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劝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狭长的双眸目光凝重,兴许是酒喝多了,脸颊微红。
让他看上去不那么有攻击性。
面对没有价值的男人,裴妙没有刻意去伪装,神色微冷,盯着他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
“我喜欢霍选,为什么不能是他女朋友?”
喜欢霍选……
沈劝低着头,笑出了声,像是在自嘲,声音苦涩。
“霍选有那么好吗?”
“你只是傅家的继女,上不得台面的拖油瓶,你以为高高在上的霍选,跟你在一起,你就能嫁给他,确保自己以后都高枕无忧吗?”
“霍家人是不会同意你进门的,再说……”沈劝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裴妙,霍选现在只是看中了你的美貌,身体,等他腻了之后,你有想过以后吗?”
裴妙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才看见沈劝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后,她漂亮的丹凤眼闪烁,轻笑一声。
“沈劝,你喜欢我。”
她用的是肯定句,语气轻飘飘的,像是细腻的羽毛,飘进了沈劝的心里。
沈劝正了正神色,抬眼间一片清明,他听见自己问:“既然霍选可以,那我,不可以吗?”
“可以什么?”裴妙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走向沈劝。
裴妙往前走一步,沈劝就往后退一步。
“你要横刀夺爱?跟霍选反目成仇?”
沈劝唇瓣抿的越来越紧,直到后背撞上了墙,他闭上了眼睛:“我没有。”
“沈劝。”裴妙高傲地掐着了他的下巴:“听说我失踪了你很着急,到处找我?”
“你……”沈劝睁开眼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你猜~”裴妙娇娇的笑着,疏地,那张娇俏的笑脸上尽是冷漠,她无情地说道:“真可惜,你没敲套房888的门,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跟霍选在里面干什么吗?”
沈劝面色一变:“难道……”
“隔着一道门,我们在里面接吻呢。”裴妙漂亮的小脸没得像是仙子,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恶毒的击溃着沈劝的心。
沈劝满脸痛苦,不禁在想。
如果他敲开了那扇门,裴妙是不是就不会跟霍选在一起?
或者说,难道裴妙是因为跟霍选发生了关系,才会成为霍选的女朋友?
那……
带着希冀,沈劝深深地看着她:
“如果你是因为跟霍选有了亲密接触才在一起,你可以分手,我不介意。”
裴妙眼神阴沉,漂亮的小脸冷漠到极致,说话的时候黑色的瞳仁变得更漆黑。
上扬的尾音带着恶劣:“然后再跟你上床吗?”
沈劝瞳孔逐渐分裂,不可置信这么大胆的话是从看着乖巧柔弱的裴妙嘴里说出来。
裴妙凑近,温热的呼吸都打在他的耳垂上:“沈劝。”
“你算什么东西,霍选会玩腻我?”
她笑容逐渐幽深,阴恻恻地:“那怎么就不能是我玩腻他呢?”
“当然,你连被我玩弄的资本都没有咯。”
她最讨厌,就是沈劝这种惺惺作态的男人。
裴妙侮辱性地拍拍沈劝的脸颊,目光冰冷,转身离去。
只留下沈劝一个人,靠着墙壁,心情晦涩不明。
心脏好似被一双手用力揉捏、搅动,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下不去。
…………
霍选送裴妙回到傅家,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在门口,他侧目问:“要我跟你进去吗?”
“哥哥,不用啦。”裴妙抓住一切亲近他的机会,靠近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软绵绵的:“妈妈说有事跟我商量。”
“今晚回我哪?”他问。
裴妙点点头:“最多一个小时。”
“去吧。”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娇软甜美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裴妙刚进入傅家,就看到苏佩云、傅边、傅春娇三人坐在沙发上,专门等着她。
裴妙微微眯了眯眼,仿佛看到三只黄鼠狼,她径直坐在傅边对面。
皮笑肉不笑:“找我什么事?”
“裴妙!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苏佩云先发制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气冲冲。
“不说我走了。”裴妙无语,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
“阿妙。”傅边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妈妈怀孕了。”
“她出轨了?”裴妙皱眉,有些不解。
傅边被她气的胸口有些闷:“你这是什么话?”
“我就奇了怪了,既然没出轨,也不是我的,她怀孕了跟我说,要我负责?我是有你那根烂黄瓜把她搞怀孕还是怎么?”
傅春娇咬牙切齿,对于裴妙这一番震惊到了:“不可理喻。”
她咬紧牙关,忍着怒气:“裴妙,现在你妈妈又怀了我爸爸的孩子,但傅家的生意最近低迷,作为傅家的一份子,你有义务帮助傅家。”
裴妙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要把我卖了?”
傅边:……
苏佩云:……
傅春娇:……
“阿妙,这话就难听了。”傅边低低笑了一声,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这费家的长子费律,前途无量,足智多谋,是费家继承人,你嫁给他,属实是高攀。”
费律?
裴妙目光闪烁,忽然笑了:“费家前段时间出车祸,双腿瘫痪,不能人道的男人?这么好,怎么不让傅春娇嫁过去。”
“裴妙,你别不识好歹,让你嫁过去已经是看得起你,不然像你这种低贱的贫民,只能跟着你妈嫁给搬砖的臭农民!”傅春娇忍不住嘚瑟。
长得比她好看又怎么样?
她的命运还不是掌控在爸爸手上?
裴妙懒得跟着几个智障说话,站起身就要走,苏佩云连忙冲过来挡住:“裴妙,我们在跟你商量!”
“哦,我不愿意呢。”
“傅家出现了经济危机,如果没有费家出手……”傅边声音有些沉重,最近傅家经济突然被垄断,几个即将到手的项目突然被拦截……
要是再没有应对措施,傅家怕是……
“管我什么事?”
“爸爸,我看你脑袋上的伤口还没好,又想继续去缝针吗?”裴妙幽幽地说道,目光又投向傅春娇:“姐姐,脸还是肿的呢,这次是想让我把你的嘴撕烂?”
“你!”
眼前的裴妙与之前懦弱胆小的裴妙,大相庭径,这些话,裴妙不可能说得出口!
就算是受了刺激,难道都一个多月了,还在发神经吗?!
傅边隐隐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冷眼相对,目光带着浓烈的审视:“你不是真正的裴妙!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