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逃跑,与黄柏的交易
作者:一念烽火   末日出狠人最新章节     
    鸟群已经离去,只有几只不知名的大鸟,在护城河外游荡,偶尔俯冲一下,叼起不动弹的丧尸尸体离开。
    张戈大概能猜到,那是专吃尸体的秃鹫。
    不过,他并未告诉其他人外面已经安全了。
    他反而拼命的敲打玻璃,用半截板凳,把玻璃窗附近的玻璃碎片,打得粉碎。
    接着悄悄的拎起壁柜最顶端,盯了很久的一个大背包,丢出窗外。
    “啊!”
    惨叫一声,吓得两个以为安全了,想偷窥的钓鱼佬缩了回去,再也不敢打开柜门了。
    张戈跳出窗外,提着背包,放在平时很少有人去的角落。
    很快,他又顺着窗户,爬回小店。
    慢慢赚钱太慢了,这种天赐良机的白嫖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先借用几天,想必老板不会小气的。
    一直过了很久,省里已经展开了救援。
    张戈才敲击柜台和仓库门:“别藏了,可以出来了,军队的武装直升机出动了,打退了鸟群!”
    钓鱼佬将信将疑:“不是丧尸吗?怎么成鸟群了?”
    两人一直躲在柜台下面瑟瑟发抖,祈祷别被丧尸发现,哪敢去看外面。
    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是丧尸来了。
    张戈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是看见了外面大鸟在四处抓人,不是丧尸。
    有的鸟抓住人之后,从空中丢下去,把人摔死才带走。
    当时被吓得躲进来了,没说清楚,就有一个老哥被抓走了。
    刚刚也看见了一只超大黑鸟被打了下来,有小汽车那么大,直接砸踏了一栋楼。
    最后是直升机带着一群无人机,追着一群超级大的鸟,把他们赶跑了。
    不是丧尸来偷袭,而是鸟群!
    丧尸又不能飞,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从窗户外,就把站在窗户旁边的人直接抓走。”
    两个钓鱼佬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看着外面一片狼藉,又看了一眼远处堪比小汽车的大鸟,头皮发麻。
    他们两个敲了敲仓库的门,对里面喊道:“老板,外面没事儿了,我们走了,东西不买了!”
    张戈可没心思等老板出来,率先冲了出去。
    老板听说安全了,打开门缝看了看,出来的时候,看见三人的背影,都没有拿东西,也就没多想。
    他全然不知,壁柜上少了一个大包。
    张戈绕了一圈,捡回大背包,边走边咧嘴微笑。
    尤其是在江边转了一圈,不仅捡回了自己的鱼竿,还捡到好几个鱼篓,里面居然都还有鱼!
    这就更开心了!
    简直是大丰收!
    将所有的鱼,打折卖给饭店的老板。
    张戈匆匆吃完晚饭,打包了十几份饭,用塑料袋提着。
    逃跑计划,开始了!
    提着背包,在江边蹲守到了天黑。
    以张戈对动物的了解,白天才在附近被打得损失惨重。
    他不信还有不开眼的鸟,晚上出来搞事情。
    正好安全区损失惨重,众多楼房被砸塌,很多人被抓到半空摔下,要派人去救人,护城河的围墙上要防止丧尸偷袭,必须有人防守......
    军部,现在抽不出太多兵力,来看管江面。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呢?
    一路悄摸的,避开了几波巡逻的警察,来到江边隐蔽处。
    张戈打开背包拉链,快速拿出打气筒,给充气艇打满气。
    然后穿上救生衣,将打包的米饭,放进背包放好。
    最后回望了一眼安全区,说了声:”再见“!
    然后将充气艇放入水中,坐好之后,用早就制作好的木桨,沿着江边划动。
    事实上,他猜的没错!
    不仅仅军方现在没空,鸟群安静了,就连丧尸都老实了。
    一号丧尸王被白天军部表现出的强大火力震撼,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前线战场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实现了停火,超级平静。
    围墙上的官兵可不敢放松,该放哨的放哨,该巡逻的巡逻,不敢有丝毫怠慢。
    安全区的夜晚,几个地方灯火通明,无人机照明,吊车被动用,不停的有受伤的人,被从废墟下面挖出来,不停的有尸体被抬出来。
    黄金七十二小时,是这种事故的最佳抢救时间。
    子弟兵并非只管打仗,从未忘记过救人这个职能。
    张戈叹息了一声,他现在不想知道安全区解下来的剧情,也不想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反正,他不想死。
    所以,他要溜!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不大的声音,却如惊雷在张戈耳边响起。
    “你的这声叹息,救了你一命!”
    张戈用木浆卡在岸边,不让充气艇移动。
    紧接着,他猛然回头,就看见岸边不远处,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他一直靠着岸边在划动,能顺着长江,省时省力的往下漂流。
    谁知道本来没人打扰的偷渡,突然背后出现一个说话!
    这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张戈都炸毛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且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这更是让人背脊生寒。
    张戈很清楚一点,在安全区内,他的仇家遍地,约等于没有朋友。
    有人在他偷渡的时候,跟他说话,就等于偷渡失败。
    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可怕的后果等着他。
    看见身后的人,大为吃惊。
    武警小组长——黄柏!
    张戈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很想骂人。
    来谁不好,来这个家伙!
    他杀了两个武警,就等于与武警结下了梁子,那两个人还是黄柏的战友。
    仇,结大了!
    今天怕是走不了了,说不定就交代了。
    事已至此,张戈显得很平静,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已经被逮着了,还能怎么样呢?
    黄柏示意张戈靠岸,递了根烟过来。
    在95的威慑下,只能慢慢上岸,然后摆了摆手:“我其实不抽烟,带烟在身上,都是应酬,社交需要。”
    黄柏自顾自的抽了一口,然后冷笑了起来:“甘泉湖营地很安全,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警戒力量。
    我留了一个班的人在那里,维持治安就可以了。”
    张戈没有说话,他压根儿不是关心黄柏怎么到安全区的。
    武警本身就是这里的守备力量,返回很正常,不回来才不正常。
    他想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特么的去救灾了。
    黄柏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不科学!
    张戈自认为抓住了绝佳机会,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厮!
    黄柏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说了一大堆废话,把旧事重提一遍。
    一边指责张戈屠杀平民,又是一通指责嗜杀、军阀云云。
    听得人都想打哈欠,实在没兴趣跟他继续扯淡。
    要不是黄柏挎着步枪,张戈怎么可能听他啰嗦,早就润出安全区了。
    打量了四周,这才发现闯入敌营了!
    这里是一处警戒哨!
    警戒哨大概十几米高,上面有一个人巡逻,手里拿着88狙,附近还有一个小工事,上面架着一挺重机枪!
    他不由得额头冒出一股冷汗,幸好没冲动的偷袭黄柏......
    眼见张戈没有谈话的兴趣,黄柏唠叨了半天,也觉得索然无味。
    于是,黄柏告诉了张戈真实情况:“末日初期,武警因为营救问题,损失惨重,一直没得到充足的兵力补充。
    现在负责押送设备和粮食,以及江岸巡逻。
    所以,前线看不见武警,只有军队。”
    张戈点了点头,末日初期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也跟那些阻拦营救的蠢货,在网上对过线。
    把押运物资和粮食的事情,交给兵力不足的武警,也很正常!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押送粮食和物资,肯定要武警出动,才能让人放心。
    否则,有人想搞事情,搞个沉船......
    哪怕只是一艘船出事情,上千吨粮食就要喂了江鱼,那可是足够上百万人吃好几天的!
    末日的大批粮食,派军队押送都不过分。
    然后,黄柏告诉了他:一直没去警察局要身份证明,是正确的选择。
    那边有人在蹲守他,去了就会被带走。
    至于之后......自行脑补。
    张戈冷笑,脑补个p!
    到时候无非是江里的鱼肥了几斤,还能咋地?
    总不能枪毙了,再救回来,接着枪毙,死上十回八回的吧?
    黄柏继续告诉张戈,他不去备案,只能说明他要开溜。
    与军方闹翻了,要离开安全区,陆路等于送死。
    现在这个情况,单独一辆装甲车都冲不出去。
    那么,只有水路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救援上。
    哪怕省里和军部有人想弄死张戈,现在也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必须投入救援工作,抽不开身。
    这时候在江边,一逮一个准!
    于是,他就被逮捕了。
    张戈撇了撇嘴,已经被抓住了,也唠嗑了半天,他完全不知道黄柏想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江中心有一艘快艇呼啸而过,中间减速了一下,打着灯看了一下,黄柏拿出手电与对方交流之后,快艇直接往下游而去了。
    快艇几乎把速度拉满了,显然下游有事情发生。
    不用猜张戈也知道,八成跟他一样,是某个偷渡的倒霉蛋被发现了。
    而且,那个人肯定是满载粮食的豪商,为了不上交粮食,偷渡去江心洲的。
    那些人有身份登记,完全可以坐省里的客轮离开,之所以偷渡,除了保住那点私货,没别的原因了。
    这些破事儿,钓鱼佬一清二楚。
    除了吃瓜,钓鱼佬最喜欢看那些舍不得家财的人,被一个个抓住,所有资产充公,一副哭天抢地的样子。
    本来张戈也是抱着吃瓜的态度,但是有几个钓鱼佬说,有时候会看到一个人,雇佣好几艘大船的情况。
    从此,意识到不对劲了。
    大船!
    在钓鱼佬嘴里,可不是这种充气艇,而是能载货的货船。
    一群见惯了江景的钓鱼佬,几十吨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上百吨也只能算过得去,钓鱼佬都说大船,没个几百上千吨,都当不得一个大字。
    几艘船,上千吨……
    张戈当时就觉得不正常,有人能带着几千吨的粮食偷渡?
    粮食基地,风调雨顺,一年也才一万多吨的产量。
    灾变初期,是出去拼命,死一万次,也搞不到那么多粮食。
    偶尔有一两个人有屯粮的习惯,或者家族产业是粮食加工,而且做得很大的,正好又在安全区内,也有可能。
    但是钓鱼佬看见很多次,就有点离谱。
    这里面有龌龊!
    这是安全区的事情,现在张戈已经风景扯呼,跑到半路被人逮住了,哪有心思管这些破事?
    大家各跑各的,要是那帮人还能帮他挡刀,他还得感谢那些人。
    黄柏咬牙切齿的说道:“又一个蛀虫!”
    张戈没那份心情管蛀虫的事情,打开一个饭盒,开始吃了起来。
    被这货逮着,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
    不管怎么样,先吃饱再说。
    一看还有十多份饭,一个人也吃不完,递了一份给黄柏:“吃点儿?
    餐馆的,单独炒的,我特意让厨子加了肉丝。”
    黄柏也没客气,并排坐在江边,开始吃了起来,边吃饭,边抽烟。
    不得不说,四十岁的男人,还是很有范儿的,就黄柏这姿势,还是很帅的。
    反正,张戈是学不来,因为他其实不抽烟。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黄柏起身扔了饭盒,很严肃的看着张戈:“上一次,我们两清了!
    这一次你落在我手里,需要付出代价了!”
    张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摸了摸吃撑的肚子,一句话懒得说。
    黄柏是个讲规矩的人,按照接下来的剧本,他会被送到武警支队。
    但是,他又没犯事儿。
    为了让张戈莫名其妙的消失,会有一系列让人想不出来的操作等着。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结果就是,他还会回到江边,然后绑上石头,被人扔下去。
    黄柏见张戈不为所动,倒是主动说话了:“做一个交易,答应的话,我放你离开。
    然后,我们再一次两清了!”
    张戈身子噌一下就坐直了,斜着头看黄柏,确定对方不是在消遣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什么交易?”
    黄柏只吐出两个字:“杀人!”
    张戈愕然了,在黄柏心里,堂堂张营长居然成了杀手了?
    他哭笑不得的告诉黄柏:“我觉得,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是杀了很多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杀。”
    黄柏冷哼一声:“我要你杀的人,比你之前杀的,可恨得多!
    他们搬空了半个粮仓,十几万吨粮食!
    这些被抓住的,都是丢出来做替死鬼的!
    真正的大鱼,早就跑了,逃到了江心洲,继续做人上人去了!”
    张戈被吓得一个立正坐直,脑中嗡嗡作响。
    好几个几千吨的大财主,居然只是烟雾弹,还不是大鱼?
    那鱼有多大,他不敢想!
    估计独立营这口锅,是炖不下去的!
    张戈不由得好奇的看着黄柏:“你怎么知道还有大鱼的?”
    他并不怀疑黄柏的话有问题,黄柏的人品,非常值得相信。
    黄柏是那种很刻板的武警,与刚到卫生室的孙嘉陵等人很像,做事一板一眼,什么都讲报告,原则性很强。
    这是一直在部队,不接触外界,没有被太多逐利主义影响,一直保持着基本操守的武警。
    从人品的角度说,是值得敬佩的。
    区别只在于黄柏十几年一直是这样,孙嘉陵没过多久,就被张戈带偏了。
    可以说,他就是原本轨迹上的孙嘉陵。
    所以,张戈是很不可思议的,黄柏居然要杀人!
    太离谱了!
    黄柏这才说出,他要杀人的真相。
    这段时间武警拦截了不少船只,每次深夜,总有几个人外出,黄柏查询之后才知道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手足兄弟,有几个人都变了,都参与到了这场做空粮仓的事件中了!
    那几个武警放过了一条又一条满载粮食的大船,帮那些豪商偷渡,一条就是上千吨,有的甚至重达三千吨!
    黄柏因为举报未果被孤立,从巡逻艇上被降职到了这里,负责看守岗哨。
    那几个还念点情分的武警告诉黄柏,上面有大人物罩着,让他别再多管闲事......
    黄柏说出了要杀的人:“至少有七个大豪商,手里有近五万吨粮食!
    还有十万吨以上,不确定去向。
    那些本身是国家的,是安全区老百姓的,被他们私吞了,该杀!”
    张戈叹了口气,随口答应道:“我暂时没那个能力,要是有能力了,我会找他们吐出来的。
    如果不吐,冥顽不灵的,我会杀的!”
    反正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他哪有胆子去江心洲搞事情?
    那里不说武警上千人,军部也派了一个营去驻守。
    给张戈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那里,在军部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江心洲的地理位置,至关重要。
    省里已经朝那里运送了无数建材和粮食物资,又迁徙了几十万人过去了,摆明了把那里当作永久安全区在打造。
    这么重要的位置,就算一个满编的独立营在手上,都难以翻起什么风浪。
    在张戈看来,黄柏已经魔怔了,病急乱投医。
    而且,投到了自己这个假医生身上。
    不过,他可不会说穿,还得配合医治。
    等离开之后,管他病成什么模样了。
    黄柏没有多说什么,将手里的枪放在地上,放下了身上的携行具。
    然后,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