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知道,从今日开始,自己就没有安稳日子了。
不一会,各宫妃嫔陆续到位,看向安陵容的眼光都带着不屑与嫉恨。
华妃经过安陵容时脚步一停,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后的丽嫔更是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沈眉庄故意落后敬嫔几步,走到安陵容身边,握了一下她的手,并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安陵容有些忐忑的心被这个眼神治愈了。
皇后起身,众嫔妃见了礼后,才召安陵容进入殿内。
“臣妾安陵容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请皇后娘娘受嫔妾六肃三跪三拜大礼。”
皇后笑着受了礼,等安陵容行完礼,吩咐剪秋将安陵容扶起来:“你身子刚好便要你行这样大的礼,真是辛苦你了,只是老祖宗的规矩不得不遵守。”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病中多蒙娘娘照料,理应向皇后娘娘谢恩。”场面话谁不会说。
“妹妹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将来为皇上诞育子嗣。”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安陵容再一次行礼。
“剪秋,将本宫为文常在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苏叶连忙接过。
“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安陵容又一次行礼。
“好了,不用这么多礼,去坐吧。”
安陵容坐在了最末尾,对面是淑和公主的生母欣吧唧欣常在。
华妃适时的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中听:“皇后娘娘还真是贤惠啊!”
“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照拂六宫,众位妹妹来日诞下皇子,本宫也会视如己出。”皇后一副母仪天下的仪态。
齐妃立刻接话:“皇后娘娘慈爱,三阿哥得娘娘关怀,总是惦记着要向娘娘请安呢!”
“三阿哥是皇上长子,本宫自然要多多费心,徽州府上贡来的墨本宫已为三阿哥留着了,等会你带回去给他。”
“多谢皇后娘娘。”
“用这么好的墨却写不出锦绣文章,岂不是暴殄天物?”华妃看到齐妃炫耀儿子的样子就来气,拿着刀子往齐妃最痛的地方扎去。
齐妃气结,却说不出反驳她话,三阿哥资质平平,又不得皇上喜爱,这一直是她的心病。
皇后见齐妃败下阵来,暗道一声“不中用”,便只能自己亲自上场开撕,一针见血的刺向华妃的痛处:“华妃妹妹聪明伶俐,将来若生下孩子,定会如妹妹一般得皇上喜爱。”
华妃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瞬间噤声。
安陵容坐在下首津津有味的看着三人说群口相声,不禁后悔为什么没有带把瓜子过来。
皇后看着华妃青一阵白一阵得脸色,心里很是畅快:“快要过年了,皇上吩咐内务府的赏赐已经下来,不日就要送到各位妹妹宫里,若有缺的,尽管来与本宫讲。”
众人各自散去。
景仁门外,安陵容侧立一旁,请份高的娘娘们先走,齐妃吃瘪一肚子气,不敢朝别人发,只能调头转向今日的始作俑者,阴阳怪气:“文妹妹可当真得皇上宠爱,这个文字,可是难得的好封号。”
一句话,将安陵容身上已经散去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齐妃娘娘说笑了,皇上不过是看妹妹身子单薄家世寒微,才有一分怜惜。”安陵容也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位“二哈”娘娘放下戒心。
齐妃奇异的被安抚了,这文常在被华妃一顿刑罚便吓得抱病三月,可见是个外强中干的,看这单薄的身子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怕是很难孕育子嗣。
“哼,狐媚子。”齐妃撂下一句话,趾高气昂的扶了翠果的手走了。
沈眉庄有些担忧的看向安陵容:“妹妹,齐妃没有为难你吧?”
“眉姐姐放心,我应付的来。”
回到延禧宫,内务府总管已经等在殿外了。
黄规全笑得谄媚,“给文小主请安,苏公公吩咐了,为您殿内多添一个丫鬟一个太监,奴才挑了几个人,请您过目,看哪个合您眼缘,便留下哪个!”
侍寝第一天便被赐了封号,这文常在有望成为皇上的新宠啊。黄规全知道自己以前对她多有怠慢,所以想趁机多刷点好感。
身后四五个宫女太监上前请安。
安陵容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圈,还真有故人。
菊青和小禄子。
菊青自不必说,上辈子由甄嬛送来帮衬自己,对安陵容忠心耿耿,却因为她对甄嬛的疑心,在甄嬛离宫后,随便寻了理由害了她一条性命。
而这小禄子,是自己后期黑化的关键助手。
她知道的各种宫闱秘辛,甄远道的鼠疫,眉庄的死,里面都有小禄子的手笔。最难得的是他不张扬,暗中做了这么多事,别人以为她根本没有心腹太监。
安陵容思绪万千,她知道,留下小禄子可能会带来风险,但也可能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利器。如果将他送走,虽然能避免一些麻烦,但同时也失去了一个潜在的助力。毕竟,在这深宫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安陵容最终决定把小禄子留下来。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地使用这把“刀”,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而小禄子,也将会成为她在宫中最忠实的追随者。
“就她们俩吧!”安陵容点了菊青和小禄子。
二人赶忙上前一步,跪下请安。
“奴婢菊青给小主请安!”
“奴才小禄子给小主请安!”
如今她们延禧宫西偏殿加上她这个主子,也有七个人了,也算家大业大了!
安陵容吩咐苏叶带她们安顿下来,自己回到殿内,准备补觉。
躺在床上,安陵容才有空想想昨天发生的事,“也不怎么舒服嘛!”
唉,四十多岁的人了,从十几岁开始就有宫女伺候,也算是身经百战,就算是条钢筋,也磨秃噜皮了。
安陵容一边吐槽,一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