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再给你出个离婚文件,你仍旧是漂亮的单身小姐。”
宁惠敏瞬间看向刘白水,刘白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子蹦了起来,“你看我干什么?我,我……”
宁惠敏:“拜托了,三表哥,你就帮我这次吧!”
“不行。”张婷秀喊道。
宁惠敏侧身看她,“为什么?”
张婷秀:“你最好找个家是本地的,我刚说什么了?战略上藐视他们,战术上要重视他们,你要做好万全准备,来迎接他们。”
“本地人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他们的关系在这块土地上盘根错节,出去遇见的都是亲朋好友,到时候万一起冲突,那就是一呼百应。”
刘白水:“对对对,最好找个地位高的,宁家一听那门第,就不敢招惹,多好!”
宁惠敏撇嘴,“还不敢招惹?他们肯定乐意扒过来吸我血。”
张婷秀:“哎!你放出话去,跟宁家是仇人,再找几个道上的人吓唬吓唬,小命和钱财哪个重要,他们会分清楚的。”
“刘大哥都跟我说了,宁家只不过是乡绅,那种人最是愚昧。”
“你把已经嫁出去了,有婆家了,他们说了不算了的那根刺,扎到他们心里去。让他们潜意识觉得,即使你死了,你的钱也是婆家的,而非他们的,就行了。”
宁惠敏点点头,又看向刘白水,吓得刘白水连忙摆手。
她沮丧的低下头去,“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三表哥了,连他都不愿意帮我,谁还愿意帮我啊!更别说什么门第高的本地人了。”
张婷秀:“这世界上,没有金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没有解决,那就是你给的钱不够。”
宁惠敏开始在心里默默计算起自己的家当,张婷秀又轻轻的拍了两下桌子,“别想了,这事办下来,不但能让你摆脱那群吸血鬼,还能让你事业更上一层楼。”
“你现在未婚女孩儿的身份,也就只能让你赚些女人的脂粉钱,生意场上大部分都是男人,你现在这个身份出去,他们不但不会同你合作,还会贬低你,打压你。”
“现在撒出些小钱出去,以后才能赚大钱。”
宁惠敏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三表哥,麻烦你帮我约一下大表哥和二表哥,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他们吃饭!”
刘白水本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原则,立马积极的答应下来,“交给我吧!约好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晚上十点多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寒冷的风一吹,刺骨的冷。
陈大盛为事小心,听着自己的脚步,和车弓子的轻响,又快又稳往前跑。
跑过一段敞平的马路,突然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不见了。
赵平突然失去了目标,明显慌了,他从隐蔽处,走到路灯下,来回的找,来回的看。
“你是在找我吗?”陈大盛抱臂出现在他身后。
就在他转身去看陈大盛时,“嗷~~~”的一声,倒了下去。
埋伏在侧前方的宁惠敏发动了攻击,飞起一脚,踩在了他的左脸上。
陈大盛趁他倒地,上前猛补两脚。
正要接着下狠脚的陈大盛,突然被宁惠敏撞开。
“啪——”的一声枪响,让陈大盛愣住了。
宁惠敏眼疾腿快的一个斜侧踢,把赵平手里的枪踹掉了。
赵平刚要低头去捡,“啪——”又是一声枪响,原来是宁惠敏掏出了手枪,正好打在了赵平的右臂上。
他顾不得继续捡枪,慌忙逃窜而去。
“啪——啪——”
宁惠敏又照着他后背连开两枪,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人却是拐到了墙的另一面。
宁惠敏也不去追,而是飞快的捡起地上的枪,冲陈大盛喊道:“师兄,我们快走,这里是租界,听到枪声,一会儿洋警察就来了!”
陈大盛回过神来,连忙去黑暗处,拉出了黄包车,宁惠敏飞快的上了车。
两人迅速离开此地。
第二天一大早,总是先锻炼身体的宁惠敏,破天荒的自己去信箱处,拿了报纸。
她连着翻看了《新民日报》、《民国报》、《大都会》和《国际报》,只有《大都会》刊登了昨夜浮熙路发生了枪击案,但没有抓到当事人。
《大都会》编辑的想象力在报纸上得到充分发挥,他胡乱猜测事件的经过,说是帮派想要劫持租界重要人物,但被重要人物的保镖打退,帮派并未得逞,后续可能卷土重来。
宁惠敏看过之后,心中微微放松,见没什么事,就开始忙活起来请客吃饭的事。
刘白水帮忙约了郑远生和白坤琛,宁惠敏自己约了于褚恒和盛柏华。
临近农历腊月,大家都有些忙,为了凑齐几人聚会,宁惠敏等了十来天。
在这期间,她不但要上学,忙活服装店,还要被刘白水催稿,实在是快要过年了,刘白水想冲一冲销量。
宁惠敏刚让人帮忙做了事,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夜深人静,回到戈登路444弄的时候,掐着额头,写小说。
小说主角许珍珠偷跑出许府后,直接就去找了徐宝生,本来想换目标的徐宝山,见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岂有不吃之理?
他花钱给许珍珠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屋子,每天下课后,都去找她相会。
不出仨月,许珍珠就怀孕了。
徐宝生大喜,亲自带着许珍珠找上许府。
本就缠绵病榻的许母,得知女儿这么不检点,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许珍珠大痛,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没想伤害母亲的,她一边哭着,一边跟父亲哥哥解释。
许父对女儿非常失望,本想不再管她,但看到尸骨未寒的老伴儿,终究没狠下心来。
“你要是想回许府,就必须打掉孩子,跟徐宝生一刀两断。”
许珍珠这时候满脑子都是因为自己,害的母亲身死,她非常愧疚,为了能让死去的母亲安息,她点头答应下来。
徐宝生接受不了,到嘴的肥肉飞了,跪下来求许珍珠不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