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贺柳直接当起鸵鸟来。把头深深的埋进了男人结实的胸膛里,一副掩耳盗铃之姿。
刚刚那个哭天抹泪的居然是自己!
一向奉行流血不流泪,誓要做个傲娇女强人的贺柳,顿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更怕被男人取笑。
刚刚哭泣已经耗费了贺柳太多心神,平静下来后不一会儿,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竟直接进入了梦乡。
沈实哄着哄着,怀里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使得他一愣,小心翼翼把埋在胸前的小脑袋抬起来。
一张因为呼吸不畅,憋的红扑扑的绝美脸蛋映入眼睑,那双平时明亮摄人的眼眸此刻紧紧的闭着,纤长如扇子一般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来。
婴儿般的睡颜无不彰显着主人已经熟睡的事实。
沈实既好气又好笑,他在这儿心疼懊悔,这小没良心的居然不管不顾的睡着了。
忍不住用手轻轻刮了一下贺柳圆润的鼻头以示惩戒。那份浓浓的宠溺却又甜的腻人。
或许是觉得痒,贺柳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吓得沈实立马松开了手。
一手轻抚着背脊,像哄小孩子似的轻轻的拍着。直到怀里人眉目完全舒展后,沈实才心满意足的搂着怀里的娇软闭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实就去了一趟村长家。
村长一打开院门,就看见门外杵着个高大的人影,差点没一跤摔下去,还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门框才幸免于难。
“哎哟,我说你这是干啥呢,好好的觉不睡,搁这当门神呢……”村长一边把人往屋里领,一边抱怨道。
……
贺柳的身子越来越沉,趁现在还能睡个整夜觉,贺柳也不委屈自己,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
等屋内铺满金色时,床上的人眼睫微微颤动着,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眼。
贺柳一睁眼就看见沈实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确定没有眼花,人还好好的坐在那里。
见贺柳揉红了眼,沈实紧张的上前捉住她的手,防止她再次虐待自己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沈实说着就俯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男人,贺柳挺高兴的,眼里噙着笑道:“我没事,就是没想到醒来就能看见你,有些惊喜。”
贺柳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惊喜,刺的沈实心里一紧,密密匝匝的泛着疼。
他有多久没守着阿柳醒来了,以至于原本如此平常的事情,都能让阿柳感到惊喜。
只有得到的太少的人,才会因为一点平常小事而心生惊喜。
自己居然无意中忽略了阿柳的感受,难怪她昨天会那么生气。
一觉醒来的贺柳已经忘记了昨天还在生气的事,也没注意到男人微微难看的脸色,一边笨拙的爬起来一边问道:“今天没人来找你吗?”
沈实赶紧伸手扶她坐起来,伸手拿过衣服,仔细的帮贺柳穿起来,“今后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
自从肚子大起来后,贺柳的行动力也受到影响,做什么都显得越来越笨拙。
男人乐意代劳,她也乐得享受。也不阻止男人的动作,全程配合着他给自己穿衣,叫伸手伸手,让抬腿抬腿。
贺柳盯着男人严肃的脸,疑惑道:“怎么啦,莫不是和村里闹矛盾了?”
沈实虽然待谁都一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样子。真正接触过就会知道,他只是性子冷,却也不难相处,更不是主动惹事的人。
村里人对他也多是敬畏,平常甚少有人愿意来贴他的冷脸。
贺柳心里思索着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
“不是,是我已经和村长说过了,在村里挑几个已经学会种甘蔗的人教他们就可以,也不是非得是我。”沈实神色认真的说道。
贺柳伸手摸着沈实身上的衣服,冰冰凉凉的,还有雾气浸润过的湿漉感,显然是早上出去过。
“你一大早就去村长家了?”
“嗯!”
“就为了说这事?”
“嗯!”
沈实扣好外衣最后一粒扣子后,伸手搂住贺柳,下巴抵在她的头旋上,柔声道:“阿柳,前些日子忽略了你,是我不好。”
“你放心,从今日起,不会了。”
“对不起。”
没想到昨天的一通脾气对男人影响这么大,贺柳都怀疑,要不是昨天太晚了,沈实都不会等到今早,连夜就杀去了村长家。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控制不住!
贺柳伸手捂住沈实的唇,望进他盛满愧疚感的眼里,满是温柔道:“你没错,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沈实误以为贺柳还没有原谅他,神色紧张起来,唇瓣蠕动,想说些什么。
奈何被人捂着嘴,又不敢擅自拿掉那只手,唯恐惹了人更加生气。
只能发出一声呜咽。
唇瓣扫过贺柳的手心,痒痒的,贺柳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看着男人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赶在男人开口解释前说道:“昨天的事我也有错,你做的是正经事,我不该向你发脾气。”
“就是,就是,孕妇嘛,情绪有时会不受控,你能理解吧。”贺柳有些不自在,她想表达的是以后这种情况可能还很多,男人得有个心理准备。
不然每次都像今日这般自责,她还不得心疼死。
沈实摸了摸贺柳的头,嘴里轻声应道:“嗯,我都知道。”
之后的日子,沈实当真不再频繁的往村里去,除了必要的事情,每天都会陪着贺柳。
两人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门被敲的砰砰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掀飞,门外跟着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义愤填膺的叫嚣声。
来者不善。
沈实先把贺柳安置到绝对安全又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让雪团守着她,才沉着脸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呼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沈实的脸更是黑的吓人。
雪团敏锐的嗅到了不怀好意的气息,站在贺柳的身前,前爪压地,弓起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示威声。
喂养了几个月,又吃的好,雪团已经是个半大狼崽子,一心保护主人的姿态让贺柳心里一暖。
此刻呲牙咧嘴的狼性尽显,贺柳怕有人认出来雪团是头狼而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