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的乔黎川,缓缓转过身,目光久久地定格在自己书房里那幅由某位大佬亲自题名的“正大光明”的字画之上。
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道:“家门不幸啊!唉……”那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痛惜。
乔永年满心期待地向大哥乔黎川求助,却未能从大哥那里得到任何好消息,他的心情瞬间坠入谷底,沉重得仿佛压了一块千斤巨石。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心里不停地思索着:
我究竟该如何跟乔志高说这个令人绝望的结果?毕竟,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悲叹:
自己儿子不是包勉,自己也不是包文正啊!难道真的要大义灭亲?
可是,就连自己一直敬重的大哥都不肯出面帮忙,再去求其他人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经过反复的思考与权衡,乔永年最终还是决定把乔黎川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乔志高。
当乔志高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得知大伯拒绝相助时,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声音颤抖地问道:“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乔永年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道:
“志高,听你大伯的,去自首吧,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而且你大伯说了,只要你自首,他会出面帮你说情,为你减轻刑罚的!”
听完父亲的这番话,乔志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语气沉重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不等乔永年再多说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本来还想再安慰儿子几句的乔永年,只能悻悻地放下手机。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着,难受得无法言喻。
……
马翔龙独自在酒店的房间里,坐在床边,神情焦虑,内心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究竟要不要跑路?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他还是决定听从姐夫乔志高的话,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马翔龙心里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想过,自己若是按照乔志高的安排行事,说不定凭借乔志高身后的背景关系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就像乔志高说的那样,如果自己选择跑路,那就是明目张胆的畏罪潜逃,到时候面临的问题恐怕会更加严重。
打定主意后,马翔龙迅速收拾了一番,然后开着车直奔公安局而去。
与此同时,永昌县纪委书记姚鸿正坐在办公室里,神情专注地拿着从马翔龙那里搜出来的账本仔细翻看着。
韩昌盛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抽着烟,房间里烟雾缭绕。
姚鸿一边翻看账本,一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账本,抬起头看向韩昌盛,忧心忡忡地说道:
“书记,这账本里的内容可不简单啊,涉及的人员众多,处理起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韩昌盛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是啊,老姚,不过这次也算是个绝佳的机会了!我们不是一直想找一找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嘛,这下好了,不用咱费劲去找了!”
随即,韩昌盛收起笑容,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而严峻,开口道:
“机会难得,这次咱们可得下大力气好好查一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人。”
姚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韩书记您放心,纪委这边一定会全力以赴。
不过这其中有些人的背景可能不简单,咱们得做好应对各种阻力的准备,我建议您要不先向上级领导报备一下吧!”
韩昌盛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不管阻力有多大,只要他们违法乱纪,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
我稍后会直接去市里当面和罗市长说这件事,你就直接开始着手对他们进行调查吧!”
姚鸿回应道:“好,那我回去就安排人手,对账本上涉及的人员展开初步调查。”
韩昌盛嗯了一声,严肃地说道:“动作要快,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和易扬同志多沟通!”
“好的书记,我知道了!”姚鸿点点头, 拿着账本离开。
在回纪委办公室的路上,姚鸿一直反复琢磨着韩昌盛最后说的那句话。
心里不禁暗自琢磨:“韩书记让我和易扬县长多沟通,难道是暗示我易扬县长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深意?”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姚鸿决定先回办公室安排调查工作,等有机会再向韩昌盛请教。
其实韩昌盛之所以那么说,无非就是想让姚鸿借借力罢了。
对于易扬的背景及关系,罗千霖或多或少的已经向韩昌盛说过一些了,因此韩昌盛这才说让姚鸿多和易扬沟通。
话不多说,姚鸿回到纪委办公室,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得力干将,将任务详细地布置了下去。
“大家都听好了,这次的任务艰巨,涉及的人员复杂,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稍后我会把涉嫌违纪的人员名单分发到各个行动组!
同时我还要强调一下,书记已经下了死命令,这次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严肃处理!
所以,大家要打起精神来!明白吗?”姚鸿表情严肃,声音洪亮地说道。
“明白!”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姚鸿在纪委办公室开会的同时, 韩昌盛的车子也离开了县委,风驰电掣般直奔市里。
公安局问讯室内,马翔龙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正接受着调查。
向睿扬坐在马翔龙对面,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紧紧地盯着他,严肃地说道:
“马翔龙,陈不凡是公安局通缉的犯罪嫌疑人,窝藏在你们公司为什么不向公安机关检举?”
马翔龙眼神闪烁不定,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向局,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忙公司的事,并不知道陈不凡是犯罪嫌疑人啊!”
向睿扬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马翔龙,你觉得这种说辞能糊弄得了我们?
陈不凡就在你的办公室被带走的,你还敢狡辩?
全县人都知道陈不凡是我们通缉的犯罪嫌疑人,你说你不知道?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得吃不必要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