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本来就是你们答应我的,说实话就算是军管会来了他也说不出毛病,毕竟咱们算私下协商。这落在纸面上的东西,你不得不认。”
阎埠贵说话很硬气,但是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此时他只想着哄着易中海把钱掏出来。
“不过,我看你刚出来,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兄弟我愿意告诉你一个事关你生死的大事,就当我送你的人情了。”
易中海瞧着阎埠贵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心里也犯嘀咕。
他脱离四合院有段时间了,说不定阎埠贵真知道点什么秘密。
他在四合院并不是没对头,他也很难相信他们不会趁这段时间落井下石。
那么阎埠贵这个消息说不定很有价值。
“三百块没有,最多给你二百,你愿意要,咱们就算了了。”
阎埠贵本来就是虚报,真要认真细查他准得露馅。
“成,就这么着。”
易中海黑着脸数了二百块钱给阎埠贵。
“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已经被厂子里开除了,这房子你也住不了了。趁着人家还不知道你放出来了,赶紧能找关系找关系,找不了关系就赶紧换工作。”
“要不然过两天你就得流落街头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
阎埠贵哪里知道具体原因,就这消息都是他刚听说的。
“具体的你去厂里打听,我毕竟不是你厂里的人。”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事可以说众所周知了吧?”
“你别管别人知道不知道,你就说是不是事关生死?是不是我第一个告诉你的?”
易中海一时倒无言以对。
但是阎埠贵用一个烂大街的消息忽悠他的人情他算是记住了。
“干的漂亮,要论耍心眼还得是解成你爹啊。”
“那是,我爹浑身上下净心眼。”
“完蛋了,我爹让我来等消息,可是阎老师已经把这个消息用上了,那我爹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那也不一定,回家让你爹想想,易中海毕竟离家这么久,信息差很多的。”
瞬间刘光齐行动了,毕竟越早跟易中海交易越占便宜。
他悄悄的脱离偷听小队,回他老爹那汇报消息了。
阎埠贵拿到了钱,他倒也不多待,马上就告辞出门。
他出得门来看见易家窗户底下蹲了这么多孩子,吓了他一跳。
瞅见自家的傻儿子也在里边仿佛捡到钱一样嘿嘿傻笑,他就知道他一世的英明恐怕不保了。
叶子看着阎埠贵出门盯着他们,瞬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丢脸丢到家了!
阎埠贵连话都没说,赶紧就往家里走去。
易家在阎埠贵走后,气氛冷的可怕。
“你不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易中海冷冷的开口询问着易大妈。
“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易中海自问对你不薄,即使你不能生孩子,我也没有和你离婚。你为什还要和别人在一起,你就这么闲不住?”
易大妈听见易中海此时还把不能生的责任甩给他,立马就气炸了。
“易中海,你不要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了。”
“咱俩到底谁不能生你心里有数,非得让我揭开你的老脸吗?”
易中海闻言也非常激动,易大妈一下子戳到了他的死穴上。
“你这个话什么意思?”
“我去白家老号看过了,人家说我没什么问题。你说这么多年我喝了那么多苦药汤,受那么多白眼到底是拜谁所赐?”
易中海一下子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这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到底是被他媳妇发现了。
“你种子不好,我当然要换种子,要不然等我年纪大了,没有一儿半女的傍身,岂不是让人吃绝户了?”
“那你就去找贾东旭?你就不能跟我离婚之后再去找人?非得让我丢这个人?”
易大妈看着歇斯底里的易中海,嘴角溢出一抹嘲讽。
“你现在觉得丢人了?那你凭什么让我背着不能生的罪名离婚?跟你离婚了,我还能找个什么人家?”
“你替我想过吗?你只是为了保住你的脸面,让我背了半辈子黑锅。”
易中海看着状若疯魔的易大妈,心内无限悲凉。
“你就算要偷人,也没必要搞的这么光明正大吧?刚才看那种情况,怕是全院的人都知道了吧?”
“还不是你的好干娘撮合的好事吗?她知道你不能生,我肯定要和你离婚,所以她设计让贾东旭相信你同意借种的事,让他借着酒劲成了好事。”
“要不然我早就可以清清白白的离婚再嫁了”
“你的意思是聋老太太知道我不能生的事了吗?”
易中海紧张的嘴唇都没了血色。
那个老太太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现在他有这么一个致命的把柄在她手上,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不止聋老太太,院里人都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隐私的事情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被人捉奸在床是易大妈不愿意想起的噩梦,她也不愿意告诉易中海,只得强硬自己的态度。
“我都背了半辈子黑锅了 ,剩下的半辈子,无论怎样我都不要背这个黑锅了。”
“我也想明白了,我现在名声毁了,以后靠你也要不了孩子,要不你今天就打死我,今天咱们两口子抱着一块死。要不你就和我离婚,我哪怕找个要饭的也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易大妈目光决绝,背水一战。
她能算计都算计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时局至此,她也算破罐子破摔了。
而易中海完全没有在意易大妈的歇斯底里,他只在乎易大妈所说的院内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不能生的事情。
这件事几乎宣判了他的死刑!
所有人都知道易中海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还不到四十岁就要背上绝户的名头。
刚才易大妈说找个要饭的生孩子的事更是深深的刺痛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易中海就算心理如何强大也支撑不住。
所有的倒霉事就像安排好了一样。
他回家的这半天时间,经历了妻子出轨,徒弟背叛,邻里讥讽,傻柱和阎埠贵又掏空他大半的身家,最重要的是他还失去了赖以谋生的工作和背上了绝户的名声。
此刻他忘记了曾经算计贾东旭时的狠辣手段,忘记了在四合院吆五喝六挥舞道德大棒时的风光,更忘记了谋算傻柱和叶子家钱财时的欲壑难填。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易中海涕泗横流,颇有些怨天尤人的哀嚎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