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掏出的是一个布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裹着东西。拿出来后就直接伸手递给贺柳,“给你的,接着。”
贺柳感受着手心里的触感,有点像果子类的小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张婶笑着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贺柳也不再纠结,直接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把类似于枣子一样的果子,已经被晒干了,静静的躺在贺柳的手心里。
张婶又示意贺柳吃吃看。
贺柳都被孕吐反应折腾的怕了,一说吃东西就有些本能抗拒。
实在是抵不住张婶眼里的期冀,视死如归般的捻起一颗放入口中。
顿时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不仅没有吐,还感觉意外的很好吃。
贺柳面露惊喜,享受的眯了眯眼,连着吃了好几颗。
看贺柳的表情张婶就知道她很喜欢,也高兴道:“好吃吧,我特意给你带的呢。怀孕的人都喜欢吃这个,我那时候也爱吃。”
张婶说着还颇有几分怀恋,一转眼孩子就大了,已经不再依赖她这个娘了。
“张婶,你这个是什么,还挺好吃的。”贺柳惊喜道。
“这个是酸枣,我在山上摘的,也不值什么钱,你要是喜欢,我回头再给你多拿点。”
“那就谢谢张婶了。”贺柳确实喜欢,就没有拒绝张婶的提议。
投桃报李,贺柳把酸枣放好之后,就往布包里放了一把牛肉干。
张婶接过布包后,一股麻辣香味就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打开包裹瞧。
里面的肉被晒的很干,上面还裹着红色的粉末,点缀着白色的芝麻。
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刚刚闻到的香味就是它散发出来的。张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挑了一片最小的肉放进嘴里。
刚进嘴时肉还比较硬,但是越嚼却越觉得香。麻辣鲜香,味道好极了。
“阿柳,这是用什么做的?真香,我还从来没吃过呢。”
“这个叫麻辣牛肉干。之前我不是买了很多牛肉嘛,我家人少也吃不完,就用来做了这个麻辣牛肉干,耐保存,也不用担心坏了。”
张婶由衷夸道:“还是阿柳会做,什么东西到了你的手里都能做出好吃的美味来,我当时都后悔没有全部卖给你呢。”
张婶家分的牛肉大部分都卖给了贺柳,自己留了一点想着尝尝鲜,毕竟这牛肉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吃到。
拿回家做了菜才知道,这牛肉费油不说,还有一股腥味怎么都去不掉。
张婶当时就后悔不迭,这换成钱买几斤猪肉回来得多香啊!
“我拿回家给你刘叔也尝尝味。”张婶也没舍得多吃,尝了尝味儿就小心翼翼的重新包好藏进了怀里。
“你收到红鸡蛋了吗?”张婶凑近贺柳神神秘秘的问道。
“什么红鸡蛋?”贺柳疑惑道。
“你还不知道啊,你大嫂昨天晚上生了,听说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两口子可高兴坏了,今天一早就煮了红鸡蛋挨家挨户的送呢。”
“张婶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张婶看着贺柳脸色淡淡的,也不见喜悦,以为她是生气了。
暗怪自己多嘴,这不是无意间挑拨人家兄弟之间的关系嘛。
遂转圜道:“你这里有点远,有可能是没来的及,说不定再等等就过来了。”
上次沈氏晕倒时两家就闹翻了,以那两口子的性格,怎么可能来主动示好。
等着他们去服软求和还差不多,真是想的美,谁还不是第一次做人呢,谁也不比谁矮一截。
不来就不来吧,贺柳也不稀罕那颗红鸡蛋。
村里确实有生儿育女送红鸡蛋的习俗,但也只是送给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
像沈海两口子这么铺张的还真没有几个。又不是家财万贯,谁愿意做那冤大头的事。
贺柳知道那两口子是故意显摆给她看的,不就是儿子嘛,当谁不会生似的。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显摆的。
“可能吧。”贺柳漫不经心的敷衍道。
张婶也看出来贺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就聊起了别的。
沈实回来后发现贺柳又在院子里睡着了,旁边还放着她的针线篮子。里面放着一块不知是鸡还是鸭的没绣完的绣布。
见她还知道在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沈实稍稍放下心,蹲下身正准备公主抱起贺柳时,贺柳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脸,贺柳撒娇的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忍不住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回来了!”
“嗯。”贺柳撩拨了之后就想溜,男人却不愿意如她的意,对着红润润的唇就吻了上去。
贺柳的脸上透着一层薄薄的粉,嘴唇被亲的红艳艳的,正媚眼如丝的瞪着沈实,眼神控诉着男人的过分。
现在的媳妇只能看不能吃,沈实忍的辛苦,一个不经意的撩拨都能起火的那种。
贺柳还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对沈实来说有多勾人。
沈实深吸一口气,暗暗平复着小腹升腾起的火气,侧过脸不敢再看贺柳,道:“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这样窝着睡对你现在的身子不好。”
本是很正常的一句关心的话语,没想到贺柳却瞬间就红了眼,“你是想说对孩子不好吧!我以前也是这么睡的,你都没说什么,怎么现在一怀孕,你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眼里就只有孩子是不是?”
沈实被贺柳的一番控诉砸懵了,他只是关心她身体不舒服,怎么就被说成眼里只有孩子的负心汉了。
他好冤!果然李大夫说的没错,怀孕的女人情绪会不稳定,还喜欢胡思乱想。
就在沈实发懵的这几秒的功夫,贺柳真生气了,居然敢不理我,觉得我无理取闹是吧!
贺柳猛的掀开身上的毯子,站起身就要往屋里走,动作之大把沈实吓的心都要跳出来。
“阿柳,慢点。”沈实赶忙扶住了她。
贺柳边抽回胳膊边气哼哼道:“你不是不理我吗?”
沈实哭笑不得的顺势搂住她,不顾她的反抗,低头亲了亲贺柳的额头,语气温柔道:“阿柳冤枉我,我哪有不理你。”
“你刚刚都不回我的话。”贺柳气哼哼的不依不饶。
“明明是阿柳误会我,我对阿柳是什么心,难道阿柳还不清楚吗?还说那样的话来气我。我刚刚正伤心呢。”沈实的声音低沉,还透着一丝丝委屈。
尽管委屈,该说清楚的一样不漏,明明白白的告诉贺柳,他不是不回答,而是伤心了来不及回答。
李大夫说一定不能和怀孕的女人争个输赢,这样只会让她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得顺着毛摸才行。
沈实想,服软示弱也是顺毛摸的一种吧,谁让阿柳会心疼他!
果然,贺柳的心情好多了,她轻笑道:“谁叫你不说清楚,活该。”认错是不可能的,错的都是男人!
“是我的错。”沈实偷偷抹了一把汗,很积极的认错。
总算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