在谢家用过午膳,许可可就带着叮当暗香打道回府。
这次过来不仅看望了亲人,给小外甥送了出生见面礼。
还从表姐谢苏口中得知她夫君袁涛升了官职。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摄政王的手笔。
许可可心里明白着呢,楚沐晟这是在向自己频频示好。
楚沐晟越是对她好,他俩越是纠缠不清。
忽又想起那个九年之约。
九年后,习惯了养尊处优的自己真的还能离开王爷吗?
除非他另娶他人。
真要那样,自己一天都不能忍。
许可可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
叮当忍不住问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许可可叹了口气。
“叮当,你说王爷他到底是何意?他先是帮爹爹升官,接着又帮表姐夫升官,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暗香接过话茬。
“小姐,王爷这不就是爱屋及乌吗,再说这些事对王爷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您不用太过放在心上,只要明白王爷对您的心意就成。”
叮当连连点头。
“暗香说的不错,王爷是站在小姐你这边的,奴婢今日还听丁嬷嬷说,许家大老爷被贬官外放了呢!”
额......
没想到她想做的事,楚沐晟都帮着做了。
马车缓缓前行。
许可可挑起车帘子往外看,马车边跟着王府的侍卫。
突然就觉得摄政王对她的爱令她窒息,有种无论怎样都逃脱不掉的感觉。
回到了晟王府,许可可径直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把玩着精美的团扇。
这时,门外传来暗香提醒的声音。
“小姐,王爷过来了。”
许可可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中暗想,刚刚回府时,姚总管不是说王爷有事出去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可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出去。
楚沐晟提着一个鸟笼子进来。
“爱妃,这是本王特意给你寻来的虎皮鹦鹉,你瞧瞧喜不喜欢?”
许可可抬眸看去,只见鸟笼里一只色彩斑斓的虎皮鹦鹉正歪着脑袋瞧着她。
笼中鸟?
清蒸好还是红烧好吃?
哎哟我去,这不正是本小姐当下的写照?
许可可气不打一处来,小腰一扭转身就走。
“多谢王爷,只是臣妾对养鸟并无太多兴趣。”
楚沐晟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将鸟笼放下,跟着许可可紧走几步。
“无妨,本王想着给你寻些新鲜玩意儿解解闷。”
狗王爷也知道自己会闷啊?
那为何不放自己出去浪?
许可可微微抿唇,沉默片刻后说道。
“王爷,臣妾有话想对您说。”
楚沐晟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爱妃但说无妨。”
“王爷对臣妾的好,臣妾心中明白,只是这份好太过沉重,臣妾有些承受不起。”
许可可鼓起勇气说道。
楚沐晟蹙眉询问。
“爱妃何出此言?本王对你好是理所当然。”
“王爷,您越是这般,臣妾越是觉得不安。九年之约才刚开始,臣妾就被您约束的喘不过气来。”
许可可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
楚沐晟上前抓紧她的肩膀,脸色逐渐阴沉。
“王妃,本王哪里做错了?你怎么就喘不过气来了?”
许可可轻轻挣脱他的手。
“王爷,您没做错什么,可臣妾想要的,只是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在您的监视下。
只要是有男子的宴会您都不许臣妾去,臣妾回个娘家,也都是您的侍卫们看管着。
您对我从来没有信任,我就和这鹦鹉一样,被您关在笼子里。”
“够了。”
楚沐晟突然发怒,手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青筋暴起。
“王妃,本王看你是不识时务,让侍卫跟着,那是保护你的安全。
你是真不知道摄政王妃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觊觎?
又有多少人想着伤害你来让本王伤心?
本王的全心呵护到了你这却变成了约束你的牢笼。
你竟然还跟本王提那九年之约,难不成你还想着离开本王?”
楚沐晟越说越气,一手捏住许可可的下巴,目光变得冰寒。
“本王不妨告诉你,从你嫁进王府的那天起,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也要陪葬在本王身边。”
许可可被他捏的生疼,提脚就踹到楚沐晟腿上。
结果楚沐晟纹丝不动,她却摔了个踉跄,好在脱离了楚沐晟的魔爪。
“哼,狗王爷言而无信强词夺理,婚前的九年之约可是你亲口说的。
本小姐提了又咋样?你这么凶,本小姐不伺候了。”
许可可说完,转身就往内室跑去。
楚沐晟望着她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怒吼道:
“你给本王站住!”
许可可哪里肯听。
“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楚沐晟快步上前,想要推开房门,却在即将碰到门的那一刻停住了手。
他站在门外,声音略微缓和了些。
“王妃,本王并非有意凶你,只是不愿听到你说那些伤人的话。”
屋内没有回应,楚沐晟长叹一口气,回头就看到屋外站满了围观群众。
姚总管、王嬷嬷、晟二、晟五、叮当、暗香、各院管事、丫鬟婆子.......
“都给本王出去,王妃的两个丫鬟留下,等王妃气消了,再哄哄她。”
说完转身就走。
王爷被王妃气走了,众人纷纷散去。
还不敢背后说王妃坏话,王府里可是有暗卫的。
叮当和暗香走进厢房。
叮当推了推小姐的房门,关的严严实实,推不动。
“小姐,王爷走了,你没事吧?”
“没事,小姐我需要安静一会,别打扰我。”
房内的许可可拍着自己的胸口。
王爷握紧拳头,想要砸坏一切的样子太特么吓人了。
这会小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许可可躺回到床上,重新把玩着团扇。
得,也不要想着帮别人心理辅导了。
还是先给自己好好梳理一下吧!
先想想夫妻之间是否信任的问题。
再想想私人空间问题。
这大概涉及到不同时代,思想理念的不同。
许可可最后总结出她与王爷三观不合。
她对王爷是放任自流的,要是王爷哪天背弃这份感情,她会选择离开。
而王爷是用的防范于未然的方式。
不能说王爷他就错了,只不过自己不太认同。
位高权重的人总是想掌控一切。
殊不知,万物都像手中沙,越想握紧,失去的就越快。
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了。
许可可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