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赵辰逸铁青着脸,来回踱步,口中不断重复着李神医的名字,像念咒一般。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精致的香炉,上好的沉香木碎裂一地,香灰飞扬,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赵辰逸怒吼,吓得太医们一个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皇后若是有个万一,朕就将你们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凤仪宫蔓延。太医们哆哆嗦嗦地围着林若颜,各种珍稀药材不要钱似的往上堆,却依旧无法缓解她半分痛楚。
与此同时,赵逸瑶已带着春桃悄悄溜出宫门。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赵逸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江湖侠女,只是眉宇间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公主,咱们真的要去云雾山?那地方听说豺狼虎豹遍地都是,万一……”春桃紧紧跟在赵逸瑶身后,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怕什么?本宫会保护你。”赵逸瑶轻笑一声,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再说了,母后的性命危在旦夕,本宫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朝着云雾山的方向驶去。山路崎岖,马车难以通行,她们不得不弃车步行,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春桃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叫苦不迭。“公主,咱们歇歇吧,奴婢实在走不动了……”
赵逸瑶回头瞥了她一眼,“这才到哪就走不动了?当年母后陪着父皇打天下,比这苦百倍千倍,也没见她喊过一声累。”
春桃自知理亏,不敢再抱怨,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跟着赵逸瑶往前走。
终于,在日落西山之际,她们找到了李神医隐居的竹屋。竹屋简陋,掩映在一片翠竹之中,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错过。
赵逸瑶上前敲门,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打开了门。他上下打量了赵逸瑶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姑娘找谁?”
“晚辈赵瑶,求见李神医。”赵逸瑶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神医捋了捋胡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老夫就是李慕白,姑娘找老夫何事?”
赵逸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家母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晚辈听闻神医医术高明,特来求医。”
李慕白听罢,脸色却沉了下来。“老夫早已金盆洗手,不再行医,姑娘请回吧。”
赵逸瑶早料到他会拒绝,也不气馁,继续说道:“神医,我知道您当年救治过家母,对她有恩。如今家母危在旦夕,还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手相救。”
李慕白依旧摇头,“医者父母心,老夫自然不忍心见死不救,但姑娘身份特殊,老夫实在不敢卷入宫廷纷争。”
赵逸瑶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神医,您多虑了。家母虽是皇后,但此次求医,只是出于女儿的孝心,与宫廷无关。若是您担心受到牵连,晚辈可以立下字据,绝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李慕白沉吟片刻,还是摇头。“非也,非也,老夫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愿再沾染尘世俗事。姑娘请回吧,老夫爱莫能助。”
赵逸瑶见软的不行,索性来硬的。“李神医,您若是不肯下山,就别怪晚辈不客气了!” 说罢,她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惊呼道:“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李慕白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赵逸瑶会如此决绝。“姑娘,你这是何苦……”
赵逸瑶目光坚定,语气冰冷。“我意已决,今日若请不到神医,我就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