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白夫人和二位姑娘,陈大人立即去找知州大人石大人。
石大人向来与白家不合,却又奈何不了白家的大后台,只能忍声吞气。
这事要说与他听,准保会让他开心开心,只需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再说到秦炳锐的大院子,空无一人。
白虎和狗子用完早膳,懒洋洋地跑到院子里散步。猴子被白凌逸带去了书院,他打着幌子说练习画猴。
“好想变成人呀,在家好无聊呀,不能逛街不能买买买,好无聊。”
夏凉坐在池子边,无聊地拍打着池中水,溅起一片片水花。
狗腿子不以为然,做两脚兽有什么好的,又没他们四条腿跑得快,身上也没几根毛,还要裹一堆繁琐的布料,多是累赘。
它现在就只剩快乐,对着池子里的锦鲤狂吠,恨不得捞出来给白虎大人品尝品尝。
方老爷子耳朵不太好使,问方老夫人:“老婆子,咱宅子里有养狗吗?是不是初儿昨日买回来的?我怎么老是听到狗叫?”
“你是耳朵出问题了,我可没听到。”
高氏自然能听到狗叫,可是方氏已经交代过她,是秦公子为了防止别人进他的院子,养了只狗看家护院。
高氏也不敢多话,谁叫现在吃的用的全是秦公子的呢!何况他还亲自送她两个儿子去了嵩明书院,听说一月只需花三两银子即可,就她那个大儿子的平庸和小儿子的憨厚,怎么能考得进嵩明书院,看来这秦公子可不是简单的人。
索性当作没听见,管它狗叫还是虎啸,反正他们方家院子大,外人听不到。
严轩和何远轻松跃过方家大宅子的青砖围砌成的围墙。
宅子挺大的,若不是狗叫,他们还没法知道白虎到底跑去了哪边的院落。
原本以为宅子里仆人不少,两人还特地做了黑衣人装扮,结果走入宅子,十丈之外没见半个人影。
“轩哥,看来方家确实败落了,光看那破旧的大门和门匾,还有好几处围墙都有些松动了,也不见有人维修。”
“你想说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位秦姑娘才能瞒着方家人和白家人带着白虎进了院子。”
“说的也是,若是说昨日让我们误以为是白虎钻入秦姑娘的马车,今日想来是秦姑娘故意遮人耳目的?
她其实是与白虎本就相识,因为不清楚方府的情况,所以才将白虎放在城外。”
“轩哥,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
俩人进入秦炳锐所在的院子——飘零舍,听起来凄凉得很。
白虎让狗腿子闭嘴,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所以在严轩和何远探头探脑走到池边时,八目相对。
谁也不吱声,静静地看着对方。
最后,狗腿子不淡定了,朝着进来的陌生俩人准备狂吠。
白虎用爪子轻轻拍拍它的头,示意它闭嘴,狗腿子摇了摇尾巴,安静的闭嘴。
这是严轩和何远所看到的惊人一幕,狗腿子居然如此乖巧地听白虎的话,关键是这白虎真的通人性。
看来上次崖边发生的事也不是虚幻。
她的眼神告诉他们两个,她认识他们。
“轩哥,虽然我们没猜错,但是接下来怎么办?该不该透露白虎在这里,若是暴露白虎的踪迹,会不会给方家人惹来麻烦?”
“静观其变,她不惹我们,我们也别惹她。”
严轩知道这个院子里不再会有别的人进来,于是想去池边的亭子落座。
边走两只眼睛边盯着白虎不放,白虎看他坐下,也懒得搭理,继续用爪子拍打水面。
何远暗想,总不能这样盯到天黑吧?
“我们在这里等秦姑娘回来,我就不信她留宿街头。”
若是白虎能说话,他倒想亲自问问她为何选择和秦姑娘一伙?
秦炳锐走着走着,打了个喷嚏。
“爷爷的,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洛珘翻了个白眼:“除了夏凉,你觉得还会有谁想你?”
“那我现在要不要回去?”
洛珘这时握住母亲方氏的手,一副心事重重:“母亲,我想白虎那边肯定出了些状况,我和秦姑娘不方便露脸,你有没有办法随便应付下他们。
只要说明白虎和我们没有关系即可,在途中是白虎通人性救了我们,然后又顺便搭上我们的马车逃避他人的追杀,我们不过是报恩来着。”
秦炳锐又打了个喷嚏,讪讪道:“姐,这话你觉得说出去谁信?你信吗?方姨你信吗?”
方氏点点头,慎重道:“我信!”
秦炳锐:“……”
洛珘轻笑一声:“咱俩说出去肯定没人信,毕竟瞎话说多了早晚会露馅。但是我的母亲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柔弱却非懦弱,加上她又是尊贵的白家大夫人的身份,她说的话谁能不信?”
说的方氏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事若是没有办好,她都愧对这些高级马屁。
“没事,秦姑娘,你就相信方姨一次,虽然我从未说过谎话,但是这白虎确实对我和逸儿有救命之恩,我愿意倾力相助。”
有了方氏这句话,洛珘才放下心。
只要方氏顶着白虎通人性她愿意助之,想必严轩那小子热血青年,也不会做的太出格。
何况夏凉对他的评价还不错,人品这块是值得肯定的。
若是皇后那边的人追来,才是大麻烦呢,到时还得靠严轩和飞影等人打掩护才行。
生存嘛,就得互利互用。值得的人就帮,不值得的人远远躲着,害我者必诛之,助我者我助之。
可生存的世界,并非对错与黑白,没法做纯粹的选择。
方氏离开后,秦炳锐同洛珘一块前往瑞王王府。
瑞王府的府门要多大气有多大气,王府大门巍峨壮观,犹如一座坚固的城门,耸立在青石台阶之上,彰显着权力和威严,大门两侧的两只石狮子尽显威风凛凛。
门外有专门的带刀侍卫看守。
洛珘向方家人打听过,这瑞王是先皇最得宠的贵妃生的,排名老十,比皇帝小了八岁,比宁王大六岁,现年二十八岁,算不上亲民也没什么大的抱负,平生只喜好诗词歌赋,无事就喜欢组织一帮文人和门客来比试文采,算得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妥妥的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