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他自己也不知道。”顾子衿咽下最后一瓣橘子，“毕竟他自己也在挣扎，却又控制不住本能。”
    赵远舟心中有数后就不再想这事，转而看着她空空的两只手，“你就没给我留点？”
    “你又没说要。”顾子衿无辜回看，“而且你不还有莲子吗？吃莲子吧你。”
    眼见他还要说什么，顾子衿装模作样往前望了望，“文潇好像在找你哦，你不去吗？”
    正巧文潇看了过来，赵远舟便去帮他们查案。
    岸边，赵远舟探出妖力感应此地的戾气，以回溯之前发生的事，卓翼宸手中的云光剑察觉到妖气随即发出银蓝色的亮光。
    顾子衿远远望着，“所以云光剑是这样辨别妖？”
    看来只要将妖气收敛好，就基本不会触动云光剑的感应。就像赵远舟在卓翼宸身边云光剑却无动静，散发妖力引动戾气时却被敏锐感知。
    “那我的身份就更有保障啦。”顾子衿美滋滋想着。
    之前她还在头痛要怎么糊弄过云光剑，毕竟她根本不是妖啊，却没想到这下帮了大忙。
    “反正赵远舟也不知道，这人情就烟消云散吧！”顾子衿小声嘀咕。
    “是水族……阿嚏！”不远处查探完的赵远舟猛然打了个喷嚏，眼神发懵。
    文潇没空关心他，追问：“水族种类繁多，龙，鱼，玄龟，鲛人……你能不能缩小一些范围？”
    这么一大片鱼腥味，不用想都知道跟水族有关，文潇想知道更多更清晰。
    赵远舟想了想，“长得丑的。”
    “长得丑的水妖？这可真是帮了大忙，都可以直接破案了呢。”
    文潇无语至极，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手握上短刀蠢蠢欲动。
    “你……冷静啊。”赵远舟后退几步，劝道，“冷静一点。”
    一旁的卓翼宸冷言道：“妖只分强弱，怎么会分美丑。是妖，都丑。”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顾子衿猛地冲了过来，“我难道长得很丑吗？你仔细看看，嗯？你看看！”
    她凑近卓翼宸。
    “像我们这种花妖最是爱美，你见过哪只花妖丑的？树都不丑花怎么可能丑！你们人类还为花作了那么多酸诗，就闭着眼睛说丑是吧！”
    顾子衿甩开赵远舟扯她衣袖的手，“猴丑就算了，花怎么可能丑！鲜花赠美人，难不成美人也是丑的吗？！”
    “喂……”赵远舟黑了脸，“不带拉踩的啊。”
    顾子衿“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你懂什么这是保持妖设”的眼神。
    赵远舟：“……”
    造孽，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带她来人间，突然想不起来了呢，可不可以送她回去？
    卓翼宸手足无措地后退，他……好像只说了一句吧？
    赵远舟咳嗽两声，“不过是审美差异，在我们妖眼里，一头拖地白发，那可是强大妖力的象征，美得不行。”
    顾子衿插嘴：“是猴妖眼里，我们花妖可不兴白发。”
    她想了想，“除了白毛的都不兴。”
    赵远舟：“……”
    不分敌我一律拆台是吧？
    文潇点头，“书上的确记载朱厌是白首赤足。”
    她瞥了眼赵远舟的脚。
    “红脚猴。”顾子衿嘲笑他。
    赵远舟吸气，然后缓缓吐出。
    “都说了是猿。”他尽量平静道。
    其他人已经转身到芦苇丛后湖泊边查探了。
    赵远舟闭眼。
    “这个湖……好像有点太正常了。”文潇疑惑。
    “的确。”卓翼宸蹲下身用云光剑探了探，“按理说这湖中沉尸无数，枉死的应该有怨才对。”
    文潇转头看着还在后面一动不动的赵远舟，“快来看看。”
    赵远舟将手揣进袖袍，不动。
    呵，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
    文潇翻了个白眼，立马看向顾子衿，“不如……”
    “我来吧。”赵远舟大步而来一脸严肃，将指尖悬停于湖面。
    装模作样。
    顾子衿对文潇比口型。
    文潇抿唇轻笑。
    不一会儿，赵远舟起身：“湖中的戾气被吸走了。”
    新娘的死与戾气被吸，众人一致认为新娘才是重点。
    因为赵远舟老年痴呆，文潇他们并未得到行凶的妖到底是什么妖，于是打算向义庄进发查探尸体。
    “什么叫老年痴呆！”赵远舟不服，“大荒妖怪数以万计，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多了去了，我记它作甚？”
    “而且你不也不知道吗！”
    他指着顾子衿。
    顾子衿歪头，“我又不像你到处窜，而且我的年纪可比你小多了。”怎么都算不上老年痴呆。
    那是没话说。
    赵远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