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备受瞩目的跨国性收购会议。
盛津以十二亿美金收购一家科技公司72.5%的股权,商业版图与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靳泊礼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仅露出来一张侧脸,骨相清隽而寡淡,冷冽的身影下贵气天成,散发出淡淡的威压。
这样的气场,偏就没有人可以比拟。
镜头没有停留很久,很快便转到了其他的地方,但关于这场收购,新闻仍然在继续播报。
夏妍听着主持人介绍盛津,不禁的感叹:“顶级财团制造出来的财富,真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靳先生有钱,长得还那么帅,据说还洁身自好,以后哪家小姐能入了他的眼啊。”
不只是她,谁都想要知道,靳泊礼即将三十岁,港媒简直比他家里人还要操心,但又怕盛津的法务部,只敢偶尔罗列各大名媛小姐,猜测最后究竟会是哪一位可以进靳家的门。
港媒一向是以新闻标题缺德闻名。
可是在靳家面前,嘴巴再毒也得老老实实的取标题。
顾听晚笑了笑,淡定的换台,语气轻飘飘:“谁知道呢。”
总归和她没什么关系。
葡萄酒入喉,她多喝了几杯,喝完脑子有点晕,索性也不回房间了,随手扯过来一条毛毯盖在身上,闭着眼睛熟睡了过去。
连手机铃声响都不知道。
夏妍睡在沙发的另外一边,她喝的少,被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摸过来接通把手机放在耳朵边,闭着眼睛:“哪位。”
对面静了静,几秒后,清淡平静的声音:“我找顾听晚。”
男人的陌生嗓音,磁性低沉的,一下子把夏妍给惊醒。
她猛地把手机拿开,偏头一看,屏幕上靳先生三个字像是被迎头一棒敲打在她的头上,瞬间就清醒了。
脊背上冒了冷汗,刚刚还在电视新闻上看见的高不可攀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这一刻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顾听晚...
她往那边看了看,人红着一张小脸毫无知觉的在睡梦里,舒舒服服,留她一个人在这接大人物的电话,手都绷紧了。
“听晚她,喝了点酒,睡着了。”
夏妍的语气小心翼翼,“我帮您把她叫醒?”
“不用了,”靳泊礼的侧脸轮廓冷淡,会议刚刚结束,曼哈顿上午十一点,阳光正盛,刺的他微微眯起眼睛,“让她睡吧。”
言简意赅,却儒雅谦和,礼数十足,“麻烦你照顾。”
夏妍的神经一动,连忙:“不麻烦不麻烦。”
周淮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周围有许多记者在,闪光灯此起彼伏,争前恐后的想要越过警戒线,被保镖拦住,靳泊礼坐进车里,阖眼闭目养神。
另外一边,夏妍怔怔的把手机轻放在茶几上,裹着毯子怎么也睡不着了。
刚刚太过恐慌,根本没有察觉到,靳先生说起听晚时,口吻很亲昵。
‘麻烦你照顾’。
...她是听晚的朋友啊,哪里麻烦了,以他的意思,很像是他不在听晚的身边,所以劳烦自己照顾。
这个想法让她血液倒流。
不可能吧...
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第二天。
顾听晚从沙发上爬起来,头有点痛,她‘嘶’了声靠在抱枕上,一扭头,夏妍被她的动静惊醒,一个鲤鱼弹跳起来,目光灼灼。
根本不像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感觉像整夜没睡似的。
很是亢奋,“昨晚,有人给你打电话。”
顾听晚‘哦’了声,慢吞吞的倾身把手机拿过来查看,“谁啊。”
“靳先生。”
身子顿时僵住。
夏妍瞧着,一字一句,“靳先生还说麻烦我照顾你。”
头更痛了。
顾听晚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一头栽倒,把毛毯盖上头顶,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夏妍跑过来使劲的晃她的肩膀,“有情况!你有事瞒我!我一晚上都没睡,快点和我讲讲!”
这事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听晚闭了闭眼,闷声:“总之我和他没有以后。”
靳家的话事人,盛津的董事会会长,未来能够进入靳家的女主人不可能是一般人,这一点夏妍也懂。
她以为顾听晚和靳泊礼是两情相悦,但渐渐的听着听着,才知道没那么简单。
惊讶到嘴张的能塞个鸡蛋进去,她沉默一阵,“那,没办法了?”
“我亲手签的合约,”顾听晚镇定的对她笑笑,“一年的时间嘛,很快就会结束了,现在不是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
夏妍其实想说,靳泊礼既然能做出强取豪夺的事,又怎么能确定他真的会在一年之后放她离开呢?
她太清楚自己的好朋友有多漂亮,多招人喜欢了。
万一,靳泊礼不愿意让她走呢?
话到了嘴边,有点说不出口。
事情已经这样了,这个假设对顾听晚来说或许是压力,还是不给她添堵了。
这天过后,顾听晚开始忙碌起来。
各个城市飞个不停,机票由艺人团队承包,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行程,有些是艺人录制两天一夜的真人秀,她也要跟着在这个城市过夜,当然住宿的问题有人来解决。
但是,顾听晚千想万想也没料到的是,梁佑景竟然也参加这档真人秀。
一个月前定下来的行程,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和梁佑景闹掰,她只能尽力的避开照面,化完妆就躲在工作人员的身边,戴着帽子和墨镜,一心只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艺人在录制,她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正好顾弛打来了电话,她悄然的走到角落接通。
“在不在京北。”
上来就是这句话把顾听晚搞的懵了下,“不在,怎么了,你来京北了?”
顾弛懒散的笑笑:“哪有时间去,会每天都有,开不完似的。”
他继续道:“什么时候回京北,约个时间,我叫人把东西送过去。”
顾听晚纳闷:“什么东西?”
“钻石项链和珠宝耳环,之前在深广你不是说喜欢么,”他的口吻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再平淡不过的事情,“前几天瞧见觉得你应该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