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洲一下就懵了。
因为从鹿知之的表情上看的出,他说的‘有问题’和鹿知之说的‘有问题’不一样。
本来还沉浸在开心的情绪里,因为能跟鹿知之一起过年,可现在这份开心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鹿知之拍了拍顾言洲的肩膀。
“你放松点,一会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顾言洲不知道怎么放松。
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如果爷爷出事,他可能会失去前进的动力。
鹿知之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爷爷的方向。
她拿过顾言洲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个就是普通情侣之间的腻歪。
可鹿知之用手指引导着顾言洲跟她一样抬手结印,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渡了一些到顾言洲身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顾言洲就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爷爷浑身散发着黑气,尤其是腹部,一团雾蒙蒙的,几乎看不清。
鹿知之松开时,那幻象就在眼前消失了。
顾言洲整个人十分不安。
“爷爷这是怎么了?”
鹿知之拉着顾言洲后退一步。
“爷爷中了咒,应该是通过吃的东西,吃下了布阵符纸的纸灰。”
“这个咒不会立刻致命,而是慢慢折磨人。”
“顾老爷子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
顾言洲重重点头。
“对,爷爷最近吃得很少,我以为是家里厨师的菜吃腻了,特意又请了个厨师来家里。”
“可爷爷吃得依旧很少,整个人都在消瘦。”
鹿知之了然。
“那就对了。”
“这个咒就是让人食欲减退。”
“这种咒要是放在一个大胖子身上,那就是帮人减肥的好事。”
“可要是放在一个耄耋老人身上,那就是要命的事。”
“不吃东西,整个人就会消瘦,衰弱。”
“而且人对自然的灵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正气’,正气不足,百邪入体。”
“顾老爷子会变得虚弱,器官衰竭,或者染上其他的病。”
鹿知之顿了一下接着说。
“有些弥留之际的病人,如果家里人坚持喂一些吃食,那还能活的久一些。”
“但那些失去进食能力的人,很快就没了。”
“‘正气’是人身体的根本,失去根本,会慢慢走向死亡。”
鹿知之是想给顾言洲解释清楚,可顾言洲越听越心惊,根本没有考虑到四周还有人,直接脱口而出。
“那怎么办?”
顾言洲一嗓子,吸引了家里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正在包饺子的顾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满手的面粉,甚至脸上也蹭了一点面。
他是个慈祥的老人,脸上沾了面粉后,又带着一些童趣,这让顾言洲一下就红了眼眶。
顾老爷子状似训斥道。
“言洲,大呼小叫的,不礼貌!”
鹿知之急忙出来打圆场。
“没有啊顾老爷子,我们俩开玩笑呢。”
鹿母笑着打圆场,将一个硬币塞进顾老爷子手里。
“老爷子,别管他们小孩了,让他们闹去吧。”
“这钱币已经洗刷过了,蒸煮消毒,我们把这个包进饺子里。”
鹿父也附和着。
“老爷子,我看你会包好几种花样,可不许偷偷作弊。”
顾老爷子本来也没有怪顾言洲的意思,这会又开开心心地转身去包饺子了。
顾言洲又将笑容挂在脸上,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可背在身后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情绪。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鹿知之也拉着顾言洲去挑礼物。
“顾言洲,你不是临时决定过来的么,大半夜的你去哪里找了这么多礼物。”
顾言洲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鹿玉瑶抢了先。
“这里是京市,又不是什么山沟沟,哪怕是过年了,市中心也热闹得很。”
“顾家有好几个大型的商场,年三十这一天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想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
鹿玉瑶拆到一个礼盒,里面有几套衣服。
顾言洲这才反应过来给介绍。
“这是香家新款的衣服,为了迎合国内市场而出的新年款。”
“我拿了三个款式,给你们三姐妹穿。”
顾言洲拿起其中一个单独**的礼盒。
“这套衣服是伯母的,希望伯母新的一年红红火火,身体健康。”
鹿母拍了拍手上的面,满脸的惊喜。
“呀,新衣服还有我的份呢。”
鹿母拆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红色的针织裙。
她一脸喜悦地在身上比量着。
“小时候过年,家里的长辈都会给买一身红色的衣服,长大了好像就没再注重这些了。”
鹿母的开心写在脸上。
“都是小姑娘家才会惦记的玩意,没想到我也有呢。”
鹿玉瑶捧着红色的衣服,在身上比试着。
“我们回房间换上吧,正好应景。”
鹿知之是个无趣的人,平时这种活动她都懒得参加。
所以鹿玉瑶把目标定在了鹿玉芙身上,企图找个‘盟友’跟她一起上去换衣服。
没想到这次的鹿知之居然第一个同意。
“好,我们回房间把衣服换了。”
鹿父也推了推鹿母。
“你也回去换上,过年嘛就要开开心心的,别辜负了言洲的一片心意。”
鹿父耳根一红,去厨房洗了手,拿着衣服就上楼去。
鹿知之拉着鹿玉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大姐,你来我房间,我需要你帮我。”
鹿玉芙以为鹿知之让她帮忙拉拉链,所以跟鹿知之回了房。
刚一到房间,鹿知之刷地把窗帘拉开了。
鹿玉芙停下脱衣服的手问道,
“知之,我们要换衣服,你怎么把窗帘拉开了。”
鹿知之迅速翻找着包,将包里的香炉拿了出来放在窗台上。
三柱清香引燃,鹿知之用四张符纸摆了个‘井’字型。
嘴里念念有词。
“借月之精华,天门洞开,正气不散。”
“收!”
香烟袅袅,本来是向上飘散,却在咒诀停顿后,缓慢的钻入了符纸摆成‘井’字的中心。
饶是鹿玉芙也看呆了,那烟就这样消失在了那个‘洞’中。
“知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鹿知之看了一眼香,然后拉着鹿玉芙进了衣帽间。
“大姐,我有个事想让你帮忙!”
“你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