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专属的字帖
作者:勤晓徐   后宫摆烂日常最新章节     
    不得不说,御厨给皇帝单独开的小灶,就是与众不同,在这种野外都做出了星级酒店的味道。
    贺临璋看陶顔言吃的欢快,又给她夹了一个狮子头:“你最近瘦了,多吃点。”
    陶顔言笑笑:“陛下每天都见我,还能看出我瘦不瘦?一般不是看得多了,就会没感觉吗?”
    贺临璋眉头一挑:“不是看出来的。”说完,慢条斯理的吃饭。
    陶顔言不明所以,结果贺临璋又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才道:“是抱出来的。”
    抱?!……
    陶顔言闹了个大红脸,这人整天没人的时候就整这死出,尽瞎撩!
    陶顔言瞪他一眼,再也不想说话了,专注干饭。
    吃到一半,外面张公公的声音响起:“陛下,樊才人吃不下饭,想请陛下过去看看。”
    贺临璋眉头一皱,不悦道:“朕又不是万能的?她现在有孕吐反应,朕去了她就能不吐了?让她找太医!”
    陶顔言看着发怒的贺临璋,就仿佛在看一个妻子怀孕他不管不顾还乱发脾气的渣男,更加没了想生孩子的想法。
    等饭菜撤下去,陶顔言道:“陛下,还是去看看樊才人吧,她跟我同年,感觉还是个小姑娘竟然就要当娘了,难免会害怕,陛下是她的夫君,在这个时候多关心体贴她一些,也有利于腹中胎儿的成长。”
    贺临璋抬眼望着陶顔言,竟没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言不由衷。
    “你很大度。”贺临璋半晌才说了四个字,没有表情的起身,下了马车。
    陶顔言觉得皇帝好像有点不高兴?不过她没多想,以为自己可以回去了,便立即起身。可没想到的是,贺临璋竟然站在马车下朝她伸出了手。
    陶顔言直接将手递上去,由贺临璋牵下马车。
    “多谢陛下,那我不打扰陛下去看樊才人,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想闪人。
    奈何,手依然被牵着,挣脱不开。
    “陛下!”陶顔言脚一跺,嘟着脸抗议。
    贺临璋睨她一眼:“你陪朕去。”
    陶顔言气得半死:你去看你另一个女人,你带我去干什么?烦人!
    两人一路手牵着手,别别扭扭,众人都纷纷避开眼,不敢直视。
    贺临璋连马车都没上,只透过窗户跟樊才人说了几句话,安抚劝慰了一下,便牵着陶顔言走了。
    陶顔言总觉得,身后有一双怨念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贺临璋牵着人走了一段路,伺候的人都远远跟着,不打扰他们说话。
    “朕让蒙城知府将你建议的难民临时管理办法写成了小册子,发往各个州县,以后无论哪里发生灾害,都用这套办法去管理,能事半功倍。”贺临璋眉眼舒展,温声道:“顔言很聪明。”
    “多谢陛下夸奖。不过我也没做什么,呵呵,都是大家群策群力的功劳。”陶顔言语气平静,内心还是高兴的,有点小小自豪。
    “顔言这次出来,总是时不时给朕惊喜。朕很奇怪,你进宫也有半年多了,为何朕之前一次也没留意到你?”
    皇宫三年一选秀,跟陶顔言同批次进宫的有八人,最后就剩下陶顔言和樊才人、付宝林没有被宠幸。如果不是这次出巡被选出来伴驾,怕是皇帝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三个美妾。
    陶顔言心想说,大猪蹄子你那么多娇妻美妾,一天留宿一个,一个月都能不重样,人多了能想起来才怪!
    “陛下公务繁忙,没精力关注后宫,也很正常。”陶顔言淡淡道。
    “嗯,那以后朕会多留意顔言,至少每个月都去看你几次。”似是赐给陶顔言莫大的恩宠一般,贺临璋等着陶顔言投怀送抱。
    他还挺怀念蒙城雨停的那晚,陶顔言跑过来抱住他不管不顾撒娇的样子。
    那样炽热,那样鲜活。
    可惜,陶顔言没买账,强行扭转了话题:“陛下,这次打算在幽州停留多久啊?听说惠太妃是有名的才女,写得一手好字,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跟着太妃学学写字?”
    太傅之女,应该很厉害的吧。陶顔言想找点事情干,打发日子。
    贺临璋期待落空,又听陶顔言要找别人学写字,一瞬间眯起眼睛:“何须劳烦太妃,况且咱们在幽州最多待三天便走,三天时间,你能学到什么?真想学写字,朕可以亲自教你。”
    陶顔言……严重怀疑这货是太无聊,想强行把自己困在他身边。
    于是,一整个下午,陶顔言都被迫跟贺临璋挤在一个马车上,贺临璋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本字帖给她,让她先观摩字帖。
    “陛下,这字写的真好看,是哪位书法名家的作品吗?”陶顔言看着隽秀端正的字迹赞叹道。
    贺临璋唇角一勾:“是悠归先生的字。”
    不知是不是陶顔言的错觉,她总觉得贺临璋的语气中有股自豪的味道。
    “不知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陶顔言问。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取自香山居士的《长相思》。”贺临璋耐心解释。
    陶顔言想了想,确实读过这首诗:“这首诗是不是说思念离开的佳人?”
    问完便自顾自摇着脑袋道:“思念呀,怨恨呀,哪儿是尽头呀,美人呀,除非你归来我才会罢休。一轮皓月当空照,让我俩紧紧偎傍,倚楼望月吧。哈哈哈哈,这位悠归先生可能是个情种喔!”
    贺临璋望着摇头晃脑笑颜如花的小才人,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他当年被立为太子之后,曾有三年时间外出游历,一方面是为了增长见闻,多看看人间烟火,一方面是先皇要历练他,让他体察民情。
    为了方便在外行走,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化名,就叫“悠归”公子。
    当年只是喜欢香山居士的诗歌,倒是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小才人这样解读。
    自己是个情种吗?贺临璋觉得绝无可能。
    他是帝王,从不为情所牵绊。
    不过他对后宫妃嫔倒也不错,自继位以来,从未亏待过众人。
    “你喜欢就临摹这本吧,以后每日都写五个字,拿来给朕看。”贺临璋擅长丹青,光是字体就会写好几种,且每一种都写得很好看。
    给陶顔言的这本字帖抄录的都是《诗经》上的篇章,与他平时批奏折写的字迹不同,所以没人会知道,这是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