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络腮胡子和何才押解着,那个头戴黑色面罩的走到人群中。周围看热闹的工人们一阵喧哗。起哄的声音都是尽快复工。却没有几个人去说,要严惩这个罪犯。
络腮胡子转头看了看桶哥。桶哥向着他点点头,向前几步走到众人面前。向着大家摆了摆手。
等到工人们喧哗的声音弱下去之后,桶哥朗声开口说道。
各位兄弟们,今天占用大家沙场一点时间,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来。为的就是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刚到,我们下山寨子里不过一个星期。可是他却把我们在这里边,大大小小的各地要塞,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而且绘制出了一张地图,随时带在身上。
桶哥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向着大家甩了两下。
就以此地的风沙情况,和能见度来看,除去站在前面的那三五个人,能够略微瞥见纸上一道一道的画着,粗粗浅浅的线条之外,后边的人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甚至于都没有人知道,这张纸到底是不是从这个罪犯身上搜出来的。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讲,大家姑且就信着好了,只听到桶哥又开口继续说道。
这个人他名字叫做金子。他并不是在外边得罪了人,被别人给有意的,送到我们寨子里进行劳动改造的。他来我们的寨子,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目的就是要打通,我们寨子与外界联通的一条通道,这条通道用来让他偷偷的私运木砂,出去贩卖,以此获得利润。
并且这个人还伪装成哑巴。从到我们寨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一句话都没跟外人说过。这也让他周边的人,对他放松了警惕心理,以便于他更好的为自己谋利,
虽然他来寨子的时间不长,但却是个有心人。已经把我们在这的地图,详细绘制清楚,并且与我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小周子,建立了很深的联系。
当然,这个首先也是我自己做个检讨,我自己御下不严,让手下被人钻了空子,这一点是我的失职之处。但是大家放心,在这个寨子里,我们绝对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处理任何问题。就算是小周子是我的得力干将,对于他犯了错,我也绝对不会姑息纵容。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对小周子进行了处罚。用手中这把刀。给他身上做了很深的记号。所以我在这里要说的就是,我们下山寨子里所有人,对于私自贩卖木砂出去的人。都绝对不会有任何姑息纵容。
这个金子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我们既然已经抓到了,他打算私自贩卖木砂出去的证据。今天就不会再对他心存善念,把大家都召集过来,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以后如果谁还有这份儿心思,起了私自贩运的想法,你趁早打住,要不然落到我手里,就是和这个姓金的人一个下场。
桶哥说完这些话,用眼神向四处转了一圈。他在这里边待的时间久了,这种风沙环境对他完全没有影响。虽说离得远的那些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以为然,但是却一一落在桶哥眼睛里。
他也知道。其实底下工人,对于私自贩运的事情并不是很当心,但是为了狠杀过这种恶习。必须要处以极刑,今天就拿金子做个范例,一想到此,他也不再多话。转身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金子旁边。
然后抬头看着络腮胡子跟何才。
三爷,五爷,咱们现在就行刑?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示意桶哥动手。何才却突然伸手拦了一下。他指着套着黑头套的那个人。开口问道。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私运木砂的金子吗?我们处刑之前,是不是要验一下罪犯的正身呐?
陈飞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何才居然帮自己,把心中的疑虑给说了出来。一时间他对着何才的感情,又开始摇摆不定,或许说何才之前跟自己谋划的情况。真的是想帮助自己。
络腮胡子听了何才的话,点了点头冲着桶哥一使颜色。桶哥上前两步,伸手就把金子头上的那个黑色头套扯了下来。
然后落在陈飞眼中的,便是金子那一张备受折磨的痛苦面容。他与金子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从来看到金子面上表情,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不悲不喜。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在上边,但是难得的是,只经过了这一个晚上,他居然在金子的脸上。看到了被严刑逼供的种种痕迹。
难道络腮胡子,在昨晚带走金子之后,居然对他进行了严刑逼供,那逼供的内容是什么呢?说他私自贩运木砂出去?这一点似乎已经不需要证据了,他们不是早就清楚了吗?所以他们逼供的,一定是其他事情。比如说——陈飞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他们来到下山寨子的目的。
对,金子被逼问的一定是这个内容。无论何才还是络腮胡子,想必都已经从巫师的口中得知了,陈飞是改变下山寨子命运的那个人。他们也知道陈飞来到下山寨子时有一项特殊任务的同时,他们更确定陈飞和金子是一起的。
那么关于陈飞的任务,金子一定是知情。对于陈飞这个人,无论是络腮胡子,还是何才,都是怀柔为主。表面上与对方客客气气的,只为取得对方信任,打消其心中疑虑,慢慢的套出话来。
但是对于他的同盟金子,这帮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了。严刑拷打是逼供最容易的手段。而且是在短时间最容易见出效果的方式。
况且一旦把金子这一只,陈飞的同盟手臂,给掰折的话,只剩下陈飞一个人,反而更容易控制,所以这些人,在对金子逼问的时候,更是没有半点留情。这也是陈飞此刻见到,金子一副受尽折磨的样子的原因。
陈飞当然相信,金子不会因为这些逼问,就把他们来的目的说出来。想来络腮胡子与何才也看出来了,严刑逼供对于金子并不起作用。所以今早才下了要杀了金子的决定。终归结底,杀金子的目的,还是为了折损陈飞的同盟。让其孤军奋战。
毕竟从巫师那边传出来的信息来看,能影响下山寨子的人,只有陈飞一人。其他人挡路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了。
桶哥伸手,拿着手中的刀尖,点在金子的下巴上。用力抬起金子的头。带着金子的头,向四方绕了一圈儿。
那些工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不管是行刑的桶哥,还是这个刚刚来到寨子里一个星期的金子。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不重要的人,只要赶紧把这件事做完,让他们重新到沙场上干活儿。才是正经事。
桶哥心里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此刻也不多话。伸出手臂,举起那柄长刀,对着金子的脖子用力就要砍了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飞突然大叫一声。跳到金子和桶哥之间。抬手就向桶哥的脸上打了过去。
桶哥心里还真没想过,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出来挡路的人。下意识的一横手中的刀,冲着陈飞劈了下去。
其实陈飞这一招算是落了下层。按照当时他和何才之间的约定,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悄悄把金子揪出来,可是此时他看着通过那把刀,眼看着就要砍到金子的脖颈上,也想不了那么多,直接蹦出来,先把桶哥的刀锋拦住。没想到桶哥这两把刷子还是可以的。居然和陈飞打了个四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