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柳看的嘴角直抽,你这没有胃口跟我说什么,我又不会治孕吐。还有你可别吐我地上,我嫌脏啊!
“你二哥可急坏了,他前两天跟我说三弟妹会做一种叫冰粉的小吃,最是消暑解渴。”
“你也知道,这孕妇最是挑嘴,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惦记上了,今天我就厚着脸特意来找三弟妹讨一讨。”
原来是惦记上了她的冰粉。
贺柳轻笑一声,“二嫂来的可不巧了,我今天正好没做冰粉呢,要不二嫂改天再来,我一定给二嫂多留一些。”
张翠赶紧赔着笑脸道:“哪里能这么麻烦三弟妹呢,要是累着你了,老三该心疼了。”
贺柳眼睛微眯,不明白这张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贺柳不搭话,张翠心里有些着急,又不能直白的说想要方子。
“三弟妹,你看这样,等你做冰粉的时候,二嫂也来跟着你学一学这手艺。”
“等以后我再想吃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做了。这样就不用再麻烦三弟妹了,你说是不是?”
“不妨事,二嫂要是想吃,我多做一碗就是,也不用费什么事。”贺柳边说边提着开水去了工地上。
这贺柳还真是油盐不进,张翠狠狠的跺了几下脚,又跟了上去。
“二嫂,这工地上危险,你要是磕着碰着就不好了,赶紧回去吧。”
贺柳看着跟屁虫一样的张翠,内心很无语,她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孕妇,搁这来是为了给自己添麻烦吧。
张翠心里都骂死贺柳了:要是你这个贱*人能痛快点,我还用得着在这墨迹嘛,都快热气老娘了。
脸上却不得不露出个讨好的笑,张翠觉得她的脸都快要僵了。
“三弟妹,你看这天这么热,我又怀着老沈家的孙子,这累着我事小,累着老沈家的孙子可就事大了。你就教教我嘛!”张翠说到最后还带上了几分撒娇。
贺柳被这发嗲的语气激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胳膊。
这张翠胃口还不小,居然惦记上了她的冰粉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贺柳眼眸下垂,掩去了眼里的那一丝凝重。
沈实走过来提过贺柳手里的桶,“不是说了我来提,怎么又送过来了。”
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话里浓浓的暖意却熨帖了贺柳的心。
看见贺柳情绪不佳,沈实不由问道:“怎么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张翠。
张翠正嫉妒沈实对贺柳的好呢。就看见沈实朝她看的那一眼,顿时一个激灵。
“老三,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张翠对这个小叔子有些害怕,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贺柳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冲张翠笑道:“二嫂,这冰粉太凉,孕妇吃多了可不好。”
“为了二嫂好,我就不教你了,你如果想吃的话就过来。要是觉得会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二哥过来也是一样的。”
说着就不再理会张翠,和沈实一起进了工地。
为了避免是非,贺柳一碗冰粉还是舍得的。
张翠看着两人的身影有些气急败坏,这贱*人是在骂她好吃嘛!可碍于沈实在,又不敢发作。
沈河久等不到张翠回来,也不知昨天商量的法子有没有效。心中甚是焦急,就一路寻了过来。
老远就看到张翠扭着腰肢往家里走,沈河几步迎上去迫不及待道:“怎么样,她同意了嘛。”
张翠正一肚子气呢,可算找到了宣泄口,“同意什么同意!那贱*人精明着呢,死不松口!”
“你没说是孩子想吃嘛?”
“这又不是她的孩子,她心疼什么心疼,你那个三弟也不是个心疼侄子的,要不然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张翠没好气道。
“我就说这个法子不行,你还偏让我来!”想起刚刚对贺柳低声下气的讨好,张翠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得劲。
“好了,事儿都没办成还那么多废话,还是先想想其他方法吧。”沈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李桂枝看着老二两口子,兴致勃勃的出去,焉塔塔的回来。嘴角微微一翘就转身回了屋。
“当家的,你说老二两口子干什么去了?”
沈海有些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你看张翠那一身新,听说是老二买给她的呢!”
沈海眼睑上翻,瞟了一眼李桂枝,“怎么,你这是嫌弃我没本事,给你买不起新衣服?”
“我告诉你,有的穿就行,别成天东想西想,手里握着银子才是正经。”
在沈海眼里,贺柳就是个败家娘们,现在又多了个张翠。
李桂枝气了个仰倒,她虽然是羡慕嫉妒,但她现在说的是这个吗?
李桂枝深吸一口气后,才说道:“我是说就张翠那一毛不拔的性子,老二哪里来的银子给她买衣服。”
“而且,我刚刚看到他们是从老三那里回来的,你说会不会是和老三有关。”
最近沈海心里正窝火呢,老三那房子他也去看了,修的可真大,要是没有分家,那就是他的了。
听见‘老三’两个字沈海瞬间就来了精神,“你是说老二手里的银子和老三有关?可他就做了几天工,哪里买得起衣服?”
“那也不一定是做工得来的呢,或许还有其他的。”
沈海一想也觉得有道理,看来得找个时间去老二那里旁敲侧击一番。
晚上,贺柳窝在沈实怀里静静的享受着手动电风扇带来的凉爽感。
“你二哥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在给福运楼提供冰粉了?今天张翠来我这里想要学冰粉制作呢。”
沈实想了想,自送冰粉以来他一直都非常谨慎,也没发现有可疑人物跟踪,后来有了马车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每次去福运楼都是走的后门,福运楼的保密工作做的更好。
“应该不是。”
“那也应该是听到其他什么风声了,不然也不会专程来找我。”
沈实看着贺柳皱着的眉头,有些心疼的伸手想把它抚平,“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贺柳一愣,然后灿然笑道:“我担心什么,就是觉得麻烦罢了。”
这冰粉和原材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物种,不然这么久了其他酒楼也只有羡慕福运楼的份,却怎么也研究不出来。
要是贺柳一直不说,大概没人会知道,那其实就是一棵被庄稼人除之而后快的野草的果实。
沈实看着那张红艳艳的唇一张一合,只觉得诱人至极,心思一动,俯下身子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