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嗡的一声,反应过来后,笑了下,“看上我这双眼睛了?”
替身。
谁有兴趣谁做,我不感兴趣。
“倒不是。”
他依旧倚在门框上,松散道:“只是假的女朋友。我可以帮你应付傅祁川。”
我了然地看向他,“那我呢?又要答应你什么?”
无利不起早才是他的本性。
果不其然,他目光赞赏,“明白人。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帮忙应付一下我爸妈。”
“……”
“你不亏。”
周放勾唇,笃定地开口:“你一个人,搞不定他的。”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傅祁川。
“我考虑考虑。”
我随口说罢,反手合上了家门。
……
傅氏集团的破产,让江城的名利场乱成了一锅粥。
都想趁机捞点什么好处。
这天,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江莱想起什么,忽然问:“对了,有没有人来买你手上的股份?”
我微愣,“什么股份?”
“你们离婚的时候,傅祁川不是强行塞了百分之十给你吗?”
江莱好奇地问,又道:“虽然现在收购价格很低,但卖了总比砸在手里好。”
“没有。”
我摇了摇头。
本来,想的是找机会把股份还给他,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昨晚闹得难看,我也把这一茬给忘了。
不过奇怪的是,rf至今没打听过我手上的股份。
走进办公室,我问,“傅祁川自己手上的股份,卖了吗?”
“早就卖了。”
江莱努努唇,“他脱手脱得最快。不然,只要有他在,那些股东说什么也会把股份留在手上的。毕竟,傅氏有今天,有他一大半的功劳,很多人都无脑信他。”
这是实话。
本来,我不太相信傅祁川会就这么放弃傅氏。
但最近的财经新闻,几乎被傅氏霸了板块,每天都离破产越来越近。
直到今天,rf集团的执行总裁岑野,已经正式进入傅氏,进行高层洗牌了。
江莱推了推我的胳膊,“要不,我帮你问问岑野?你也把股份卖了算了。”
我抿了抿唇,“好。”
反正傅祁川的也卖了。
江莱答应下来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想卖了后,把钱还给傅祁川吧?”
“嗯。”
离这个婚,傅祁川没亏待我,已经让我盆满钵满。
这个股份,本来就是傅家的东西,不该再贪心了。
当时先接下来,也只是为了不耽误离婚的进程。
我拿起手机随意地翻了两下,眼神一顿,正要说话,江莱在我之先开口:
“我靠,沈家这就解除和傅祁川的婚约了?当初死活缠着傅祁川,现在傅氏一破产,这翻脸的速度……”
“我也看到了。”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手机随手丢到桌面,情绪没什么起伏。
沈星妤本来就是为了强强联合而联姻。
观望了这么多天,自然要趋利避害,及时止损。
而且,傅祁川来找我那晚,就料到会有今天了。
越这样,我越觉得他另有打算,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江莱感叹完,就给岑野打了电话过去。
“喂,岑总,您这会儿方便吗?”
岑野应该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江莱打开扩音让我一起听,笑意盈盈道:“是这样,你们rf最近不是在大肆收购傅氏集团的股份嘛,我朋友……你认识的,就是南枝,她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原以为,岑野会痛快答应。
那头却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后,他轻咳一声,好似顶着什么人的压力一样,“阮总……是想卖掉股份?不考虑留在手里吗?”
“是啊。”
江莱笑了笑,“前夫送的东西,留在手里干什么?晦气,还是换成钱实在。”
“咳咳咳……”
岑野像被呛了一下,拼命咳嗽起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知是失手摔了东西,还是有人在发脾气。
岑野硬着头皮开口:“是,是这样的,我们目前暂停收购股份了。你们听我一句劝,把股份好好拿在手里,不出三个月,市值会比傅氏最顶峰时,还要翻上一番!”
江莱半信半疑,“这么短时间就能翻这么多?”
“肯定能,甚至更多。”
岑野给出十分肯定的答复,“你好好劝劝阮总,谁来买都别卖。”
“好嘞,我知道了。”
江莱眼睛亮了亮,又说了一番感谢的漂亮话,才挂断电话。
她狐疑,“你觉不觉得他有吹牛逼的成分?”
我摇了摇头,“……不像。”
rf接下这个烂摊子,不说十成,八成的把握是有的。
毕竟,傅氏不缺别的,只缺资金。
只要有资金就能盘活。
可是,岑野怎么会这么好心,不仅不买走我的股份,还千叮咛万嘱咐?
有些奇怪。
这跟往我手里送钱没区别,作为一个商人,过分的好心了。
……
和蒋桉一起完成了春款设计后,周老夫人和沈老夫人的私定款也顺利收尾。
我连轴转了半个月后,终于可以偷个懒。
这天,难得地一觉睡到自然醒,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就接到了江莱的电话。
“阮阮,你今天休息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
我一边倒了杯温水,一边问道。
江莱,“rf那边突然通知我,说他们大boss最近空闲下来了,要视察rf在国内注资的公司。”
“我们,是第一家。”
“视察?”
我微愣,“现在视察?”
临近年关,各项工作都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这个时候视察,不能说不行,只能说白跑一趟。
江莱也无奈,“谁说不是呢……你赶紧来一趟吧。”
我看了眼时间,“他们几点到?”
“通知我的时候,已经要从rf出发了。”
“……先不说了,我收拾一下。”
这个突然袭击,杀得我措手不及。
我也顾不上吃什么早餐了,匆忙化妆、换衣服后,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抵达南希时,临近十一点。
许是江莱提前给员工下了通知,公司上下透出一种如临大敌的气氛。
我刚把包放下,江莱敲响了我的门,“阮阮,他们进电梯了!”
“好。”
我本来还挺放松,不知道怎么有些紧张起来。
无端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刚和江莱走到电梯门口,就看见了打头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将手臂上的大衣递到助理手中,举手投足间,俨然是天生的上位者,衿贵又冷肃。
掀眸过来时,那双漆黑的眸子似要看到我心底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