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智清的话让傅司淮眯了眯眼。
“傅总,我觉得这不大可能,你想想啊,这玥玥小姐,之前只和您见过面,虽然你们没有语言交流,但你们同住那么久,总会了解对方的习性。”
“根据您给我的信息,玥玥小姐和南溪小姐喜好完全不一样。”
“而且您一直都在找玥玥小姐,南溪小姐当初那么喜欢你,如果知道你在找她,没理由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余智清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不大。
“喜欢我?”傅司淮冷冷的勾唇,“她喜欢的是沈之墨,不是我。”
余智清眼珠子一转,支支吾吾的解释:“沈之墨是过去式,在我看来,南溪小姐肯定更喜欢你。如果她一直喜欢沈之墨,那根本就不会有您出现不是吗?”
傅司淮勾唇,明明脸上带笑,却明显让人感觉到几丝冷意。
余智清悄声问:“要不要见见那个人?”
“见吧,既然查到了,就见见。”
他就不信,玥玥这个人,还能凭空消失。
……
海城步行街处的某个小巷子里。
沈之墨戴着墨镜和帽子,看向来人,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个女生,穿着短棉袄,头发扎着两个马尾,齐刘海,眼睛大,看着像一个洋娃娃。
“墨哥,你真的要和那个南溪在一起了吗?”女生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那么喜欢傅司淮,早就不喜欢你了,你强行和她在一起有什么用。”
“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沈之墨语气有些淡,“我早就说过不要等我,我有我的规划,你要是等不了,就不要等。”
“等,我能等!!”女生哭着扑进沈之墨的怀里,“只要等下去有结果,我愿意等你一辈子。”
“琪琪,你别这样。”沈之墨无奈的推开她,黑色的眼底酝酿着冷漠,“你愿意等我,我也愿意等南溪。”
“不!”苏芸琪重新抱回他,“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了,就像她不喜欢你一样。”
“墨哥,求求你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好吗?你斗不过傅司淮的。”
苏芸琪哭着哀求沈之墨。
沈之墨不为所动,只是淡淡推开了她。
也就短短几分钟,沈之墨已经离开了这个街道。
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
傅司淮修长的手指在望远镜上摩挲,袖口挽起,小臂结实,他慵懒的转过身,褐色的瞳仁愈渐深邃,让人沉醉。
“傅总,这个沈之墨到底在干什么?”余智清也弄不懂了。
要是沈之墨喜欢南溪,就该为她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这中间突然冒出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毕竟几年没见,出点意外也不稀奇。”傅司淮想到南溪追求自己时也很疯狂,南溪那时候说什么都不要,名分也不要,只要求能留在他身边。
一开始,他只是好奇她到底能坚持多久,也没打算和她交往。
可后来,他的眼睛伤口复发,南溪硬是冒着风雨把他送去了医院。
除了玥玥,第一次有个女生对他这么用心。
是的,用心。
他傅司淮游戏花丛这么久,有喜欢他的,也有疯狂追求过他的,但那些人只要想起甚至看到他眼睛受伤的事以后都逃得远远的,生怕被赖上一辈子。
在海城富人圈,一个瞎子和一个废物没有区别。
他失明的那段日子,就是被整个傅家遗弃的日子。
那种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只有在玥玥和南溪身上,他才能感受到那么一点真心。
然而这点真心,也快要离开他了。
想到这里,傅司淮的心口陡然被万根针穿过,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开始蔓延,迅速弥漫到全身,刺痛他每一寸皮肉。
疼吗?
没有治疗眼睛时疼,更没有南溪深情看向沈之墨时疼。
“傅总,这些照片要发给南溪小姐吗?”
余智清的话拉回了傅司淮的思绪。
疼痛抽离,傅司淮微微闭上眼,额头渗出了密汗。
余智清拍的胶片照很快由黑转为了彩色,照片上女生死死的抱着沈之墨,而沈之墨看着女生的眼神透露出那么点心疼。
要是这两人没有关系就有鬼了。
如果南溪小姐知道沈之墨有个这样的追求者,不知道会不会退缩。
“不用了。”
现在把照片发给南溪,显得他有点小肚鸡肠。
“贺宇墨说得对,我给不了她幸福,那就让别人给她幸福。”
余智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但是那个沈之墨,不像是什么好人。”
人死还能复生这种事,余智清绝对不信。
傅司淮挑挑眉,看着这个照片,微微眯了眯眼:“把照片发给贺宇墨。”
他给南溪显得挑拨离间,但贺宇墨给就不一样了。
贺家别墅。
余智清站在贺家别墅前,把照片递给贺宇墨。
“贺先生,这是我们傅总让我转交给你的。”
贺宇墨翻看着手上的照片,微微一笑:“司淮想要我把照片给小溪?”
“哎对,贺总您真聪明啊!”余智清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个咱们傅总给不合适,但是您一看就不是那种挑拨离间的人,您给的话,南溪小姐她比较信。”
贺宇墨拿着照片的手一顿:“司淮……这是还没打算放弃?”
“哎,贺总,那个沈之墨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诈尸的人,风水都不好,南溪小姐也和我有交情,私心里,她就算不和傅总在一起,那也不该和沈之墨那样的人在一起,而且这个人……”余智清朝着照片努努嘴,叹气,“他俩,一看就是有点什么。”
贺宇墨看完照片以后,并没有立马答应。
“我不会把照片给溪溪,只要她喜欢的我都会支持,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回去和司淮说一下,让他早点放下执念。”
南溪,是他的执念,也是傅司淮的执念。
“贺总,有句话我想问你。”余智清冷不丁的问,“您真的喜欢南溪小姐吗?”
贺宇墨拿着照片的手一顿,抬眼,一向温润的脸上,眸光微冷:“为什么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