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次炼丹失败了,但是云邪却没有因此失落,因为在过程中他能感受到去除的杂质要比上一次来得要多,只要加以总力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攻克这个难关。
筋疲力尽的云邪倒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了睡梦之中,第二天大清早就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外出执行从李厚圆手上得到的任务。
从宿舍离开前,他不忘告诉求魔:“你大哥我有事要下山,这几天你要是肚子饿了就去找念儿吧,她肯定会给你吃的。”
求魔吐着舌头,尾巴摇得飞快地朝他汪了一声,彷佛是在表示自己也要跟着他走。
云邪蹲下来,用双手揉搓它那胖乎乎的大狗头说:“不行,我带着你不便行动,一但遇到什么危险我可能会顾不上你。”
不依不饶的求魔猛地甩开主人,挣脱后又朝他叫了一声以示抗议。
云邪看了一下天色,等等还要赶路,现在可没时间再跟它耗了,于是便皱起眉头恶狠狠地命令求魔:“听话,去念儿那里待着,不然回来时不给你带好吃的。”
求魔在听到这种严肃的语气就知道没戏了,耳朵跟尾巴同时耷拉下来,不情不愿地从宿舍门口离开。
在前往疗养室期间,它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回首依依不舍地看一眼云邪,直到彼此在视线中消失。
把求魔安顿好以后,无所牵挂的云邪便带着行装下山离开灵聚峰。
他按照李厚圆所提供的方向前进,沿途上走走停停,从清晨出发一直走到黄昏才抵达目的地十里外的一处驿站,专门为路过的商队和旅客服务,能补充物资或者住宿休息。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火红色,大量乌鸦在天空盘旋并发着不祥的叫声。
云邪刚走进去就看到一名六旬老人手里拿着一叠黄色的驱魔符,神经兮兮地到处张贴,看样子是在惧怕着什么。
老人在看到门口来人后放下黄符恭敬地双手抱拳道:“这位客官,小站已经客满了,今晚恐怕没有房间能够接待您。”
云邪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借宿于是便笑着问:“没事,能让我打个牙祭吗?”
“吃饭的话当然没问题,这边请。”老人得知来意便走在前头带领他前往驿站的餐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条昏暗狭窄的走廊,在尽头处掀开一面珠帘便来到了用餐的地方。
云邪进去以后就被眼前的光景给吓到了,因为餐馆内四处都同样贴满了驱魔符,那夸张密集的程度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这里很是随意地放置了几张桌子,仅有的几名客人都愁眉苦脸的,每个人都在独自喝酒,没有人在聊天,使到现场更加冷清。
云邪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老人拿着抹布一边为他清理桌面,一边问道:“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青椒炒猪肝,然后溜个肥肠,再上半斤酱牛肉,最后再要半只鸡,暂时先这些,不够我再加。”
“好咧,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很快就能上菜,请稍等片刻。”
老人刚打算前往后厨时,云邪就叫住了他问:“慢着。”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云邪手指着满屋的驱魔符问:“这些符是怎么回事?驿站是在闹鬼吗?”
“客官你不知道吗?”老人惊讶地望着他说:“半个月前,十里外赤霞镇遭到一群马匪血洗,整个镇上下五百多口人全都被杀光了!”
老人说完以后一脸黯然地摇头叹息,为镇上那五百多个枉死的亡魂感到一阵黯然。
据他所说,自从那里出事后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害得大家都不敢靠近,生怕过去就会被那些枉死者抓去当替死鬼。
可偏偏赤霞镇的位置属于交通枢纽,大批商队都要从这里经过,要是改道就要花上五倍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有些运送生鲜水果的商队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要真这样水果恐怕都全烂光了,况且外侧的道路也不安全,不时会有马匪山贼或者妖怪出现袭击。
不敢前进又不敢改道的商队们就只好滞留在这里,不过他们听说已经有人前去修仙门派请求帮助,只要多待几天等现场被清理完就能放心通过了。
“这阵子有不少客官都说夜里听到有人在哭,而且哭声还不止一把,像是有十几个人同时在哭的样子,那阵势可把他们吓坏了。”老人拿起一面黄符又说:“为了让客官们能安心一点,我三天前从一名路过的道长手里花了五十文钱买下了这些驱魔符,据说只要贴了驿站就不会再受到亡魂的打扰。”
云邪听完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老人看到后很是不解地问:“客官,您何故要笑呢?”
他拿起一面驱魔符瞄了一眼就问:“我问你,你把符都贴上以后,那些哭声有停止吗?”
老人像是被说到了痛处,面露难色,张大嘴巴久久未能言语。
我来替你回答吧,哭声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变多了。云邪还故意停顿来观察老人的表情,然后又问:“我猜得没错吧?”
老人惊讶得连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忙问:“这位客官,您是怎么知道的?”
云邪指着满屋的驱魔符说:“这些符里半点灵气都没有,而且写的符咒也全都是乱写的鬼画符,这又如何能起到驱魔辟邪的作用?再说了要是这驱魔符是真的,那一张就足够保护整个驿站不受低级的邪祟骚扰,那用得着到处乱贴?”
“这......”老人大概也没想过这一点,紧张拿起黄符看了又看,可不懂符篆的他即使盯再久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说小的......”
“没错,你那五十文钱怕是被骗了。”云邪屈起食指一弹将黄符从手上弹飞。
老人听完后脑海中一片天人交战,思考了很久后突然就恭敬地向他抱拳作揖道:“请问客官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邪单手枕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道:“我叫云邪,是名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