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蒙着脸进去送了一些吃食,看到里几个小姑娘有些不忍心,从空间里找了几件从未穿过的衣服扔进去。
想了想又留下一箱银子跟几袋红薯在门口,等他们走的时候就能发现。
许家村秀休整两天重新踏上征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有这些银子他们到了地方也不怕买不起田地了。
有一处山实在太凶险,他们每走几步都会碰上毒蛇,队伍中还死了一个人,那人本来应该是许耀祖,可他在面对危险时一把抓住最疼爱自己的亲娘抵挡。
“我...我,呜呜呜,娘,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出来替儿子挡着。”
吴花眼角滴落泪水,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等待死亡到来。
周大夫摇摇头,此毒他也无能为力。
李老头看着静静离去的老伴,心寒不已,他看到是耀祖拉的人,可人都已经离去了有什么用。
现在皇朝更替,耀祖到了新地方说不定能考上功名,不能有弑母的名声。
许耀祖见亲爹没说话,心下微松,只要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许大牛嗤笑,他就看看亲爹是怎么死在他的好儿子手里。
许三牛眼睛赤红,控制住颤抖的双手。
“相公。”
方芷顾不得别人的目光,紧紧拉住丈夫。怎么说也是亲娘,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咱们下山吧。”
前面根本没有可容人行走之路,强行开路碰上毒蛇,后果承担不起。
村民们没有任何异议,跟着下了山。所有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挪动,一群青年拿着长长的树枝时不时拍打着草丛。
至于牲畜,早在不久前杀了吃肉。没办法人都要活不下去了,哪里还养的起。
安全到达山下,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直面遇上一群难民。
本以为他们已经够苦了,未成想对面的人形容枯槁,眸底一片死寂,要不是天色还亮,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娘,我害怕。”
小孩们瑟缩躲在爹娘怀里,那群人看的目光实在有些渗人。
“大娘,婶子,求求你们给我们些粮食水吧,我的孩子快活不了啊,求求你们行行好吧。”一位妇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在地上头磕的邦邦响。
有些婶子看了不忍心,但想到了村长的交代硬生生别过脸。
“滚,再不滚老子要了你的命。”
许常握着大刀驱赶,妇人不为所动,直到刀子要落刀身上时才仓皇逃离。
周边虎视眈眈的难民见状转移目光,麻目前进。
许常松了口气,他敢保证刚才要是有人心软,队伍绝对会乱起来。
队形变换,老人妇孺在中间,青年在中围拿着行李,经过事儿的汉子围在外边,整个队伍全速前进。借着月光赶路,直到前后左右看不到人影才敢停下来休整。
夏铭得了指示带着两个黑面窝窝头前去打听消息,许桃想跟着去但自己这脚程明显是拖累,默默锻炼身体,她也要学会飞檐走壁。
“闺女,休息会儿,赶路那么累。”方芷有些心疼在扎马步的闺女,突然听到身旁儿媳妇的干呕,连忙过去。
“春芽,你这是咋了,娘去给你请周大夫过来。”
“娘,我没事,就是今天有点吓着了。”许春芽面色苍白拉着人,她休息一会儿没事。
许桃早就跑着去请大夫了,顺便叫了一声在巡视的大哥让他回去照顾嫂子。
许杨一听媳妇不舒服,找了汉子顶班,急忙跑回去。
“没事,就是怀孕四个月了。”
“啥???”许家三房震惊盯着肚子看。
“周大夫,我媳妇不会有事吧,这孩子能不能不要。”
许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竟然都没注意到媳妇的异常。
方芷看着大儿媳摇摇欲坠的身体,狠狠呼过去一巴掌,“臭小子,胡咧咧啥,知道你是关心春芽身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期待肚子里的娃。”
许杨急的眼眶都红了,他喜欢孩子还来不及,可这孩子来的忒不是时候了。
“杨哥,我要留着孩子。”许春芽含着眼泪,都怪她疏忽,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许桃算了算日子,应该是逃荒前一个月怀上的,幸亏她时不时会给家人投喂些水果。
“行了,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奔波劳累都还在,咱们接下来好好照顾春芽。周大夫您看看要抓些草药补补身子吗?”
“不用,吃些好的就成。”是药三分毒,况且他也没带坐胎药。随即叹了口气,现在这种年月,上哪儿吃好的去。
许家给了一碗小米,周大夫推拒的手顿住了,想着越来越干瘦的孙子,厚着脸皮接下。
许桃掏出一个红枣直接往大嫂嘴里,许春芽感受到嘴里的美味,感激看向小姑子。
方芷拉着大儿子到一旁教育,孩子来都来了,不安慰媳妇还拉着一张驴脸给谁看呢。
“娘,我担心媳妇。”
“现在知道担心,早干嘛去了。接下来我让老二去巡视,你好好陪在春芽身边,记住别再摆出那副死人脸,不然老娘大嘴巴子抽你。”
许杨点点头,跑回去拉着媳妇互诉衷肠。
许桃识趣离开,正好夏铭回来,跟着一块去听现在的局势。
许村长听着外面的局势,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如今圣上年老荒淫无度,东西北洲三个王爷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蠢蠢欲动招兵买马,外敌也开始攻打边境,再加上个干旱早已民不聊生。
南洲的瑾王倒是安生待在自己封地中,目前没有什么动作是三个王爷互相拉拢的对象。
许桃睁着迷茫的杏眼,现下正乱世皇子应该都会有野心吧,怎么不忌惮瑾王反倒拉拢他。
许常解惑道:“瑾王是圣上的第六子,他生有六指,当初本应该活不成,是瑾王生母江贵妃死命拦下护住孩子将事情闹大,再加上江老将军自动上交护符,用多年的功绩保下来。”
“常叔,您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呀?”
许常沉默,因为他是江老将军的兵,做到了千户,江老将军辞官归家后,他们这些亲兵也就解甲归田,隐匿在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