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晚皱着小脸,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周淮送了沁居斋的午饭过来,小心的放好转头轻轻的走出了董事办公室。
气氛不是很好,顾听晚看着落地窗外阳光明媚的维港眼睛没有焦距,陷入沉思。
靳泊礼在通电话,低低沉沉的粤语落进耳畔,显得慵懒和漫不经心,右手冷淡的将钢笔放在桌面上,拍了拍怀里人的屁股,抬起下颚示意她去吃饭。
顾听晚从他腿上下去。
有鲜嫩多汁的羊排、松仁叉烧菠萝包、瑶柱焗酿蟹盖等等。
顾听晚看着牛腩和辣蟹停顿几秒,默默的拿起筷子吃饭。
他绝对是故意的。
靳泊礼挂断电话,徐徐的抬起头,对面的沙发上的小姑娘蔫蔫的低着脑袋,眼眶通红的强忍着眼泪吃饭。
眼泪忍不住,就默默的流,她也不哭出声音,就那样委屈的哭了又擦,好像心里有天大的难过。
小小的一团坐着,单薄一个无依无靠,孱弱的有种自己稍微用点力,她就能碎掉似的。
偏偏就这样又乖又叛逆,可怜到了极点。
靳泊礼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高大的影子笼罩在顾听晚的身上,她红着眼睛擦眼泪,也不往旁边坐给他让出位置,看样子是记恨上他了。
靳泊礼居高临下睨她。
果然嘴里说什么喜欢他全部是哄人的谎话,让她留在港城,瞧把她给委屈的。
“顾听晚。”
小姑娘打了个激灵,眼睛被水汽濡染,湿漉漉的,她带着哭腔:“干嘛。”
大概是气极了,敢和他顶嘴:“反正在你靳先生的面前,我只是一个小宠物,你开心了把我带在身边逗弄两下,不开心了连港城也不叫我离开,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小嘴叭叭,态度又不敢太过倔强,就这样又怂又硬气的指责他,像是小猫露出了爪子,却又怯的不敢抓人。
靳泊礼被气笑,“昨晚,我有没有给你机会。”
顾听晚负气的摇头:“你转移话题,我们聊的明明不是一件事。”
避开对自己不利的话题,反应倒是挺快。
靳泊礼耐心的颔首,也不和她计较:“行,不聊这个,你说我没把你当回事,在你心里,又有我的地位?”
视线凝在她的身上,寡淡生冷的压下来:“说说。”
顾听晚抿了抿嘴:“怎么没有。”
她巴巴的仰起小脸,无意识的皱着眉头,巴掌大的脸庞上满是难过:“我都已经每个月乖乖来港城了,不是为了你来的吗?”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话说的是真漂亮。
明明是因为合约她不得不来,结果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来港城,是为他。
这样说确实也没问题。
但靳泊礼的心里怎么都觉得烦躁窝火。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凉薄,顾听晚的肩膀微颤,咬着下唇态度软了下来,她渐渐意识到,靳泊礼的愠怒似乎并不是因为梁佑景。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梁佑景的事。
顾听晚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主动往旁边坐给他让出位置坐在自己身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软声,“我不想和你吵。”
她想要靳泊礼抱她,但男人只是冷淡的坐下,不像平常一样,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靳泊礼太忙,通话和会议不断,手机一直在响,但他像是没听到一样,冷静的抬起她的下巴,略有威压,“那刚刚是谁在耍脾气。”
小姑娘想摇头,脑袋在他的手心里强行掐着,只能开口:“不知道。”
像祖宗。
谁给她惯的这么理直气壮。
靳泊礼的目光带有审视:“我是你男朋友,遇到了事情不和我说,有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甚至还瞒着我,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可有可无,是吗。”
或许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男朋友,就等一年的合约到期,转头就走人。
从来没有被谁这么忽视过,她真行。
在靳泊礼逼人的目光下,顾听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跨坐在他遒劲的腿上,这次没有在两个人中间留下缝隙,严丝合缝的与他紧密相贴,
靳泊礼不来抱她,那她就自己主动过去。
她又开始委屈,抱着男人的脖颈,瓮声瓮气:“不是可有可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还有一个原因,确实也不想太依赖靳泊礼。
他们两个的关系迟早会结束,要回到各自的生活,她无比清醒的知道,太过依赖一个关系总会结束的人,不是件好事。
靳泊礼明知道她说的并不是真话,可瞧着她那副像是被谁欺负了的样子,满脸泪痕实在可怜,还巴巴的往自己的怀里钻,找庇护所似的,也懒得再去和她计较。
“以后要个女儿不错。”
顾听晚懵懵的抬起头,与他黑沉冷淡的眸子对视。
“教会她甜言蜜语,长大以后把别的男人哄的找不到北。”
靳泊礼捏了捏她的脸,低颈:“像你一样。”
顾听晚一脸羞赧,张口就咬在他的脖子上,手指在刚才一瞬间紧紧蜷缩,差点要以为靳泊礼说的是和她要一个女儿。
刹那的心悸,瞬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到现在心脏都在砰砰直跳。
靳泊礼也由着她咬,感觉到她的尖牙在自己的脖子上泄愤似的缓缓用力,才抱着人淡声。
“下午有会,想要所有人瞧见牙印的话,我没有意见!”
吓的顾听晚猛的松开。
她呼吸稍急,紧急的补救,又是揉又是吹,结果那块越来越红了。
连带着靳泊礼的眼神,也越发的深沉。
“会议我也可以取消。”
浓郁而危险的警告,顾听晚抿唇瞧他,迟疑几秒,蓦然抬起下颌,吻在了刚才咬的地方。
很轻的吻,像是羽毛,带来阵阵的酥麻,稍微离开一些,再度落在他的喉结上。
让靳泊礼的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眯了眯眼,扣在顾听晚腰上的手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乍出,喉结上下缓慢的滚动,“刚才的事,想继续?”
顾听晚吸了吸鼻子:“想继续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