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元璋一统天下后,世道终于迎来了太平。然而,在这宁静的岁月中,马家的院子却笼罩着一层阴霾。三月末,马母的病情明显加重,家中的气氛变得沉重。已身怀六甲的韩娥,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她的面容虽然依旧温婉,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韩娥和马复宗,这对夫妻,他们用鸡公车推着婆婆,奔波于新都、新繁甚至成都府之间,寻医问药。他们的脚步匆忙而坚定,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婆婆的担忧和对生命的渴望。然而,尽管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名医,婆婆的病情却越来越重,最终,夫妻俩只能将婆婆带回赤岸山,终日煨汤喂药,端屎接尿,尽心尽力地照顾。
十多天后,婆婆去世,韩娥痛不欲生。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地。在乡邻的帮助下,韩娥和马复宗披麻戴孝,安葬了婆婆。韩娥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但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她还要坚强地面对。
随后,韩娥将叔父母接到赤岸山家里,早晚侍奉。她的行动中透露出一种女性的坚韧和孝顺。不久,韩娥生下一男孩,由叔父韩立为之取名“汉文”,一家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孩子的出生,给这个家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喜悦,也冲淡了之前的悲伤。
一日,罗甲来探望韩娥。他的到来,给韩娥带来了一丝慰藉和温暖。然而,就在这个团圆的节日即将到来之际,盘踞在这里作恶多端的“牙行”恶霸刁钻虎带着几个爪牙,气势汹汹地到韩娥家院中站定,强行要马复宗缴保安费。
刁钻虎,这个倚仗官府势力的恶霸,他的名声在新都城内早已臭名昭着。他和他的两个弟弟把持着新都的市场,老百姓称之为“三刁治市”。刁钻虎因嫖、赌开销太大,于是千方百计坑害菜农,攫取大量钱财,甚至逼得菜农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他的罪恶行径,让新都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韩娥站在院中,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刁钻虎!这里是黄牛山,可不是新都城内的菜市场,你收啥子治安费!”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惧。
刁钻虎声色俱厉道:“新都所有坝子都是我牙行所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和傲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贪婪和残忍。
韩娥要他拿出“牙帖”来查验。刁钻虎则诡称“牙帖”在家里,不曾带来。韩娥怒斥道:“刁钻虎,你平日里欺行霸市,现在又巧立名目收费,我韩娥绝不服从!”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正义和勇气,她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高大。
刁钻虎叫爪牙们来收韩娥等人的衣物。罗甲仗剑喝道:“无名鼠辈,哪个胆敢放肆,休怪我罗甲手中青龙宝剑无情!”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他的身影如同战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刁钻虎虽从未见过罗甲,但是略知罗甲英名以及手中青龙剑斩杀无数元军的厉害,听见罗甲大吼,不禁怔住。罗甲大喝道:“还不快滚!”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刁钻虎和他的爪牙们,在罗甲的威慑下,灰溜溜地离开了韩娥的家。韩娥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是罗甲的到来,她可能无法抵挡刁钻虎的恶行。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感激,她知道,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善良终将得到保护。
夏日的阳光洒在成都的南门口,给这座古城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韩娥和马复宗,这对勤劳的夫妇,各挑着一担新鲜的黄瓜来到市场出售。他们的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
罗甲,这位闲来无事的义父,腰挎宝剑,也跟随他们进了南门。他在附近的小茶馆里坐定,叫茶倌儿沏了一壶明前好茶,慢慢品尝起来。茶香四溢,与他的宝剑相映成趣,显示出一种独特的风范。
韩娥夫妻俩刚好把担子放在马路边,就有几个牙商来谈生意。他们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成交。那时,菜农们卖黄瓜,大多不用秤称,只按根数计价。牙商认得韩娥,因此不敢使诈,很快就结了账。韩娥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她知道,诚实的交易是生意长久的基石。
这时,有一个红石桥附近的菜农挑着一担黄瓜走来,还没有搁下担子,一个牙商便凑上去,说了一番行话暗语,用低价骗得了菜农的黄瓜。韩娥见那菜农有些面生,只道是远方移民第一次来卖菜,怕他吃亏,便叫马复宗在旁边暗中监督牙行和小贩数黄瓜。韩娥自己则买了些点心,到义父罗甲那里去了。
却说那牙商找来一个投机小贩,当面给小贩数货。小贩同时不断与菜农摆闲话,分散菜农的注意力,牙商却借机少数了五十多根黄瓜。菜农不服,牙商反诬菜农的黄瓜不够数。菜农不知有诈,又是初来乍到,只好自认倒霉。
马复宗看得明白,便上前拉住牙商,警告他不要欺生作假,必须要公平交易。那牙商哪里肯承认,于是双方大吵起来。牙商一声口哨,二十余个手执棍棒刀枪的地痞流氓打手顷刻间跑过来,一拥而上,扭住马复宗殴打起来。马复宗尽管是行伍出身,功夫也好,但是那帮地痞流氓毕竟人多势众,很快就被掀翻在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韩娥在茶馆中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急忙放下手中的点心,冲出茶馆。她看到马复宗被地痞流氓围攻,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她大声呼救,希望周围的人能够出手相助。罗甲听到呼救声,立刻拔剑而起,冲向人群,他的剑光如同闪电,划破了混乱的场面。
周围的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所震惊,一些勇敢的市民开始上前帮助马复宗,与地痞流氓展开了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