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下来,似乎真的让所有人相信,她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旁观者。
慕渔:“……”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打量着慕嘉和。
两个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身材相仿,连脸上的妆容和头发的式样都如出一辙。
这样的相似程度让人感到惊悚,也让慕渔心中的警钟敲响。
脑海里回想起慕庭文刚刚说的话:“渔姐姐,你刚才不是还来找我了吗?我都喊了好几声,你居然没听见?”
那一刻的画面再次在眼前浮现,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可疑。
突然间,一种顿悟感袭来,一切都在此刻豁然开朗!
确实如此。
谁能从慕庭文口中套出袁嘉成的事?
谁能如此精准地抓住自己的痛处?
最重要的是,谁能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甚至能够骗过慕庭文?
这些疑问的答案,现在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慕嘉和!
慕渔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冽,像是冬日寒冰一般冷漠无情。
这就是上辈子害死她的妹妹啊!
自从韩家送了些布料到引嫣阁那天起,这场阴谋就已经开始了,而且布局如此深远,手段极其狠辣。
如果慕嘉和是个男人的话,绝对能在战场上成为一个可怕的对手,可惜,她偏偏只是一个女人!
感受到慕渔那冰冷如刀的目光,慕嘉和忍不住浑身一颤,“渔姐姐,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声音里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这正是内心慌乱的体现。
“妹妹,你的手帕呢?”
慕渔根本不理会慕嘉和的提问,直接发出了反击。
那两块用来栽赃陷害的手帕显然就是慕嘉和悄悄取走的。
但现在,在慕庭文手上又出现了新的手帕。
这第三块手帕应该是慕嘉和发现自己的手帕被发现了之后,匆忙放置在西厢里的替代品。
她的企图显而易见:试图混淆视线,让大家找不到确凿证据。
但是这样一来,慕嘉和此刻根本拿不出真正属于自己的那块手帕!
果然,面对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慕嘉和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狼狈,神色间的那份从容彻底消失不见。
还没等她解释或者辩解一句,旁边早就看不过眼的祝远志已经按捺不住站了出来。
“慕渔,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无法自圆其说,就想把这些罪名一股脑儿都推给嘉和是吧?!”
祝远志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脸上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在他眼中,慕嘉和简直就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般纯洁无瑕。
慕渔这个讨人厌的小丫头,竟然胆敢这么不分轻重地将所有的脏水都往她妹妹身上泼?
他作为旁观者都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分了!
不公平到让他无法忍受!
然而——尽管受到了质问和责骂,慕嘉和依然维持着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祝家大公子,你别这么说我姐姐!她并不是那种心怀叵测的人!或许,也许……是因为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才这么问我……”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珠仿佛随时都会滚落。
声音颤抖得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尤其是对她痴情一片的祝远志而言更是如此。
要不是碍于规矩和礼数,他早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心爱的女孩搂在怀里。
“慕渔,你也看见了吧!你这样怀疑嘉和,可她还在为你辩护!你就一点惭愧的感觉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祝远志的声音愈发严厉。
显然,他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极度不满。
他对慕渔的行为感到非常痛心,觉得她的举动完全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情感。
可是,慕渔站在那里,眼神像鹰一样紧紧盯着慕嘉和。
那种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她冷冰冰地问:“妹妹,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手帕在哪里?你只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好。”
她的声音平淡而坚定,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事实上,大家都能理解慕渔为什么会这样问。
青黛阁的老板找出了这些东西,而慕渔一直坚定地表示自己从未去过西厢。
即便是慕庭文为她辩解时,她也不承认曾去过西厢。
明眼人一看便知,慕渔恐怕真的没有去那里。
但是,这些物品不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这样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必然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点。
那么,谁能轻易拿到这些东西呢?
众人开始暗自思量。
他们逐一排除其他人,最终得出了一个不太让人愉快的结论。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慕嘉和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她身上,想要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一些端倪。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慕嘉和的脸色渐渐变白。
她显然感受到了压力,但她还是尽力保持镇定。
她咬紧后槽牙,继续装无辜地说:“之前……我担心庭文会闯祸,所以特意带丫鬟去过一趟西厢。可能是走的路上不小心,才把手帕弄丢了。”
她的话语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又说丢了?
这也太巧了吧?!
慕渔说自己丢了一条手帕,现在慕嘉和也说是自己把手帕弄丢了!
她们平阳侯府的小姐们,怎么一个个这么糊里糊涂,连自己的手帕都管不好?
大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慕嘉和继续说:“我真把手帕丢在西厢了,记得是在汀兰阁附近弄丢的。”
她试图通过更详细的描述来说服众人。
“我捡到这条手帕的地方就是在汀兰阁附近的拐角处……”
慕庭文想起来说。
他也尽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支持慕嘉和的说法。
“对!这就是我的手帕!”
慕嘉和如释重负,接过慕庭文手中的手帕,“我本来想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一想,西厢大多是男宾,我才走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确是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那里。
慕嘉和的话跟慕庭文说的相符……
不过,慕庭文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他无法完全打消心中的疑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