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五人再次围坐成一堆儿,伊万找出之前讨论时做记录的纸和笔放在茶几上。这次是弗朗西斯接过记录讨论内容的任务,他拿好笔示意王耀和亚瑟可以开始讲他们的发现了。
“我来!”阿尔弗雷德突然抢在亚瑟张嘴前开口道,“我在楼下发现孟和在听歌,而且歌手的声音和闵间十分相似,鉴于这个副本目前只有两位明星,她又表示歌有故人的影子,我怀疑那是严律的歌。”
弗朗西斯听到这话在纸上写上严律的名字,“也就是说严律和闵间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如果早死的是闵间,那么造成后续事件的幕后推手会不会是因为严律的事而想到闵间的死,所以四个私生才死的死、疯的疯呢?”
“你这次还真说对了。”亚瑟点头肯定了弗朗西斯的猜测,“我在2018号房间发现的就是跟闵间或者说着名歌星明鉴的死有关的线索。”
“客厅上有三份过去发行的报纸,报道了歌之酒店发生的三起事故。第一起就是2016年7月歌星明鉴因抑郁在酒店跳楼自杀;第二起是两年后,2018年4月歌星严律的四名私生,三死一疯,并且引发交通事故,司机当场死亡;第三起则是歌之酒店多名工作人员相继精神失常被送往精神病院,酒店老板面临破产危机。”
“左边的卧室感觉很不祥,一股浓郁的死气,我就没进去,右边应该是闵间的房间,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本奇怪的小说和一部手机。”亚瑟看着弗朗西斯快速记录着自己所说的内容,“手机里的来电和短信都是私生的,内容看得我浑身发麻,还有唯一的一首歌《寄明鉴》,是粉丝创作出来悼念2016年跳楼的明鉴的。看情况,我估计他跳楼前,一直被私生们全范围监控着。”
“对了,我在他床头发现安眠药和一些抗抑郁的药,明鉴应该有抑郁症。闵间,明鉴,很明了了,闵间就是2016年跳楼的明鉴。”
“我还在他那里找到一本叫《乌鸦与玫瑰》的书,但里面全是空白,只有这一张写了同名童话故事的能看。我有种预感,只要解开这个故事,我们就能完成支线任务。”亚瑟说完将那张飞页拿出来放到茶几中央。
紧接着那本奇怪的小说的封面在亚瑟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立马开口补充道:“等等,《乌鸦与玫瑰》的作者好像是子禾,还是本恐怖悬疑小说。”
随即,他将“子禾”二字写在了纸上,然后五人看着之前讨论时写的“孟和”。
嗯……这个子禾就是孟和吧!
闵间是明鉴,孟和是子禾,那么《乌鸦与玫瑰》那本书或者这篇童话故事一定能揭露这系列故事的真相。
「路灯的光将夜晚染得昏黄。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忽然,霓虹都熄灭了,像是谁要在此退场。
嘭——
重物从高空落下的响声突然出现,又马上结束,如同这寂静夜晚的小小插曲。
灰色的水泥地上缓缓流淌着的液体,慢慢地晕染出一朵美艳的红玫瑰。
高悬在夜空的星星,明明灭灭,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中摇曳,它张牙舞爪的影子贪婪地吸食着玫瑰最后的余温。
没人知道花朵的凋零,青草还在诉说昨夜的狂欢,只有未睡的夜枭看见了,看见了红色的、残破的、原本娇艳欲滴的玫瑰。
昨日迸发的所有光彩都在星空下走向终结。玫瑰本欲将它多姿的花瓣合拢,与青草一同享受夜的安宁,它们已经约好下一次的见面。然而乌鸦悄无声息地环绕在它的身旁,时时啼鸣,宣告自己的存在。
娇艳的玫瑰,它终日生活在恐慌之中。
玫瑰凋零的时候,百鸟前来观望,缅怀着这朵曾夺目的鲜花。
最初,只有乌鸦会欣赏玫瑰的美丽,它也曾悄悄陪伴着它长大。它带来雨露的滋润,一遍一遍诉说真挚的爱意,看着羽翼下呵护的花朵完美绽放,变得自信张扬,被人发现、被人惊叹、被人喜爱。
然而,愈加耀眼的玫瑰注定有一天会被花圃的主人放在更显眼的窗台,接受更灿烂的阳光和路人的赞美与欣赏,获得更多的养分。
它被娇养着,变得更加美丽。
百灵为它歌唱,鹦鹉跟它逗趣,但最初的乌鸦已经给不了什么了,它已经无力继续养着自己喜欢的玫瑰。
玫瑰走遍天涯海角,那是乌鸦难以抵达的地方。它只能从街头的报纸和百鸟的交谈中知道玫瑰越来越美丽、耀眼,被更多的人所喜爱着。
它的玫瑰去了它飞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乌鸦渴望着再见一眼玫瑰,亲自见一眼鲜活的玫瑰,那朵有着无边娇色的玫瑰。
某天,下水道肮脏的老鼠悄悄告诉乌鸦,可以用食物换取玫瑰的消息。它什么都知道,就算是乌鸦想要近距离看一眼玫瑰也能办到。
它如此思念着它的玫瑰,怎么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
乌鸦在阴暗的角落时时刻刻注视着它的玫瑰。它也什么都知道,知道玫瑰的一切,一切它想要知道的。
或许它成了老鼠,或许它还是乌鸦,可它不再是曾经守护在玫瑰身旁的那只乌鸦了。
玫瑰是认识乌鸦的,也曾发自内心地感激并喜欢着它。因为乌鸦曾是它还未崭露头角时极少数的欣赏者,它一直都记得它啊!
它去过天涯海角,见过许多的人,也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喜爱,但不知从何时起,它再也没有见过那只漆黑的鸟儿了。但玫瑰相信着,相信乌鸦一定就在某个地方默默地看着它,为它的成就感到开心!它不想辜负它的期待。
某天,玫瑰再次见到久违的乌鸦,它和其他鸟儿一样随着它东奔西走。它是开心的,因为乌鸦没有放弃对它的喜爱。然而离开窗台,离开光鲜的外界,玫瑰依然看见了乌鸦的身影。在各种地方偷偷地注视着自己,伪装成误入花坛的小鸟,或是在房间的某处静静地盯着。
乌鸦在每一个不该有它身影出现的地方出现。
它警告过、劝解过、控诉过,但乌鸦依旧像阴影一样紧紧跟随。
玫瑰伤心欲绝,它说:离我远点。
乌鸦却亲昵地重复着:我爱你啊!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玫瑰开始讨厌起乌鸦,甚至讨厌起被乌鸦“喜爱”的自己。它终日惶恐不安,无法安心睡眠。
一天天的,玫瑰变得萎靡,漂亮的花瓣在深夜里一片片地凋零。
是寂静的夜晚,是狂欢后的疲惫,乌鸦在暗处对玫瑰鸣叫,重复着它的“爱意”。
那花在恍惚中坠落,被风拥抱着去往彼岸。
玫瑰,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