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杀手,京纾皱了皱小眉头。
这些杀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她眼睛一亮,这不是上赶着喂狼来了?
【狼狼们,你们的杀了么外卖已送达,帮你们杀好了,记得五分好评~】
京承安听到声音,一脸震惊的看着小娃娃,生死关头,妹妹怎么很开心的样子?
“二弟,你保护他们。”
京灏宁说完,腾空跃起,和杀手们厮杀在一起。
他出手迅速,疾如闪电,手气剑落间发出呼呼的声响,掀起阵阵狂风,令人心胆俱寒。
“狼群来了!”京清云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只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这一世,她定要拼死护好亲人!
另一边,裴玄明刚醒过来,一眼对上虎视眈眈朝自己扑过来的狼。
“这、这……来人——啊——”
下一秒,他两眼一翻,又吓晕了过去。
狼群冲向京清云,京清云握紧手中的匕首,看准狼的眼睛,眼神一凌厉,正准备刺过去。
【臭狼!你攻击错人了!你的外卖是那些穿黑衣服的!】
“啊呜——”
襁褓里的小娃娃突然学了声狼叫,霎时,所有狼群停下攻击状态,绿幽幽的眼睛盯紧黑衣杀手。
“噗呲——”
京灏宁又解决掉一名杀手,他的身上沾满血渍,却都不是他的。
京灏屹见狼群久久没动静,腾出手去帮京灏宁。
近二十个杀手,如果不是有大哥这煞神在,他们还真招架不住。
“啊呜——”
襁褓中的小娃娃发出似狼嚎般的声音,混乱中无人注意。
晏卿礼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紧握。
他时刻留意着周身的动向,见那些狼竟统一朝杀手撕咬去,像是受到命令般,他的眼底泛起汹涌波涛。
“大哥!小心狼!”
看到狼群冲向自家大哥,京灏屹皱紧眉头,冲过去帮忙。
然而那些狼只是从自家大哥身侧擦过,直直冲向杀手。
和他大哥来个里应外合,轻松解决掉刺客。
饶是饱读圣贤书的京灏屹也无法解释今天的现象,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
京家祖宗又显灵了。
有了狼群帮忙,十几个刺客眨眼间被解决掉,京灏宁将最后一个抹了脖子,收起剑。
他知道肃安堂的杀手绝不会说出幕后主使,问了也白问。
狼群扑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享用起今天的晚餐。
京家几个小辈哪里见过场面面,一个个小脸煞白,强忍着没有呕出来。
京纾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看了眼吃的正香的狼群,又看了看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哥哥们。
【你们能不能拖远点吃?我哥哥们还没吃晚饭,你看把孩子们馋的。】
京承安闻言,实在没忍住,扶着树干呕起来。
京灏宁嫌弃的瞥了眼,这个儿子没继承他一丁点英气和胆量,反而整天神神叨叨。
以后别是当个神棍吧?
随后,他突然擦干净脸上的血渍,朝着小闺女的方向看了眼。
见她睁着圆溜的眼睛,根本没被吓到的样子,心中才松了口气。
还是他小闺女胆子大,这点一定是遗传了他。
因为狼群还在,众人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而就在这时,京灏宁发觉,狼群朝着他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他咬了咬后槽牙,剑出鞘三分,随时做好一场厮杀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狼群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拖着地上的尸体,整齐划一的朝山上去了。
“这……这就走了?”京灏屹觉得不可思议,看着狼群远去,彻底消失不见,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些。
京承安好似意识到什么,呆呆地望着妹妹的方向。
果然,神仙就是神仙,还能号令狼群!
天边飞来几只麻雀,语气欢悦的说道:“原来你这个小家伙就是它要找的人,我们祖祖辈辈等了好几千年,居然在我们这一代等到了。”
一只黄鹂落在枝头,歪着头朝襁褓里的小娃娃看:“没想到你居然一早就能听到我们说话,之前那些皇家秘闻,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京纾唧吧唧嘴,小脑袋一歪,陷入梦想。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需要睡觉。】
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奶娃,卫顾夕满脸担忧。
之前喂养三个儿子,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吃奶,时常会饿。
怎么到了小女儿,一天下来没怎么吃奶,竟不哭不闹,依然还是面色红润?
*
入夜,流放队伍就地歇息。
在之前的那场混战中,只有两个流放犯因反抗衙役,被就地斩杀了。
群狼没有攻击流放队伍里的人,众人虚惊一场,有些逃跑的犯人被安排流放到了更远的荒岭。
这些被朝廷编入流放队伍里的人不能私自逃跑,逃跑的犯人,不仅面临成为黑户的风险,还可能会被官差处决。
大多人想的都是被押送至岭南,落了户,分些田地,老老实实种一辈子的地。
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发配为奴,或充军赎罪,那样就可能一辈子翻不了身,或者战死,连命都不保。
“开饭了!”衙役的声音响起。
京家人分到的还是硬邦邦的,难以下咽的黑馒头。
这是裴玄明之前的命令,裴玄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几个衙役也不敢违抗他的安排。
好在京清云事先准备了饼子,晏卿礼手里也有不少的吃食,大多都是出京前,百姓们塞给他的。
他全都拿出来跟京家人分享,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食物原本就是百姓要给京灏宁的,现在物归原主了。
老夫人推脱道:“礼王殿下,这使不得,小世子身体才刚好,正需要吃些新鲜的补补,我们这里还有些吃的,无需接济。”
之所以他们带的全是饼子,是因为饼子容易存放,还不易被衙役发现。
“老夫人不要叫我礼王殿下了,我和灏宁结拜了异姓兄弟,还要唤他一声义兄,若不是义兄,淮之这次恐怕性命难保,我愿意将所有食物拿出来,也望老夫人看在我这点薄面上,日后对淮之照顾一二,离开王府后我才发现,独自拉扯一个孩子,实在是比做官还艰辛。”
众人一惊,目光齐刷刷看向京灏宁,老夫人更是瞪大双眼,“你们结拜兄弟了?”
京灏宁点点头:“正是,刚刚事态紧急,一直没顾上说。”
京家向来不喜卷入朝堂纷争,皇上这次顶着巨大民意压力,也要将礼王流放岭南,想必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礼王看似一副心不在朝堂之上的样子,实则这个人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简单。
老夫人虽然不满意两人结拜兄弟,但事已成定局,也只能点点头。
“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正巧都是去岭南,一路上也好做个伴,我看淮之这孩子聪慧的很,只是不大爱说话,京家孩子多,以后你就跟着这群孩子们一起玩。”
晏淮之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
他目光探究的看向一旁的晏卿礼,父亲现在的心思,他越发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