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宜心中也生了火气,辛嬷嬷整天说的那些理论。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听不得别人反驳,只一味要求别人遵守。
在之前课上,自己已经多次忍着,没有反驳那些无脑规矩。
没想到辛嬷嬷到如今,竟然一点一点没有想过自己这些年教授给女子的东西,是有多么愚昧恶臭。
顾静宜冷着脸站起身,“辛嬷嬷,我念你是母亲请过来,且年纪大。多次忍让你,但你那些对于女子的规矩,我实在不能认同。
如今不认同,往后也不会认同!”
辛嬷嬷见顾静宜如此顽固不化,也来了脾气。天下这么多高门贵女,自己为什么非要教她顾静宜。这人就是块朽木!永远不会成为顾夫人口中的美玉。
辛嬷嬷怒气冲冲的离开揽月院,直接奔向顾夫人院中。
“顾夫人,你的女儿老身实在不能教了。”这是辛嬷嬷第一次不顾礼仪,没有让人通报。就径直走进顾夫人房中。
顾夫人正和袁青青下棋,看到辛嬷嬷到来十分惊讶。又见对方怒气冲冲,猜到肯定是关于顾静宜。
“青青,姨母有点累了。下次我们再下棋吧。”顾夫人温声说着。
袁青青看着辛嬷嬷,又看看顾夫人。明显这两人是有要事,既然要支开自己,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也有点累了,那下次再来找姨母。”袁青青甜甜一笑,行礼退下。
等刚走出门时,听到房内猛然响起一声重物落地声。
袁青青脚步一顿,继续向前走。却换来身边的丫鬟,让打听房中辛嬷嬷和顾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房中,
“辛嬷嬷,今日过来有何事。”顾夫人问道。
“老身是来向夫人辞行的,实在教不了令爱。”辛嬷嬷语气生硬。
这次。谁都拦不住她,一定要走。
“哦?辛嬷嬷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好好教静宜吗。这才没过几天,怎么变卦了。”顾夫人慢悠悠的说着。自己刚给辛嬷嬷几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夫人不必拿这话羞辱我,虽然老身出尔反尔了。但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辛嬷嬷有些尴尬,但语气依旧坚定。
“说来听听,看我能否给辛嬷嬷解忧。”
“顾夫人,我教授令爱月余。花艺,茶艺教她十分,只能学会三两分。”
“这些技艺,熟能生巧。”
“二十四孝,她反驳。女德女戒,她不认同。老身实在没法教。”辛嬷嬷说着,深吸一口气,“她……她就是块木头。”
闻言,顾夫人脸色一变。自己虽然很尊敬她,但只是一个嬷嬷而已,不过给她三分颜面,竟然敢这样说侯府千金。
“既然辛嬷嬷去意已决,那我也不好挽留,就按你的意思去吧。”
辛嬷嬷听了,自己中途离开,顾夫人没提那几千两。于是果断起身,离开院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辛嬷嬷收拾自己的行李。
秋姨娘一直派人盯着这边,此刻已经到了辛嬷嬷房门口。
“辛嬷嬷这是怎么了,我看着你是在收拾包袱,是要离开侯府吗。”秋姨娘故作惊讶的走进来,“不是打算教静宜一年吗,怎么这才月余就要走了。”
“实不相瞒,我实在教不了那丫头,你们另谋名师吧。”辛嬷嬷叹了口气。“教她简直减寿,我还想多活几年。”
秋姨娘来了兴趣,拉着辛嬷嬷细细打听。时不时再说几句风凉话,将辛嬷嬷的愤怒点燃到最大。
辛嬷嬷想到要离开侯府,说话也就没忌讳,言语间将顾静宜贬低的一无是处。
“辛嬷嬷,我和你聊得来,感觉相见恨晚。你的遭遇我心疼。”秋姨娘说的诚恳,拿下发间一个金簪。递到辛嬷嬷手中。
辛嬷嬷看着沉甸甸的是实心金簪,推拒不敢收。“无功不受禄,这太贵重了。”
秋姨娘将金簪塞进手中握紧,
“你这要走了,府里以后再也没人和我说知心话了。顾静宜在府里横行霸道,我也常常受她欺负。
我没别的要求,就请你以后,对顾静宜做的的事情实话实说。让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面目嘴脸。”
辛嬷嬷被秋姨娘一番话感动了,将金簪塞进口袋,然后反握住秋姨娘的手,“你放心。那丫头所作所为实在过分,老身一定会让别人知道她就是个朽木。”
得了辛嬷嬷的肯定,秋姨娘这才离开。
刚走出房门,秋姨娘就拿出一块手帕。细细的擦手,好像刚刚摸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辛嬷嬷收拾好行囊,向侯府偏门走去。
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道路前方等着自己。
辛嬷嬷走过去,是侯府表小姐袁青青。
“不知小姐为何拦住老身去路,有何贵干。”辛嬷嬷不解的问,自己和这位小姐从无交集。
“辛嬷嬷,我听闻你不愿意在教妹妹,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辛嬷嬷冷哼一声,“这个表小姐自己去问就行,老身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