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拿女子说事,朱锦佑便沉默不语。
不是看不起女子,只是这个朝代人的惯性思维。
他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秦洛珘姑娘的处事方式,不慌不忙有理有据游刃有余,怼人的时候更是伶牙俐齿,一般男子未必比得过她。
再说免费图书馆的策划出于她的主意,这点几乎没人能敌得过她的格局。
若是说全是她师父所教,那她们的师父当真是厉害的人物。
朱锦佑想到这里,便不再追根究底,无论如何,他需要找到这位真正的世外高人。
管她是莹贵人还是白姑娘。
“本公子没有看不起女子之意,只是人有男女之分,女子在这个朝代做事总是不如男子方便。”
秦炳锐笑了笑,说道:“所以宁王殿下您才是我们足够强大的后盾,无论我们做什么,功劳都可以记在你身上。”
朱锦佑可不敢要这份大功。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还是给我尽量消停点。”
“好吧。”
秦炳锐弱弱地低头,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无论如何,她们已经表明了决心。她们是宁王殿下的人,这小子总该放心了吧?
“对了,白虎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没回答呢?”
“我以前不是说过我姐会兽语吗,她只是无意间遇到白虎并与其沟通,白虎让我姐救她一命,她当涌泉相报。”
洛珘继续往下编:“我想着白虎也没做错什么,而且她温顺善良,所以我就打算带她回去潜州,万一找到师父,让她给师父当坐骑也好。”
“……”
扯犊子扯得,越来越扯淡。
洛珘想,反正我说啥你都不会信,不如就物极必反,扯到你找不到任何逻辑反驳。
不信就不信呗,还能怎样。
而后上了几道凉拌菜,好几道硬菜,再上了水果盘,摆得是精致无比。
各道菜的味道也实属稀有,酸甜苦辣样样俱全。
还别说,挺有一番滋味。
用完膳,时候不早,秦炳锐和洛珘告别,又给宁王安排了洗脚按摩一条龙服务,这待遇,也只有王爷觉得是正常的。
回到飘零舍。
洛珘将事情与夏识交代一番。
夏识一听,又是英俊的年轻王爷,这不是拍大戏吧!
她好想一睹真容。
秦炳锐倚在夏识身上,马上农历七月,离立秋也快近了。好像到了晚上也凉快些许,古代没啥环境污染,不是特别的酷暑和小冰河时期,温度也相对平衡。
“姐,你觉得宁王会信你不是莹贵人吗?他应该是打听过你的长相和外形的。”
“他当然会认为我是莹贵人,不过今日他拿了我的签名,若是回去对比下以往莹贵人的字迹,他又会质疑自己的认定。除非,他将我抓回去交给皇后对质。”
“那你在宫里没有留下字迹吗?你就相信他不会对上你后来的字迹?”
“走的时候让小桃把我给她的那幅画藏她那边了,其他的我全部销毁,只留了从前莹贵人的字迹。”
“姐,你真的是一层层的防备,厉害。但是,你就不怕他当真抓你回去?”
“抓我回去对他也没啥好处吧?只要我不认皇后的儿子是我的儿子,那抓不抓我对他有什么意义呢?”
“也是。”
夏凉反而沉浸在其中。
“洛珘姐姐,若是真的有一日你儿子成为太子继承皇位,我觉得我们离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不远啦!”
“何以见得?”
“让皇上直接按照我们提供的技术来大力发展科技呀!”
“夏凉,你的虎头想得可真简单,他不听为他争取到皇位的皇后娘娘,却去听一位陌生的自称是他亲娘的女人?不有病吗?”
“哈哈哈。”
洛珘可笑不出来,就算未来的皇上真认了她是亲娘,也未必能听她的。
坐上皇帝这个位置,对人对事可不会绝对信任。
若是,从小就带到自己身旁养大,那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她立即摇摇头想晃掉。
太可怕了。
她怎么会产生这么大胆的想法?
她现在可是柔弱的女子呀!
对付一个宁王殿下都有些力不从心。
虽说死不了,可是又不能解脱。
蓦地,洛珘惊恐道:“若是我死不了,岂不是我只能完成任务,等到自然死亡那日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吗?”
秦炳锐也反应过来。
“姐,如果我们不小心先死在你前面,我们又无法重启,那我和夏凉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的身体中?”
“所以,你们不能死在我前面,我回不去,你们回去了自己的身体也只会自然衰老,这绝对不行。”
“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将任务完成等到自然老去吗?”
听着好伤心,死不了的话,也不能离开。
“所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三人抱着沉重的心,沉沉入睡,没一会睡成一团,夏凉现在已经会控制自己的爪子不乱放。
狗腿子睁开眼,慢慢挪到他们身旁。
朱锦佑居然睡不着。
他睁着眼,将白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叫江秋凝的时候,她当真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当作没听到?
加上她后面知道他是宁王,那副惊讶不像是装的。
若是她当时故意装不知道江秋凝这个名字,那多少会怀疑他的身份。毕竟能知道她是江秋凝身份的人极少数,她却一直表现平淡,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名字。
还是说,她其实不是江秋凝。
宁王想起那本签名的书。
拿出来看了几眼,
白天的故事还没看完,反正也睡不着,继续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
话说文伯被请到盘龙村。
盘龙村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大事发生,这次从青州城请来一位大侦探,所有村民都络绎不绝赶来看热闹。
文伯亲自前往村庄,身后随了位小厮,小厮手中提着一只手工小箱子。
文伯赶到现场,除了何氏带着两个孩子在,郑大财的父母郑老头和张氏也在,其余几位便是发现郑家柴房走火的邻居证人。
文伯先听其中一位邻居叙述了当日所发生。
原来是亥时(夜里九点)初刻,郑大财不知又从哪喝了酒,晃晃悠悠回来,何氏当时早已入睡,却被郑大财抓起来开始打骂。何氏没怎么反抗,她每次反抗后,得到的打骂更凶更厉害。
随即隔壁房间门打开,又听到何氏的大儿子声音,他非但没有帮母亲责怪父亲,还同父亲一块谴责母亲。
郑大财非常满意这个儿子,经常有好吃的都会带回让这个大儿子先吃,剩下的渣子再给二儿子和小女儿,何氏是连渣渣都没得吃。
话说吵了片刻后,何氏便被赶到柴房去睡,二儿子见不得母亲受苦,就让母亲和妹妹去他的房间挤一挤,他想办法让大哥去睡妹妹房间的小床,他自己去睡柴房。
可不知为何,柴房走火,死的不是老二永康,却是郑大财和郑永安。
村里人都怀疑是何氏一时冲动,被丈夫和大儿子同时欺辱,干脆趁着他们入睡将二人与老二换了房。也有人说是何氏带着老二一块作案,害死了父子俩。
文伯整理思绪后,问了其中一位邻居:“郑家的老大为何会帮着父亲辱骂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位邻居思索了会,才道:“应该是今年年初三月份开始,以前郑家大小子也会帮母亲,后因反抗被郑大财暴打了一顿。郑家大小子也才15岁的年纪,身体还没完全长开,加上人骨瘦如柴,郑大财人牛高马大力气也大,直接踩伤了大儿子的脚踝。
郑家大小子在床上躺了个把月才能下地,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抱怨母亲懦弱无能,只会被打还连累孩子,后来只要何氏被打,他就辱骂的越凶,骂何氏不会反抗,骂何氏活该被打。
可越是这样,郑大财越欣赏这个大儿子,夸他有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