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9:jiang qiao returns wounded, fortunately with his brother present.
待江言卿走后,江齐眉头紧锁,满脸倦容,他颓然坐于椅上,轻声言道:“少傅大人,老夫忽感心力交瘁,今晚恐难作陪,还望海涵!”
海宝儿嘴角微扬,缓声道:“无妨,老爷子。若身体有何不适,今晚我仍在贵府,可随时来寻我。”
江齐点了点头,便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离去。观其神色,似是有所隐瞒,关于雷家之事,竟是半字都不愿透露。
“看来,不能操之过急,还得另寻良机……”海宝儿思忖道。
月上中天,华灯初上,正是晚宴时分。
江家长子江言卿设宴款待海宝儿与伍标二人。宴上,除了江老爷子,江言卿兄弟三人及江家主要人物均悉数到场。因海宝儿执意相邀,江忍也遵命赴宴。
“江大人,我与忍儿一见如故,甚是喜爱,欲收其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酒过三巡,海宝儿直抒胸臆道。
实际上,海宝儿欲收徒的念头,源于与江忍的初次相逢。江忍年仅七岁,身形娇小可爱,然而力量却异常惊人,以致于六境巅峰的海宝儿都被他撞得后退数步。在接触过程中,海宝儿运用深厚的内力探查江忍周身的经脉,结果惊讶地发现他的下经脉竟然畅通无阻,宽阔异常,仿若一条奔腾的江河,气势磅礴,源源不绝。这一发现令海宝儿心中暗喜,就像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武学奇才。
收徒?!江言卿及江家众人闻之,皆是一愣,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语塞。
见江家人踌躇不定,海宝儿剑眉一扬,朗声道:“莫非你们不愿?倘若江忍另有良师授艺,我自不会如此执着。”
“不,大哥哥,我愿意!”未等他人答话,江忍一个箭步上前,行至海宝儿跟前,紧紧拉住他的手,兴奋地道:“我早就想习武,奈何爹爹与爷爷一直不肯应允!”
“哦?”海宝儿轻抚江忍额头,嘴角微扬,笑道:“既如此,日后你便随哥哥左右。然习武甚苦,非常人所能承受,不知你有无恒心毅力,吃得苦中苦?”
江忍狠狠点头,眼神愈发坚毅。然,其言被江言卿打断:“忍儿,少傅大人在此,不得无礼,拜师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江忍闻此言语,登时心急如焚,忙道:“不,我定要拜大哥哥为师。先生说过,大哥哥乃世之佼佼,我日后亦要成为如他一般的人,况且先生曾言,我江家受雷家牵连,至今被勒令不准后人过多习武。所以,我想习武,守护江家,护佑百姓安宁。”
“住口!”江言卿脸色大变,连忙喝止,“彦先生简直是大逆不道,明天叫他来见我!”
如此不合时宜的争论,竟然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发生。但江言卿考虑到海宝儿在场,不敢过度阻拦江忍的言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这一反常举动,都被海宝儿看在眼里。海宝儿面露疑色,问道:“江大人,你们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何如此害怕忍儿习武?!”
江言轻叹一声,答道:“少傅大人,您有所不知,忍儿自幼便与武学无缘,我也仅是为他找了一位文教先生。至于不让他习武这件事,家父曾严令禁止我江家人泄露半句,还请恕我等无法如实相告,否则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海宝儿闻之,眉头紧蹙,顿感此事并非自己所想那般简单。“看来,还是得从江老爷子那里入手。”
念及此处,海宝儿脸色骤变,耳廓忽地轻颤,仿若有一股气息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至。海宝儿双眉紧蹙,神情越发肃穆凝重,暗自提气戒备,如临大敌。
只因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气息异常熟悉,且还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味!
然而,还未等海宝儿挪动脚步,门外便有一道身影摇晃着步入房内。只见来者脚步虚浮,似是身负重伤,每行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其身形挺拔,气质非凡,纵使略显狼狈,也难以掩盖其飒爽英姿。
海宝儿目光一凝,暗自警觉,体内真气如汩汩清泉般无声流转。他身形微侧,右手本能地伸向腰间。然而,待看清来人的真实面容,众人皆是悚然一惊。
\"大哥!你怎会受伤如此之重?!\"海宝儿身形一闪,如疾速冲上前去,立马扶起即将倒地之人。
\"鞘儿!\"
\"哥哥!\"
此刻,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惊觉此人竟是江鞘!
只见江鞘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他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不断地渗出血迹,就像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袭击过。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在江鞘身侧,断刃残剑与破碎衣物四散零落,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如此不堪的模样,足见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残酷。
“二弟,你……你竟也在此!”江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勉强睁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努力在朦胧的视线中搜寻海宝儿的身影。然而,伤势过重的他最终还是无力支撑,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快!速备热水和布巾,越多越好!”海宝儿心如火焚,抱紧江鞘的同时,扭头向身后的人高声疾呼,“还有针线!速度要快!”他的声音中透着焦虑与急切,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让江鞘身上的伤口愈合。
热闹的晚宴在匆忙中结束,众人旋即陷入手忙脚乱的状态,四处寻找救治江鞘的所需之物,现场一片嘈杂混乱。
海宝儿迅速脱下外衣,铺展在地上,然后轻柔地将江鞘平放其上。他抽出锋利的鱼鳞宝匕,动作麻利地划开江鞘身上的衣物。幸而,这个房间内有火盆供暖,温度较之外面着实高出不少。
江鞘的衣物被逐层剥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他的身体像是遭受了一场残酷的蹂蹒,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或深或浅,或长或短。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渗出,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紧紧地粘着亵衣。伤口周围的皮肤肿胀、青紫,颜色异常。有些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化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引得旁人纷纷皱起眉头。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正竭尽全力地忍耐着痛楚。
此时,江老爷子和一众女眷也闻风而至。江齐牵着江忍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江忍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难受得几欲作呕,然而他的目光却如磐石般坚定地凝视着地上的江鞘,泪水喷涌而出。他口中喃喃自语,悲泣道:“哥哥,你定会平安无恙。我师父在此,必能助你化险为夷。”
海宝儿眉头紧蹙,先从怀中取出一粒止血丹,喂入江鞘口中,继而扯下布条,将江鞘伤口包扎。然江鞘伤势过重,如此简单处理实难奏效。海宝儿当机立断,决意施展独门内力疗伤之法。
他双掌运气,将雄浑内力源源输入江鞘体内。内力于江鞘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疼痛明显减缓,创口亦开始缓缓愈合。海宝儿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操控内力。
时光流转,海宝儿额头汗珠滚落,内力几近枯竭。但他牙关紧咬,坚持不懈为江鞘疗愈。终于,江鞘伤势得控,呼吸渐趋平稳。
此时,热水与布巾已送至。海宝儿悉心为江鞘擦拭身躯,后以针线缝合创口。其动作轻柔而娴熟,仿若雕琢珍贵艺术品。
疗愈既毕,海宝儿疲惫不堪坐于一旁,凝视江鞘安静睡颜,心中石头终落地。他知晓,江鞘尚需几个时辰才能苏醒。而他,亦将守其身旁,直至江鞘彻底脱离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