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高家恩怨
作者:小阿笙笙   快穿之带领全家走向人生巅峰最新章节     
    高牧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廊里,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父亲在外养外室并育有一子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将他震得头晕目眩。他担忧地看着母亲的房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屋内,秋氏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及如何保护高家的利益。
    “来人,”秋氏唤道。
    一个丫鬟应声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去请大少爷过来。”
    不多时,高牧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内,看到母亲面沉似水,心中更加忐忑,“娘……”
    秋氏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问道:“牧儿,你实话告诉我,你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高牧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秋氏听完,脸色更加难看。
    “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高牧担忧地问道。
    秋氏沉吟片刻,“先不要打草惊蛇。你派个可靠的人去乐都城,查探清楚此事,切记,万事小心。”
    “孩儿明白。”高牧心中稍定,知道母亲自有主张。
    他想到从小跟着自己的小厮石头,机灵可靠,便决定派他前往乐都城。
    翌日清晨,石头便带着高牧的指示出发了。高牧焦急地在府中等待,终于在第二日傍晚等到了石头回来。
    “少爷,”石头压低声音说道,“小的已经查明,老爷确实在外养外室多年,并育有一子,现年已满六岁。”
    高牧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他稳住心神,问道:“可还有其他发现?”
    “老爷似乎有意将他们母子接回高家。”石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高牧大惊失色,“他怎么敢?!”
    “此事千真万确。”石头肯定地说道。
    高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身看向母亲的房间,问道:“石头,你将这些都告诉我娘了吗?”
    石头摇摇头,“没有,小的只告诉了您。”
    高牧点点头,示意石头退下,自己则转身走向母亲的房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高牧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母亲房间的门。秋氏正坐在窗边,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愁容。
    “娘……”高牧走到她身边,欲言又止。
    秋氏放下手中茶盏,问道:“可是石头回来了?事情查得怎么样?”
    高牧点点头,将石头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秋氏听完,脸色更加阴沉,却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显然对此事早有预料。
    第二天一早,高青峰被秋家赶出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青石镇,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褒贬不一……
    青石镇上,茶馆酒肆,人们议论纷纷,高家的事成了最热闹的话题。有人说秋氏太过强硬,毕竟夫妻一场,何必闹到如此地步。也有人说高青峰忘恩负义,吃着高家的,用着高家的,竟还敢私藏银两,简直是狼心狗肺。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叶晚晴耳中,她听完不禁感叹:“这秋婶子真是个厉害人物,杀伐果断,巾帼不让须眉啊!”
    顾云霆正翻看着书卷,闻言微微一笑:“秋夫人当家多年,自然有她的手腕。只是这高青峰,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叶晚晴点点头,深以为然:“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提出分家,想必是留了后手。不过,我倒觉得他未必能讨到好,秋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哦?怎么说?”顾云霆放下书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叶晚晴分析道:“高青峰虽说是入赘高家,但这些年高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秋婶子未必事事清楚。他既然敢撕破脸,必然是有所依仗,或许是掌握了高家什么把柄,也或许是……”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或许是暗中转移了财产,给自己留了退路。”
    顾云霆沉吟片刻,道:“言之有理。只是如今秋夫人已经将他赶出家门,他就算有后手,也未必能动摇高家的根基。”
    “那可不一定。”叶晚晴摇摇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家再怎么着也是百年老店,高青峰若是破罐子破摔,将高家的生意经透露出去,或者低价拉拢高家的客户,那高家……”
    “也未必没有应对之法。”顾云霆接过话头,“秋夫人既然能将高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这高青峰,只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叶晚晴赞同地点点头,心中对秋氏更多了几分敬佩。她相信,以秋氏的精明强干,定然能够妥善处理此事。
    十天后,高青峰果然独自找上门来。他一改往日的傲慢,灰头土脸地站在高家大门口,语气卑微,姿态低下,全然不见当初的气势。
    “夫人,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和孩子!”高青峰声泪俱下,朝着紧闭的大门不断作揖,“是我鬼迷心窍,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高家院内,秋氏端坐堂前,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门外的动静。
    秋氏的女儿艳姐儿年纪小,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道:“娘,你就让他进来吧!他都认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秋氏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懂什么?他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他卷走银子,抛妻弃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艳姐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牧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高青峰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夫人,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鬼迷心窍,昧下了一些盈利,我都记在这本账册里了。我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出来,只求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秋氏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没有说话。
    高青峰见她不为所动,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他咬了咬牙,再次开口道:“夫人,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秋氏冷声打断:“高青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做错了事,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原谅吗?”
    高青峰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秋氏站起身,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秋咏梅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你既然敢背叛我,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说完,她猛地打开大门,一把夺过高青峰手中的账册,冷笑道:“就凭你也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高青峰瘫倒在地,秋氏却没心思看他演戏,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跨过门槛走了出去。高青峰愣了愣,连忙爬起来追上去,“夫人,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氏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睨着他,“高青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高青峰被她看得心虚,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我……我没有……”
    “没有?那你告诉我,这账册上为何少记了五百两银子?”秋氏扬了扬手中的账册,语气凌厉。
    高青峰顿时哑口无言,他怎么也没想到,秋氏竟然连这个都查出来了。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早就被秋氏看穿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秋氏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高青峰被关进了柴房,一关就是十天。这十天里,他日日夜夜都活在恐惧和悔恨之中。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而且栽得彻底。他后悔莫及,却也无济于事。
    第十天,牧哥儿来柴房看他。高青峰见到牧哥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牧哥儿,你是知道的,我对你娘一片真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更没有想过要害高家啊!都是那个女人,是她勾引我,我一时糊涂才……”
    牧哥儿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爹,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我娘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既然已经查到了,就说明她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若真的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就应该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高青峰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牧哥儿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招,我都招!但这都是那女的逼我的,那五百两银子,也是她让我……”
    牧哥儿听到“五百两”心中一惊,他一直以为高青峰只是昧了一些小钱,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他压下心中的震惊,追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青峰面露苦涩,“她说……她说……”
    “说什么?”
    “说……”高青峰看了看牧哥儿,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她说,只要我帮她拿到这笔钱,她就跟我……”
    “跟我什么?!”牧哥儿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高青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私奔……”
    “私奔……”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牧哥儿耳边炸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高青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慕他娘,发誓要照顾他一辈子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牧哥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高青峰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是……是真的……”
    牧哥儿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他要去找他娘,把这一切都告诉她!
    “牧哥儿,你去哪儿?”高青峰见状,连忙叫住他。
    牧哥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我去找我娘,我要告诉她,你要跟别的女人私奔!”
    “牧哥儿,你不能去!”高青峰急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拉牧哥儿。
    牧哥儿却躲开了他的触碰,冷冷地说:“高青峰,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糊涂,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你还有什么脸面叫我娘?!”
    说罢,他不再理会高青峰,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哥儿找到秋氏的时候,秋氏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娘!”牧哥儿走上前,跪在秋氏面前,眼圈红红的,“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氏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牧哥儿,淡淡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牧哥儿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娘,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你明明知道,高青峰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只是你的钱!”
    秋氏伸手,轻轻地拭去牧哥儿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娘怎么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呢?娘这么做,只是想让你看清楚,高青峰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娘……”牧哥儿不解地看着秋氏。
    秋氏微微一笑,说道:“牧哥儿,娘和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牧哥儿问道。
    “就赌高青峰,他会不会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一切,包括他的前途和家族!”秋氏说道。
    牧哥儿愣住了,他看着秋氏,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秋氏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三日后,高青峰被从柴房里放了出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秋氏坐在堂上,看着面前的高青峰,淡淡地问道:“想清楚了吗?”
    高青峰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和离,并将从高家带走的五万两银子全部归还!”
    秋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高青峰的回应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牧哥儿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个曾经对他嘘寒问暖,口口声声要照顾他一辈子的爹,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而无情。
    “为什么?!”牧哥儿猛地站起身,指着高青峰的鼻子质问道,“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娘,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好好待我们,会一辈子照顾我们,这些都是谎言吗?!”
    高青峰别过脸去,不敢直视牧哥儿的目光。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牧哥儿,你年纪还小,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什么?!”牧哥儿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不懂你虚伪的嘴脸,还是不懂你贪婪的内心?你娶我娘,是为了她的钱,是为了高家的家产,如今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就想一脚踢开我们,是不是?!”
    面对牧哥儿的质问,高青峰沉默了。他无力反驳,因为他知道,牧哥儿说的都是事实。他当初接近秋氏,的确是贪图高家的财富,他欺骗了秋氏的感情,也辜负了牧哥儿的信任。
    “你走吧。”牧哥儿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们高家与你恩断义绝,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高青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深深地看了牧哥儿一眼,转身离开了高家。
    秋氏没有理会高青峰的去留,她将和离书扔在高青峰面前后,便带着几名家仆,乘着马车前往乐都城。她要去找那个叫云娘的女人,要回属于高家的一切。
    乐都城,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肆后院,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内,云娘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团扇,轻轻地摇晃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云娘耳边响起,“云娘,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高青峰步履匆匆地跨过门槛,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慌张。云娘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高郎,你怎么……”
    “云娘,我与那毒妇和离了!”高青峰不等她说完,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愤懑和委屈,“她竟然怀疑我转移高家财产,将我赶了出来!”
    云娘心中一惊,和离?怎么会这么突然?她虽一直期盼着高青峰能摆脱高家那个黄脸婆,但如今真的发生了,她反而感到一阵慌乱。
    “和离便和离了,何须怕她?”云娘故作镇定地安慰道,但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辨。
    “云娘,我已在京城寻了处宅院,你我这就收拾行装,即刻启程前往京城,从此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高青峰说着,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云娘一把拉住他,眉头紧锁,“去京城?高郎,这乐都城才是我们的家啊!纪哥儿还在这里读书,我那酒楼生意也才刚有起色……”
    “云娘,你放心,待我们到了京城安顿下来,我便派人来接纪哥儿。至于你那酒楼,京城遍地黄金,什么样的生意做不了?”高青峰满不在乎地说道。
    云娘心中冷笑,高青峰说的倒是轻巧,可她经营这家酒楼多年,倾注了多少心血,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再说,纪哥儿自小便体弱多病,哪里经得起长途跋涉?
    “冯郎,你先别急,待我与纪哥儿商量过后再做决定。”云娘说着,便唤来婆子,让她收拾些细软,说是明日去城外庄子上住几日,避避暑气。
    高青峰见云娘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快,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压下心中的焦躁,答应了云娘的安排。他相信,只要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云娘一定会答应跟他去京城的。
    夜幕降临,高青峰在云娘的温柔乡中暂时忘却了白日的烦恼。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悄然向他们袭来。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谁啊?这么晚了……”婆子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啊!”婆子惊呼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便冲进了院子,为首的正是怒气冲冲的秋氏。
    “贱人,给我滚出来!”秋氏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
    高青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他慌忙起身,还没来得及披上外衣,便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他那泼辣的妻子——秋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云娘被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但她强作镇定,厉声喝问道。
    “贱人,你还敢问我是谁?”秋氏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婆子,指着云娘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乃高家正妻,你勾引我夫君,霸占我高家财产,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秋氏便指挥着家丁开始在院子里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
    “你们干什么?住手!这些都是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你们凭什么抢走?”云娘上前阻拦,却被秋氏身边的两个粗壮婆子一把推倒在地。
    “搜!给我仔细地搜!我倒要看看,这贱人究竟藏了多少脏银!”秋氏怒火中烧,完全不顾及云娘的反抗,任由家丁们将整个院子翻了个底朝天。
    高青峰见状,顿时明白过来,秋氏这是来者不善,他顾不得穿戴整齐,连忙上前拦住秋氏,怒斥道:“秋咏梅,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与你和离,如今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凭什么来这里撒野?”
    “高青峰,你还有脸说!”秋氏见高青峰袒护云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身为高家赘婿,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如今却为了这个贱人抛妻弃子,你还有良心吗?”
    高青峰被秋氏当众揭穿老底,顿时羞愧难当,他指着秋氏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抛妻弃子?分明是你善妒成性,容不下我,将我赶出来的!”
    “我善妒成性?高青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吗?”秋氏冷笑一声,指着高青峰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吗?你背着我养外室,生私生子,真当我秋氏是傻子不成?”
    高青峰闻言,顿时脸色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附近的街坊邻居,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高家的赘婿高青峰吗?怎么和一个陌生女子拉扯不清?”
    “这女子是谁?看着面生得很。”
    “嘘!小声点,我听说这女子是高青峰的外室,两人已经好了很多年了……”
    “什么?外室?这高青峰也太大胆了吧,他可是高家的赘婿啊!”
    “可不是嘛,高家大小姐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好歹也是名门闺秀,这高青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在外面偷腥,真是……”
    邻居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高青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云娘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苍白,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平静生活,竟然会因为高青峰而毁于一旦。
    “高郎,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云娘看着高青峰,声音颤抖地问道,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绝望。
    高青峰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他颓然地垂下肩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着高青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高青峰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在外面养外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可不是嘛!听说高家大小姐泼辣善妒,这高青峰莫不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嘘!小声点,我听说这外室还给高青峰生了个儿子,今年都六岁了!”
    “什么?!还有儿子?!这……”
    议论声像针扎一样刺痛着高青峰的心,他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云娘则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她知道,今日之事过后,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别愣着了!搜!”秋氏一声令下,身后的婆子立刻冲进了云娘的屋子。不多时,婆子便从屋里搜出一个红木雕花的小匣子,献宝似的递到秋氏面前,“夫人,您看,找到了!”
    秋氏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锭银子,还有一些散碎的银角子。秋氏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高青峰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高青峰!我说家里怎么总是不见钱,原来都被你偷来养外室了!”
    高青峰脸色煞白,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他无力地瘫坐在门槛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绝望。
    秋氏看着高青峰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来气。她猛地合上匣子,冷笑道:“来人!把这匣子给我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打开!”
    “是!”婆子应声退下。
    高青峰见状,猛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秋氏面前,伸手就要去抢匣子……
    高青峰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他嘶吼道:“那是我的钱!你凭什么拿走!”说罢便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抢秋氏手中的匣子。
    秋氏早有防备,微微侧身躲过高青峰的抢夺,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婆子们一拥而上,将高青峰死死按在地上。高青峰挣扎着,怒吼着,却无济于事。
    “反了你了!”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高青峰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今天这钱我拿定了!你若是再敢阻拦,我就把你送去官府,告你偷窃!”
    高青峰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斗不过秋氏,也无力反抗。
    “夫人息怒,高郎只是一时糊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云娘见状,连忙上前柔声劝慰,试图平息秋氏的怒火。
    秋氏冷笑一声,斜睨着云娘,说道:“你倒是会说话,可惜啊,这男的没本事,只能靠偷钱养你!”
    云娘脸色一白,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屈辱,没有说话。
    秋氏不再理会云娘,而是命人搬来一把椅子,施施然地坐下,然后将那红木匣子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打开,准备清点里面的银两。
    “啪嗒”一声,匣子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然而,当众人看清匣子里的东西时,却都愣住了。
    匣子里装的并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一沓厚厚的银票!
    秋氏也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拿起一叠银票,仔细翻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这怎么可能?!”秋氏喃喃自语,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高青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匣子里的银票,颤声问道:“这……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云娘也惊讶地看着匣子里的银票,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一时间也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的天哪!这么多银票,得有几千两了吧?”
    “这高青峰看着穷酸,没想到竟然是个隐藏的富豪啊!”
    “这外室也不简单啊,竟然能帮男人攒下这么多钱!”
    秋氏紧紧地攥着银票,脸色阴晴变幻,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和愤怒,转头看向高青峰,一字一句地问道:“说,这些银票,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青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娘突然开口了,她走到高青峰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高郎,你不用怕,我来告诉夫人……”
    云娘柔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她转向秋氏,盈盈下拜:“夫人,这些银票的确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只是……只是数目没有这么多,原本应该有八千两的。”
    “哦?那少了的那些呢?”秋氏挑了挑眉,目光锐利地盯着云娘,仿佛要将她看穿。
    “这……”云娘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这几年,妾身身子一直不好,纪哥儿也时常生病,所以……所以就花了些银两抓药看病……”
    “看病?我看你是拿去养野男人了吧!”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可不是嘛,这外室哪有安分的,指不定背地里跟多少男人有染呢!”
    “就是,这高青峰整日里只知道读书,哪里顾得上她,这女人啊,耐不住寂寞的……”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像针扎一般刺痛着云娘的心。她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站立不住。
    “你们胡说!我没有!”云娘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我只是……我只是想给高郎生个儿子,想让纪哥儿有个伴……”
    “儿子?我看未必是高家的种吧!”
    人群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住在云娘隔壁的王婆子,平日里就喜欢搬弄是非,此时更是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可听说啊,这云娘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就跟村里的一个猎户不清不楚的,后来那猎户死了,她才被卖到城里来的,谁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
    王婆子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更甚,看向云娘和纪哥儿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纪哥儿年纪虽小,但也听懂了几分,他害怕地躲在云娘身后,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高青峰原本还对云娘的话有几分相信,但听到王婆子的话后,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他仔细打量着纪哥儿,越看越觉得他与自己长得并不像,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一把抓住云娘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云娘被高青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肩膀被他捏的生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高郎,你这是做什么?我对你如何,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纪哥儿,为了这个家啊!”
    高青峰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但心中的怀疑却像野草般疯长,“为了我?为了这个家?那你为何要私藏我的银票?为何要背着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没有!我没有私藏!那些银票,都是我一点一点攒下来的,是给纪哥儿将来读书用的,也是为了……”云娘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眼角余光瞥见秋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为了什么?说!”高青峰见她吞吞吐吐,更加认定此事另有隐情。
    “为了……为了给你纳妾……”云娘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如同一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看向高青峰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这年头,外室上赶着给男人纳妾,还真是闻所未闻!
    高青峰更是愣在当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给我纳妾?你疯了不成?你一个外室,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我见过这孩子他爹,根本就不是高青峰,而是一个高高壮壮的镖师,叫什么陈大群!”说话的是住在云娘家斜对门的一个妇人,平日里就喜欢关注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此时更是说得绘声绘色,“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一回,那陈大群还带着礼物来瞧过云娘,还抱过这孩子呢!”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云娘和纪哥儿的目光更加耐人寻味了。高青峰更是怒火中烧,一把将纪哥儿从云娘身后拽了出来,怒吼道,“说,你到底是谁的野种?!”
    纪哥儿被高青峰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可怕的模样,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云娘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将纪哥儿护在怀里,哀求道:“高郎,孩子还小,你别吓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求你了!”
    一旁的秋氏看着眼前这闹剧,只觉得荒唐至极。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这云娘的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无非是想用孩子绑住高青峰,好让自己有个依靠。可笑的是,高青峰这个书呆子,竟然被她骗得团团转!
    “够了!”秋氏厉声喝道,制止了这场闹剧,“高青峰,你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样在大街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高青峰被秋氏这一声呵斥,顿时清醒了几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失态。他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秋氏见他终于安静下来,这才转头看向云娘,冷声道:“云娘,我念在你伺候青峰一场的份上,也不为难你。你把从高家拿的银钱都交出来,然后带着孩子离开,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云娘知道,今日之事,自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惨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秋氏,“这里面是你的银票,一分不少。”
    秋氏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那些银票。她冷哼一声,将银票塞进袖口,转身离去,没有再看高青峰和云娘一眼。
    高青峰看着秋氏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痛哭的云娘,突然觉得心中一片茫然。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学识、地位、名声,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他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高郎……”云娘柔弱的声音在高青峰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
    云娘的声音让高青峰猛然惊醒,他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云娘,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要伸手去抱她,却又想起秋氏决绝的背影,手僵在了半空中。纪哥儿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迟疑,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高青峰无力地垂下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