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晚下意识的抬头,四处打量,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辆劳斯莱斯。
车窗降下,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漫不经心的搭在车窗边,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微微凸起,腕骨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黑色腕表,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车面。
从容不迫,显得懒散清贵,让顾听晚的心跳漏掉一拍。
即便看不到脸,也能想象的到他此刻寡淡的神情。
赵今祁在接电话。
下属源源不断打来的他没接,但是自己老爹打的不能不接。
他皱着眉,满脸烦心的模样。
顾听晚被夹在中间,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似的,无论哪边都迈不了步子。
发小比谁都重要,但是靳泊礼...
她实在是不敢招惹。
他总不能,强行把自己拽上直升飞机吧。
犹豫了一会,赵今祁浮躁的挂断电话,顾听晚默默的走过去,“怎么了。”
赵今祁低头看手机,航班改签:“公司有点事,我现在就得回去。”
他拍拍好友的肩膀,满脸的歉意:“事情太急,不回去不行,下次找你玩,你回哪?我叫车送你。”
顾听晚摇摇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赵今祁也是真的急,手机不离手,沉着脸拦了一辆的士,打电话追责。
“通域方面一直是谁负责对接?我两个小时后到深广,最好在这段时间里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车门关上,顾听晚隐约听到通域两个字。
她不可能不知道,上个月和赵顾两家合作,是盛津旗下的子公司。
劳斯莱斯仍然停在那里,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顾听晚上车,乖巧的喊人:“靳先生。”
柔柔软软的声音,每次叫他都像是在撒娇似的,这次刻意的放绵声音,温软乖巧的不像话。
“您怎么在这里。”
车内的空气略显稀薄。
靳泊礼侧着眸,黑沉的瞳孔落在她的身上,沉压压的好似有千斤重,静静的看着她,如同深深的潭水般望不到底。
顾听晚的额头渗出细汗,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像是犯错的小孩,不知所措的扣弄着手指。
他分明一句话没说,但凌压在自己身上的肆虐的气场让她不免觉得委屈,低低的辩解,“我有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没接。”
低着脑袋,还试图让靳泊礼也粘上点责任。
那话里的意思是,你要是接了,我不就不出来了嘛。
靳泊礼被气笑。
什么小姑娘,嘴巴那么会气人?
他敲敲腿面。
“坐上来。”
周淮耳朵很尖,中间的隔板缓缓升起,目视前方。
顾听晚觉得脸上升起一阵的躁意,她捂着肚子,抬起漂亮清澈的眼睛,“我肚子不舒服。”
撒的小谎被男人轻而易举的识破。
靳泊礼勾唇,温柔的颔首:“嗯,肚子不舒服,但是冰淇淋照样可以吃。”
顾听晚严肃的摇头:“我没有吃。”
“那接到手里做什么,”男人的笑容仍旧温和,“故意喂你那发小?”
“...”
顾听晚的脊背发毛。
“没有...我只是顺便接到手里...”
她顿住,缓缓闭了闭眼。
片刻主动的往男人的身边靠,咬着下唇扶住了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腿上。
遒劲结实的大腿让她心慌难受,她刚打了退堂鼓想要下去,腰间就缠上来一双手,强制性把她按下,不给她逃掉的机会。
这个距离还算是安全。
坐上去的时候,她留了一点心眼,没有靠的很近,上一次着实给了她很大的惊吓。
靳泊礼低眸,却轻而易举的将她心里的想法看的清清楚楚。
小姑娘还不等松口气,身子被男人腾空抱起,然后坐在了他雄劲的大腿根上。
明明她只是坐了上去,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顾听晚吓的浑身僵硬,又惊又惧下眼睛忍不住的发红,怯生生的抬起漂亮精致的眉眼,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眼有多娇媚勾人,掐在她纤腰上的手臂隐忍的迸发出鼓动的青筋,靳泊礼眯起眼睛,喉结缓慢而克制的上下滚动。
涌动出一片危险。
顾听晚的手虚虚抵在两个人中间,无措的低喃,“靳先生。”
小猫一声的轻咛声,靳泊礼的手在她柔软的细腰摩挲,带来阵阵的颤栗,另外一只固定在她的后背,让她没办法往后退,低哑的嗓音,磁性的落在耳畔。
“嗯。”
缓缓靠近,距离她的唇只有咫尺的距离,男人却停了下来,哑声斥她,“吻我。”
顾听晚的呼吸短促,脸颊粉中带红,嫩的要能掐出水来,她的手柔弱的搭在男人的手臂上,试图让他停住揉.捏的动作,一边委屈:“我不会。”
“不会?”靳泊礼把她的手强制放在自己的脖颈,让她抱着,沉沉的眸底映着她娇小的身影,“亲你那么多次,还不会?是笨蛋吗。”
“...”顾听晚吸了下鼻子,索性要耍赖,“不会就是不会!”
靳泊礼漫不经心的笑笑:“那我们来聊聊,我叫你过来,你却在原地犹豫了两分钟,当时在想什么。”
“...”
小姑娘被逼的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低着脑袋。
他总是有办法。
“或者再来聊一聊,你那个发小摸你头的事?”
顾听晚猛地抬起头,闭着眼睛将绵软的唇送了上去,堵住了男人的嘴。
唇瓣相贴。
但靳泊礼并不满意,贴着她的唇,似笑非笑,“不懂什么叫吻?”
笨拙而生涩的吻。
小姑娘努力的根据着记忆,拙涩的亲他,酥酥痒痒的,牙齿有时候会磕碰到唇,更加加重了感官,靳泊礼额角的青筋隐忍到暴起跳动,但他没有动作,仍旧靠在椅背上,只有掐着她的手,逐渐收紧。
良久,顾听晚停了下来。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声音软的不像话。
“可以了么。”
扶着男人肩膀的手微微发颤,某个地方的存在感让她头皮发麻到心乱如麻,有种只要他想,自己今天就交代在这里的恐慌。
靳泊礼的眼睛实在是沉,根本望不见一点的光,那般叫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