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一般没有主人的召唤是不会轻易出鞘的,怎么会突然暴走。”余方朔说完,便怀疑的看向江泽月,后者一摊手:“我也有一半是人,不至于逼灵剑出鞘。”
“血。”解景河把剑举了起来,其他两个这才发现,剑柄处有血液,余方朔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一看。果然,虎口处有个小口子,应该是刚才去抢剑的时候被割伤的,刚才太紧张了都没感觉到疼。
这把剑余方朔不知道之前在爸妈手里是怎么保存的,但是肯定是没有见过血的。余方朔之前听说过血契,就是说有自己的意识的灵器,第一次认主的时候会用自己主人的血。
但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理由碰到他的血就亢奋了啊。
“一把失去主人的神武,尘封了太多年之后,可能会再找一个人认主。”解景河把剑交给了余方朔,然后就看向了江泽月。
这两人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余方朔立即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并且选择了解景河的阵营。
“你还不走吗?要不然我再把它放出来呢?”余方朔晃了晃手中的轩辕剑,大有人仗剑势的模样。解景河就站在那儿看着他,即便一言不发,也能感觉到压迫感如山一般重。
江泽月在不甘心,但是他今天毕竟是分身过来的,真动起手来,肯定是斗不过那把上古神武的。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选择先退了。
看到他离开时不甘的眼神,余方朔有些无法直视,就避开了目光。他不断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是不能赢过江泽月,他就死逑了。但是在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还是心软了。
这个人明明已经伤他很深了,之前那样欺负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是一点记性不长。到底还要被捅多少刀,才能真的知道疼。
“这个东西现在怎么办?”余方朔看着手里的神武剑,他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这样的不受控。感觉放在身边会很危险,但是如果有办法控制的话,这会是一把很好的护身兵器。
“这一次,它沾上了你的血,然后受到你的召唤出来保护你,说明它是把你当成了持剑人。可以试一试。”
“你的意思是说,它是感觉到我有生命危险,所以才出鞘了?”解景河点了点头。余方朔摸着剑身,心道:也不能说是生命危险吧。
但是如果轩辕剑能感应到自己的情况,那关键时刻就可以出现保他一命,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但是到底怎么做,才能完全控制这把剑。
“这个需要你自己和它沟通,神武也是有脾气的。”说完,解景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就离开了。余方朔还想跟他道声谢,就看见他路过床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好像是看了一眼,然后才离开了。
剑身上的符纸他没敢撕,就想着就这么放回去。他后来给剑换了一个长条形的袋子,放在全身镜旁边。过去把剑装好之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镜子,突然脑子嗡的一声。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睡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来的脖子和胸口上全是江泽月刚才压着他的时候咬的红印子。目光再往下移,就发现刚才手忙脚乱的,居然连裤子都穿反了,整个人一眼看过来,怎么都不像是干了什么正经事。
难怪解景河是那个眼神,这换谁看到这场面不得愣一下,他已经算淡定得了。
反应过来的余方朔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很好,他现在已经是彻底颜面无存了。
第二天廖雅楠都已经做好中午饭了,以往这个时间饭桌上人都应该坐满了,但是今天却始终缺了一个人。廖雅楠看了半天,就问廖子琪:“哥呢?他不舒服吗?”
廖子琪已经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放在了自己碗里:“不舒服?可能吧,纵欲过度下不了床,就让他自己躺着去。”
“啊?”
解景河不予置评,继续做他安静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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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方朔蹲在地上打量着那把古兵器,琢磨了好久,最终还是把手伸向了剑鞘上的符纸。他必须得把这把剑的脾性弄清楚,万一开战了,它自个儿飞走了把自己撂下,到那时候可就真的悲剧了。
撕掉符纸,起初那剑并没有什么反应,余方朔有些奇怪,心道:难道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鞘吗?
刚想着,他听到了和昨晚一样的嗡鸣声,下一秒轩辕剑金光大盛,剑从鞘里飞了出来。那一刻,余方朔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眼神追着它从房间里绕了好几圈。它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一样,到他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好像是发现了角落里的余方朔,竟然朝他飞了过来。
余方朔心里一惊,但还是按耐住了想要逃跑的腿。眼看它就要扎自己身上了,余方朔一举手里刚撕下来的符纸,并且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并没有发生被剑刺穿的情况,余方朔大胆的睁开了眼,就看见轩辕剑竖着悬在他面前的半空中,身上的光芒忽明忽暗。
“你好?”余方朔觉得自己大概率是疯了,居然会想要跟一把剑交流一下。刚想着,就看见那剑从半空中又飞了半圈之后又回到了他面前,一上一下的浮动着,就好像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一样。
余方朔看的有些愣,右手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它身上的光又亮了几分,余方朔差点没惊叫出来,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咳嗽一声:“我叫余方朔,你是别人送给我的武器,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懂?”
他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一定和个疯子无甚区别。轩辕剑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就见它飞到了门口的位置又停下,余方朔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你让我过去?”剑又上下动了动,余方朔眼睛一亮,觉得十分新奇,就过去了。
走到它面前站停,余方朔又问它:“干什么?”一人一剑就这么对峙着,下一秒,它居然碰倒了旁边的木质衣挂,刚好砸在了余方朔的头上。余方朔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坐在了地上,脑门上传来一阵阵剧痛。
他捂着头睁开眼,就看见剑在他面前上下舞动着,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余方朔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顿时恼羞成怒:“嘿,你给我过来!!”说着,他就扑了上去,没想到被它躲开了。
余方朔又摔了一跤,再爬起来的时候,卧室门已经打开了,它直接飞了出去。余方朔气疯了,跑过去拿起他的剑鞘就追了出去。轩辕剑就停在外面的凭栏上,看见他追了出来,调头就往楼下飞去。
余方朔哪儿能想到一把剑居然会这么通人性,一股脑从楼梯上追了下去,一直追到客厅。它飞的时候,居然还知道避开大型障碍物,但是会碰倒一些小东西,余方朔气疯了,但又抓不住它。
所以其他三个人出来看见的场面就是,一把剑到处横冲直撞,余方朔光着脚在后面边追边气的嗷嗷叫唤。
廖雅楠看见那把剑,吓得一缩脖子,赶忙跑回了厨房。其他两个人就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很明显那剑并不是想跑出去,或者要捣乱,它只是单纯在耍人玩而已。飞到解景河面前的时候,它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主动调了个方向,继续跑。
到最后余方朔真的是追不动了,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开始喘气。看到解景河和廖子琪居然在一旁看戏,他一叉腰,指着半空中的轩辕剑:“快……快抓住它。”
廖子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猛拍大腿:“余方朔,人家只是想跟你玩而已,你那么认真干什么……轩辕,过来。”说着,他像是召唤小动物似的,朝轩辕剑一拍手,然后做了一个“来我怀里”这样的动作。
余方朔朝他翻了个白眼,就看见它顿了顿,居然真朝 廖子琪去了。余方朔刚想怒喊这个白眼狼,就看见它直直飞了过去,然后一剑柄敲在了廖子琪的头上。
廖子琪“嗷”了一声,捂着头蹲在了地上。它就站在廖子琪边上,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满脸神气的看着他,然后轻飘飘的吐出一句:“现在还觉得好玩吗?”
下一秒,解景河就抓住了它的命脉,道:“胡闹。”余方朔跑了过来,把它重新收回鞘里,然后就是一巴掌,恶狠狠道:“飞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遇到他就蔫了。”
“此剑被封了上万年,之前应该没有出鞘过。”
“所以出鞘第一件事就是捣乱是吗?我以为上古神剑秉性应该都是很沉稳的。”刚说完,轩辕剑在他手里又开始躁动,余方朔又是一巴掌,然后看向解景河:“这脾气我能驯服吗?它现在能欺负人,谁知道上了战场它会不会把我一个人扔下直接跑了。”
“不会。”
呵呵,他觉得大有可能。
那天之后,轩辕剑就拔不出来了,余方朔知道它肯定是听懂他们几个说它了,不乐意就封剑。这种脾气就不能惯着,余方朔把它扔在角落里落灰了一段时间,再捡回来的时候,终于不会再乱飞撞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