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半空中，迷雾的触须让穿山甲将城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是即便如此，穿山甲也未能收集到任何具有价值的信息。
    因为这些疯子们行为没有半点逻辑，有时候还会突然发疯，将身边聊天的兄弟的脑袋砍掉。
    在这种情况下穿山甲看了整整两天，最后只得出个“贵圈真乱”的结论。
    悬浮在半空思索片刻，穿山甲回收了些许用于监视全城的迷雾触手。
    这些迷雾掺杂着一些炼金造物变形，两个模糊的人形躯壳逐渐成型。
    “锵锵！魔法少女眠眠，闪亮登场！”
    其中一个迷雾人形在成型的瞬间就开始疯狂涌动，迅速变成路眠的模样。
    另一个则是慢慢变成了穿山甲本人。
    拥有人形后穿山甲先是摸了摸路眠的头。
    “没忘记我之前说的吧？”
    “没有没有！”
    路眠掰着手指：
    “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不碰最好。”
    “这里的人都是溜冰的疯子，手上都是人命，没必要讲道理。”
    “最好不要碰黑色石头，更不能让灵魂接触到那些黑色石头！”
    想了想，路眠又歪歪头：
    “但是我们都用了这么多层跳板了，连灵魂都是拿炼金术弄出来的，有必要这么担心吗？”
    “哪怕用了黑石也影响不到我们本身吧？”
    穿山甲带笑的捏了捏路眠尖尖的耳朵：
    “小心点总是好的，毕竟黑石源自普罗米修斯。”
    “而普罗米修斯可是一整个强大文明的终极造物。”
    这时候路眠才发现自己的耳朵是尖尖的。
    她赶紧拿出一张镜子打量起了现在的自己。
    金发碧眼，以及两只尖尖的耳朵。
    “哇唔，看起来就像是精灵一样欸。”
    “老哥，我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啊？”
    穿山甲牵着路眠离开了巷子，变成精灵的她声音魅惑如旧：
    “在这座荒诞的城市中只有几处地方还维持着表面的正常，比如城门和城中心的高塔。”
    “而这些地方的管理者无一例外都是像我们现在这样的金发碧眼尖耳朵。”
    “看，变成这样之后他们都不敢上前了。”
    闻言，路眠环顾四周。
    确实。
    周围的这些人听到她们悦耳的声音后原本面露凶光，但是看到了她们的样貌却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就在路眠观察的时候，一名灰矮人突然从角落中钻了出来。
    那人表情狰狞扭曲，眼睛中布满了血丝，伸出双手就要抓向穿山甲！
    “哈哈，没有护卫的精灵！今天就让大爷我好好……”
    “轰！！！”
    这名灰矮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光炮连带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块打散成了基本粒子。
    穿山甲向路眠看去。
    只见精灵限定版路眠身边悬浮着一整套卡牌，刚刚的光炮就是其中一张卡牌放出来的。
    路眠也注意到了穿山甲的视线。
    她用左手挠了挠脸颊道：
    “那个……老哥，刚刚不是要动手的意思吗？”
    穿山甲伸手摸了摸路眠的脑袋：
    “是要动手。”
    “这座城里除了精灵暂时不清楚情况，其他的都死有余辜。”
    “但是直接这样打成基本粒子太浪费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乖，有空的时候记得在彼岸里面随便找一个我，然后找她学习一下‘怨念制作从入门到入坟’，‘五年尸体，三年傀儡’，‘七天带你零基础入门……’”
    路眠唔了一声捂住耳朵：
    “好啦好啦，眠眠知道啦，眠眠会去学习的！老哥你不要再念啦，眠眠的高数都还没学完呢！”
    “但是老哥你先注意一下这些看戏的，他们竟然还没跑欸！”
    路眠的话题转移得非常生硬。
    但是穿山甲还真的就不再催促了。
    见穿山甲一言不发，路眠把捂住耳朵的双手移开了一点，然后就听到了震撼她妈的讨论。
    “高一强者，恐怖如斯！”
    “不，这可不是普通的高一强者！这是高一下期大圆满的强者！”
    “哦，好似喵！开香槟喽！”
    “有没有人一起去抄他们家呀！”
    “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先把他杀了，把他家一起抄了！”
    “好耶！”
    后面几人那掏心窝子的话语，以及对于生命的漠视足以让路眠感到震惊。
    但是她早就被前面的内容弄懵了。
    “高……高一……高一下期大圆满？？？”
    路眠脸上满是震惊。
    她的前代玩家文明语言是路仁教的，她自认为学的还不错，甚至可以和德尔塔聊天。
    所以她确信，前面的词汇没有任何歧义，翻译到龙国语言就是非常明确的表示学历的高中一年级下期。
    拉着路眠走了一段的穿山甲知道路眠的疑惑，她笑道：
    “你的翻译没有任何问题。”
    “玩家有评定等级作为战斗力的评判标准，还可以迅速获得力量，获得法术之类的东西。”
    “但是对于很多智慧土着而言，知识才是力量的根源，他们的法术铭文和模型需要自己想办法弄出来。”
    “所以他们用前代玩家文明语言中，代表知识等级的词汇来表示力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虽然翻译到我们的语言来说确实会有一些母语羞耻就是了。”
    路眠……路眠相信了。
    因为庄梦蝶也是她的哥哥或者姐姐之一。
    所以拥有前代玩家文明语言最终解释权的穿山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时的路眠突然发现周围已经安静下来。
    那群脑子还没核桃大的神经病在后方混战，所以已经没有人继续跟随穿山甲二人。
    “老哥，我们要去哪？城中心吗？”
    “暂时不是，在去往那里之前我们还要调查一个地方。”
    “调查一个地方？”
    “已经到了。”
    越过穿山甲，路眠看到了所谓的目的地——一间破烂酒馆。
    酒馆的招牌早已不知所踪，只余下几根残破的木条挂在门框上。
    见穿山甲进入酒馆，路眠赶紧跟在后面。
    馆内的场景比外面还要破烂。
    木质的地板已经严重腐朽，路眠踩一脚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昏暗的煤油灯在摇晃，整座酒馆内都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和酒精的刺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