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珘脸色绯红,将衣裳快速穿好。
他那低沉又邪气的声音在耳畔环绕:“方才你倒是挺享受的,怎现在这般迫不及待想离开?”
呃,这谁说古代人说话含蓄的,他可真是话里话外都是劲爆露骨的佳句。
“民女,只是不想让殿下难堪。”
他老祖的,享受的是他自己吧,她现在都觉得下面痛得厉害,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下……
她抬头,望到他将脸又凑在她的眼前,邪魅地笑问:“你就不准备擦洗一下身子?”
“不,不用,我待会回去自己擦洗。”
洛珘反应过来,又趁机请求,“宁王殿下,你会随我去救白虎的吧?民女只求你帮我从皇城司手中要回白虎,待我治好白虎的伤,定会让皇城司的人送她回京。”
“所以,为了这些,你才同本王……”
“白虎若是死了,我定会心有不安,毕竟,白虎曾有恩于我,民女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好,就算如此,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你既然不要任何名分,咱俩的事你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本王也不会再为难你。”
“好,一言为定。”
洛珘庆幸不已,别莫名给她一个小妾的名分,她可担待不起。
朱锦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花眼,她倒是十分爽快,看似轻松不少。
……
半个时辰后,宁王带着人马随着洛珘上路,一路上,两人心照不宣,一句话也没沟通。
待到了山林中,天色才暗沉下来。
再往上爬,只需要两个时辰,洛珘因为有过一次经验,这次更是能迅速找到方位。
若是顺利的话,能在四更天寅时(凌晨三点)找到秦炳锐和白虎。
事情却没想象中那般顺利,秦炳锐虽然早些找到了白虎,可带着病重又走不快的白虎,很快就被皇城司的人追到。
这时间,似乎比梦里发生的时间还早了些。秦炳锐忽然怀疑,但凡他改变了一些梦境中的情况,时间线似乎会跟着改变,所以皇城司的人也能早些找到白虎?
莫非,这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野狼群倒是积极相助,可惜敌不过人类的利剑,许多狼惨死在皇城司的手中。
一切,与梦中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洛珘姐姐带着宁王的人提前赶到。
宁王望着眼前的一幕,又看到秦炳锐居然和白虎站在一起,微微蹙眉,这宋四怎么就没有偷偷跟紧这位秦姑娘?
洛珘靠近宁王,轻轻扯了扯宁王的衣袂,示意他帮她求个情。
却没想到,先开口的是叶城使:“宁王殿下此番赶来,是想带白虎回城吗?”
“叶城使,本王此次前来也是受白姑娘所托,她答应过本王,若是本王帮她带回白虎,再给白虎治疗痊愈后,亦会说服白虎同你们皇城司回京。”
“宁王殿下为何如此相信白姑娘?”
叶城使曾也是如此信任她和秦姑娘,可是她们,一次又一次出尔反尔。
朱锦佑步步紧逼:“叶城使莫非不信任本王?”
叶禹程丝毫不动摇。
“这关系的不仅仅是信任问题,而是我们皇城司几十号人的身家性命,若是有任何纰漏,我们几十人连同家属,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白虎是灵兽,也正是如此,更应该铲除后患,治疗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本王非要带白虎离开呢?”
“那宁王殿下就不要怪我以皇权为上,所有违抗皇命之人,皆是我们皇城司的敌人。”
洛珘大惊,这一场改变,与秦炳锐梦里所说,已经有了出入。
叶禹程,现在是一心只想让白虎死。
莫非是秦炳锐先找到白虎想带白虎离开,虽没成功,却让叶禹程对她们更加产生了怀疑和不信任?
洛珘挺身而出:“叶城使,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治好白虎并说服她,到时你再带她回京,或许,皇上能饶她一命呢!你总不能将这个唯一的希望给掐掉。”
严轩跟着道:“是呀,叶城使。”
洛珘一步步走向白虎,她现在觉得叶城使被说服的概率不是很高。
他从看到秦炳锐想带白虎逃跑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起了杀心。
索性,再重新来过一次吧!
洛珘走到白虎面前,秦炳锐才退到一旁。
她现在也只能赌一赌,实在不行,便只能让洛珘姐姐重新来过。
洛珘弯下身子,与白虎轻喃:“夏凉,王爷带我们回去,你就不要反抗了,若是到时医治好了,我们再想法子好不好?”
“姐,我觉得这宁王殿下才不可信,你看他当时就是想直接射死我的,用的箭也是倒刺箭,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若是我再跟他回府,我感觉能逃出去的希望更是渺茫,现在我去哪都是死路一条,与其受尽屈辱,不如我们放手一搏……”
她说完,怒吼一声……
叶禹程抬起手,宁王喊了一声:“白姑娘,给我回来。”
洛珘倒是站起身,冷冷地笑了声:“若是你们必须选择要白虎死,不如先射杀我,倘若我死不了,便会想尽千方百计救走白虎。”
叶禹程也暗暗一惊,这白姑娘是真的疯了吗?为了一只野兽,居然愿意牺牲自己,还是她笃定自己,不敢拿她如何?
宁王往前走到她身前,伸手去抓洛珘的手。
洛珘没有伸出手,只是一眼怒视,忽然有些恨他。
为何先前他已答应她,若是叶城使非要杀白虎,他会帮她直接武力抢夺白虎,为何他未履行……
是呀,他也畏惧皇权,他身为皇家人,更知道皇权的独尊,及可怕……
朱锦佑知道她心中有恨,却还是迅速抓住洛珘的胳膊,将她人拉入自己怀中。叶禹程见势,放下手势,皇城司所有人朝着白虎齐齐放箭。
只听到秦炳锐怒吼一声:“我靠!”
洛珘回过头,看到狗腿子和母狼先后跃起,用身躯挡住白虎的庞大身体。
白虎铜铃般的瞳孔中只剩恐惧和绝望。
洛珘一只手被朱锦佑紧紧拉住无法动弹。没辙,只能从袖口中取出一只流星镖,对准自己的脖颈,狠狠地刺了进去,用力划开……
瞬时,血飞四溅,一滩血染红了朱锦佑雪白的锦袍,浸染了他的脸颊。
在茫茫的星空下,他的瞳孔无限扩大。
“为何,为何你要自杀?”
“宁王殿下,你骗我,你没帮我要回白虎。”
死也不能,让他好受。
……
洛珘十分痛苦,任何一种自尽行为,都没有用利器割喉更难受……
她不想再死,也不想痛苦。
一觉再醒来,额上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小桃在用湿帕子替她擦汗,秦炳锐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见洛珘睁开眼,秦炳锐开口第一句便是:“姐,这是第几次了?”
“第二次。”
小桃莫名其妙,洛珘让她不用担心先回房间再休息休息,这天应该还未到卯时,秦炳锐倒是比上次来的更早些。
看来每一次的改变,还是会有不少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