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正一部气感境五强之争落下帷幕。
此时已经临近申时,要加快速度了。
整体来说,正一部的实力在九部里面排在前列。杨慎等人的风采也被有心之人记下,高台周围围满了越来越多的众妙门弟子。甚至有先觉境、结胎境的师兄。
“老鬼,你说他们正一部这些娃娃那个能拿第一?”
“怎么?你的‘天鉴魔瞳’不好用了?这还用猜……”
“你是说那女娃子吧,我反而觉得冯师叔的几个弟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过那女娃确实……”
两名执事长老窃窃私语。
……
比武继续,这一轮好运没有眷顾坐忘峰。
“第一组!杨慎,俞晚。”
“第二组!曹千顷,亓官灵。”
“宋经年……轮空!”
临时画的一个大圈中,杨慎与俞晚持剑而对。微风夹杂着春天独有的清新,让两人稍微放松。
“我认……”
“怎么……你不相信我?”
正当俞晚准备认输的时候,杨慎抬手打断她的话。
他知道俞晚认输是为了他少暴露实力,别人少一丝戒备。
如果面对同龄人他都没必胜的决心,哪里又有资格、有力量去对付那些隐藏于幕后,实力更不知强到何等地步的敌人。
“拔剑!”
俞晚有些生气了,清喝一声!
杨慎挠挠头,这……也算达到效果了?
没管杨慎的迟钝,俞晚气息奔走间全身穴脉鼓动,她要用全力了。
她丹田比之常人广阔,容纳四类八股气息!要不是还没相容,她几乎就能以气感大成横行气感境了。
纯“玄清之气”游走穴脉,剑尖都隐隐出现“剑芒”。俞晚踏步前跃,这是一种身法,叫“七星追日”。纯熟圆满之后一步十数米,七步百米……是气感境顶尖身法之一。
杨慎见此颇为头疼,那剑势分明是“激流”,五江辟流攻击剑招之一。
赶紧将玄微之气换成龙元真罡,再不认真点儿他真要输了。
随着抱龙桩的逐渐圆满,体内的龙元真罡越发磅礴爆裂,在经脉里像洪水一样奔腾。
“仙踪迷影,沉渊!”
杨慎一气五停,分别在双手双脚腰腹发力,化为道道虚影。这“仙踪迷影”是他修习的一门身法,不像“七星追日”那般极速,反而重于防守,迷惑敌人。
五江辟流,五大剑招,“激流”与“奔腾”为攻击剑招,“细水”持久卸力,“沉渊”厚重,防守。“飞瀑”那是杀招。
气感阶段称“技”,先觉往上称“术”。
……
两人一攻一防,正要短兵相接。
俞晚狡黠一笑,顿住脚步,纵身跃起!竟是后力新生,临时变招!
杨慎见此一惊,虽有所预料,但那从空中传来的危险气息还是让他皮肤一紧。
“小晚这是……竟然将‘激流’与‘奔腾’两招合一吗?取前者之锋锐,后者之延绵。若我硬接必然后力不继,落于下风。”杨慎暗暗叫苦。
天才就在于其开拓性与执行力。
俞晚变招毫无凝滞,信手拈来,可见对“五江辟流”的领悟已经到推陈出新的地步。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杨慎再次调起一股龙元真罡气息,一气十停!整个人皮肤都微微泛红,青筋暴起。
心中默念“自创”新招式:“怒潮……浪涛!”
杨慎弃守为攻,由下至上,那“思南”长剑看似缓慢刺出,如果细看就能观察到剑身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频率振动着!速度极快。
看台上。
“这?老鬼,这剑招……我怎么没听说过?”
“估计是他自己瞎鼓捣的吧,冯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
……
“叮——”
极为清脆的一声金戈交击声,让四周观战的弟子都沉默了。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围拢在一组“决战圈”外了,导致第二组围观的人竟寥寥无几。
蝶梦掉落地上,杨慎接住有些头晕目眩的俞晚,暗恼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好在最后强行收力,散去龙元真罡,才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他自己狂吐了两口血而已……
俞晚缓缓恢复过来,看着似乎比自己“伤”得还重的杨慎苦笑不得:
“好啊!慎哥你啥时候藏着这招?!就等着我撞上来不是!”
“这……我…小晚你不是也藏着掖着?!”
杨慎见不好解释,直接问起罪来。
“那不是刚跟那大块头打完来的灵感吗……就试了一下。别打岔!你那剑招一浪高过一浪,我看到了‘奔腾’的影子……莫非?是一气十八停?”
“哦!原来如此,你将一气十八停的‘叠加’鼓动穴脉、激发潜能用在剑法上,两者同频共振!身与剑同,气与法同!连绵不绝,一浪更比一浪强。可是其中艰难……慎哥你是个天才!”
俞晚天性慧通,一下就猜到杨慎自创的“怒潮浪涛”剑招原理。她的夸赞让杨慎汗颜不已。
很快,第二组也决出胜负。曹千顷败了,输得不明不白。他支支吾吾,羞红了脸道:
“她……她不是,感觉不是她……妙法莲华?很奇怪。”
曹千顷说得神神叨叨,很显然他自己也不能很清楚描述出心中的感觉,就是觉得不对劲。
杨慎将目光投向那个天真烂漫,一身淡黄色道袍的小姑娘——亓官灵。
亓官灵见他望向自己,冲他莞尔一笑。很开朗、随和的一位师姐,杨慎心想。
“输就输了,你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嘛!”
文心雯对着曹千顷头上就是一敲。亏她一直在一旁给他加油鼓气,谁想竟然输了,让她大为恼火。
……
另一边,正一峰阵营。
“宋师弟……你还要继续吗?你的‘神窍’……
“我劝你放弃!虚名而已,气感前三我正一峰占二就够了。最后一场……我也不会尽全力。”
亓官灵此刻与外人面前天差地别,话语间尽透露着威严霸气,以及不容置疑。
宋经年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拘束,不解问道:
“此次事关东海,师父她老人家……我们真不用去?”
“哼!这些事轮不到你我这等小辈操心!记住师父的话,虚名无用,自强方尊!东海那边……大势难明。你我暂且明哲保身吧,这也是我众妙门的选择。”
……
冯韵诤此刻正在坐忘峰山顶,他的峰主庭院中。
“唉呀!不知师姐大驾光临!惭愧惭愧呀,来来师姐请坐,等师弟我去砌壶茶……”
冯韵诤忙前忙后,脚不沾地收拾腾好地方,烧茶去了。
院中一道云遮雾绕的身影摆摆手,飘忽不定道:
“不用了,我已经跟我徒儿打过招呼了。你……那弟子此去还能回来?”
“死水是养不出蛟龙的……而且东海那边反而会保护他,他们可还没打算直接宣战。要是‘前皇帝’死在那里,那不是给朝廷一个借口号召八方杀入东海吗。那些地方诸侯也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他的‘神窍’?龙元功吗……”
“是有一点儿这个想法。”冯韵诤低下头,眼神莫测。
“师尊……都没办法?”
“谁知道呢,这个只能看‘缘’。一心观不是拿出十颗‘开窍神丹’吗,出去长长见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