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铁窗房内。
那边关着的小子听的特别爽。
因为住我隔壁的这个阴货,只要谁来羞辱他,在老子心里那都是天籁之音!
只是这同志特么到底是什么扫把星?
怎么隔三差五的有这种当官的来羞辱他?
所以他也特别的好奇。
但隔着墙,他也看不到这人长相。
边上听的津津有味的。
王家才看坐在他对面,被他居高临下看着的黄东胜一言不发。
以为黄东胜怂了。
所以语气又拔高了几分,气势十足。
“后悔没有用,你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你什么东西,一个搞私营的,竟然敢和国营厂抢生意,斗争。”
“一开始你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你……”
“说完了?”黄东胜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又是那种蔑视之光,让王家才一点就炸。
尽管压着心里的恼火,但说话明显有些颤音,不淡定。
是被气的。
哈哈大笑了一声:“黄东胜,我真特么想不明白,你特么明明都已经成了阶下囚。”
“为何你还是这么怼死人不偿命?”
“你特么脖子是硬的,不会低头是吗?”
“马上求老子,老子可以替你说几句话……”
“你也配?”
黄东胜又是三个如钢钉般的字,朝着王家才吐了过去。
王家才突然一下炸毛了。
腾的一下起身,气急败坏的指着黄东胜。
“小子呃,你莫要猖狂!”
“老子实话告诉你,明天我就会去你厂里,把你机械给搬空。”
“国资委这边的手续已经走完了,从今以后,你们厂并入我们副食品厂。”
“还有,你不就是靠着蔡老板赚外汇吗?”
“你嘚瑟个什么?我和蔡老板是什么关系?一个电话过去的事情,你别太狂,能赚外汇这件事,老子一样也能!”
黄东胜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气质非常笃定,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了包中华烟,若无其事的拿着煤油打火机点燃。
这一幕看傻了王家才。
“你,你坐牢,还有烟抽!”
“你哪儿来的烟!”
“滚吧。”
烟雾缭绕当中,黄东胜又吐了两颗钢钉过去。
王家才这下真不淡定了,像条疯狗一样的走去了那边。
“同志,这边有个重刑犯在抽烟,难道你们不管的吗?”
“赶紧过来看看!”
王家才气的不是黄东胜抽烟。
气的是明明这小子都特么已经阶下囚了,依旧那般的笃定。
他想要羞辱,看到黄东胜狼狈的一幕,并没有看到。
反而还把他气了个半死。
所以才会如此不淡定。
很快,王家才找人去了。
这一幕看呆了边上的那个小子。
牛逼啊。
一共三句话,八个字。
就把这个“干部”气的和疯狗一样的走了。
啧啧啧。
隔壁的这个阴货,特么到底是干嘛的!
于是没忍住问了句:“哥们儿,你难道就不怕被那些干部给 弄死吗?”
“我看你这来者不拒,来一个怼毛一个的。”
黄东胜眼睛望着那边通道,一边抽着烟。
也不说话。
隔壁那小子看他不说话,声音一下嚣张了。
“我特么在和你讲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聋子啊!”
黄东胜还是不说话。
就是一口烟一口烟的抽着。
越是这样,那边小子更加恼火。
又开始对着黄东胜一边狂喷。
突然,他从这边看到了黄东胜的手从铁栏房里伸了出来,手上还夹着那个中华烟烟头。
这家伙看到这动作后,骂声忽然戛然而止。
情绪异常激动:“卧槽,你特么又想干嘛!”
只见黄东胜的手指绕了一下,中指和大拇指卡着那个烟头。
对准了这小子这边的铁栏房,一弹。
那个烟头精准无比的被弹到了他的这边铁栏房。
动作流畅而娴熟,肯定不止一次这么干了。
这小子眼泪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情绪异常激动,狂躁。
“他么的,你又阴老子,草!”
赶紧去找那个烟头准备丢了。
可刚把烟头找到,拿手里准备丢出去。
只听见黄东胜那边悠悠的声音传来。
“同志,我隔壁又在抽烟。”
“刚刚有人想要诬陷我。”
“我日!你个天杀的!”
这边的小子绝望了,可刚回头,那个局里的同志已经站在了大门口。
指着他:“孙志阳,这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又一次被我抓到了烟头在你手上。”
叫孙志阳的这小子这会眼泪水真喷了。
“同志,真不是我,是隔壁的那个小子……”
“警官同志,麻烦一定要好好查查他。”黄东胜打断:“我这人身体不太好,闻不得烟。”
“你闻不得烟!”
孙志阳彻底毛了,不停踹着铁门:“同志,放我出去。”
“老子要和他单挑,草,阴老子多少回了。”
“你还单挑?孙志阳,来,听说你在你们镇上挺能打的一号人是吗?”
“来和我单挑,我陪你练几下子!”
这警察也无比的恼火,打开了铁门。
隔壁很快传来了孙志阳鬼哭狼嚎的声音。
黄东胜则事不关己的模样,慵懒的躺在床上。
打了个哈欠,睡了。
……
至于王家才。
这家伙也是自找不痛快。
明明知道黄东胜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偏偏要跑过来被黄东胜喂了嘴的狗屎才舒服。
像赵先民同志就多聪明。
数次吃瘪了之后,这两天再也没来这边自己找不痛快。
气麻了的王家才同志,回到了国营副食品厂后。
打了很多电话,终于问到了一个省城的电话。
于是马上打了过去。
对面很快传来了蔡冬生的声音:“喂,哪位?”
王家才立马压制下了所有的不快心情。
一副你我是多年老友,说话就没必要见外的语气,姿态。
电话这头一手叉腰,哈哈大笑:“蔡老板,你好啊,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我是肖山国营副食品厂,你的老朋友,王家才。”
蔡冬生电话里沉默了会,语气有些不快:“你找我什么系情(事情)?”
王家才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是爽朗的说:“哦,也没啥别的事。”
“就是和蔡老板讲下,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合作了。”
“我这边已经合并了小娇娘厂,明天就会把他们设备,技术全部拖到我们厂里。”
“听说你把小娇娘厂的罐头卖到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