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好不容易闪过了标枪的进攻,却被一脚踹得飞起。爬起时已是脸色铁青,嘴角噙血,受伤不轻。
三人都被击退,而且已临近悬崖,尤其图乃,更是站在悬崖边上。清秀左右看看,除了自己,其他二人均已受伤。自己虽未受伤,但下场只有比他们死去更加凄惨。
“图乃,怎么样?”清秀问道。
“姐……我们搞他。”图乃已有些说不出来了,但还是点点头,眼神坚定。
“满仓,怎么样?”
“清秀姐,我……我们搞他。”
于是三人笑了。
在一声大喝声中,新一轮的攻击再度展开。
巫灵之徒鬼魅般的身影直逼清秀。他这一次的攻击目标是清秀。但他没有像前几次一样,调戏、侮辱、猥亵。而改变了战法。他鬼魅般的身影无视三人的攻击,绕到清秀的背后,暴起一脚,直取清秀的臀部。
其实他的用意也很简单,如果再像以前一样从前面进攻,那清秀一退,岂不直接退下了悬崖,掉进深渊。那自己就一无所得了。所以要绕到清秀背后攻击。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图乃。这个在他眼里已没有半点威胁的人,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却有着超人般的毅力。若干次在生死边沿的徘徊,使他锻炼出了始终保持大脑清醒的能力。哪怕就是死,他都要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
当巫灵之徒出现在清秀的背后的时候,图乃再一次咧开嘴,他笑了。尽管肿胀如猪头般的大脑袋,已看完全不出他的笑容,但那浸着血的牙齿告诉大家,他笑了。
一道乌光,如闪电,如雷霆,轰然击在巫灵之徒的后背。而巫灵之徒刚刚抬起脚,却被这一记暴击,踉跄前扑。
满仓见他脚步踉跄,立即挥起了铁棍。
清秀知道敌人在自己身后,但转身已然不及,危急之中,也不调转枪头,直接以柄为尖,两手猛地往回一拉,直戳身后的巫灵之徒。
巫灵之徒就是巫灵之徒,本就是修士之身,无论搏击、技巧、经验还是身体强度,都远超面前三人。当下他临危不乱,迅速将腰一拧,猛地一个转身,清秀不着痕迹的攻势便轻易地被瓦解。在旋身的同时,两手持枪急快地回枪挡在自己身前。
“砰”满仓的棍和巫灵之徒的标枪撞击在一起。满仓含愤出手,加上棍大力沉,这一棍可是威力巨大。而巫灵之徒是仓促防御,加上标枪是轻武器,根本就没有与大铁棍硬碰的资格。所以两棍相交,“啵”的一声,标枪就折成两截。而大铁棍来势不减,直接砸在巫灵之徒的胸口。
巫灵之徒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同时被满仓砸翻在地。清秀此时已回过身来,见此时机,以枪作棍,举枪便砸。对着巫灵之徒当头劈下。
巫灵之徒见此也知危险将近。连忙用力翻滚出去,避开这一击。可这一翻滚,却又正好翻在图乃的脚下。
图乃手中已没了武器,这时见敌人就在脚下,当下一发狠,咬着牙,“啊……”大喝一声,猛地拔出大腿上的标枪。一股血箭飙出。图乃也顺势向着地上的巫灵之徒用尽全身之力猛地扎去。同时大喊“搞死你娘的。”
地上的巫灵之徒此时也吓得亡块皆冒。感觉从没见过如此阵仗。更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当下为了保命,紧急侧身,还在地上,便来了个二踢脚。前脚刚飞起的时候,后脚也跟着飞了起来。第一脚准确踢中图乃的标枪。在图乃的标枪刚刚离手的时候,第二脚跟着踢到,“嘭”的一声踢中了图乃的顶门。图乃两眼一充血,立时向后翻倒。巫灵之徒也趁势站了起来。而刚一站起,便见到图乃出挣扎着往上爬。
巫灵之徒几次遇险均是此人之赐,弄得如此狼狈,更是怒火中烧。右手一扬,手中的标枪闪电般的飞出,直取图乃。
“图乃小心。”清秀与满仓同时大喝。
图乃还没爬起便听到清秀与满仓的警叫,想都不想便往侧面翻倒。但毕竟是身受重伤,行动不灵活,虽是努力闪避,但还是慢了一步。“噗”的一声,标枪射中了肩头。
图乃再次跌倒。
而满仓此时也飞身过来,人未到,棍先到。大铁棍带着风声,直袭巫灵之徒脑袋。
巫灵之徒听觉何等灵敏,听见脑后风声,急忙低头伏身,让过大铁棍。正准备错身移步进攻满仓时,清秀的长枪杀至。在间不容发之间,巫灵之徒旋身曲肘,以肘封枪。格开枪后,再顺势手腕一翻,抓住长枪,再转身出拳,直取清秀胸膛。
图乃在地上躺了一下,大脑也稍清醒,这时猛然见清秀遭遇危险,顾不上自身伤痛,翻身一滚便滚至巫灵之徒脚边,抱住巫灵之徒的脚,但是标枪、铁锤都掉在地上,两手空空,没有武器。这时的图乃也发了狠,张开口,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这回是巫灵之徒的惨叫。
脚下的刺痛,立即便瓦解了对清秀的攻势。清秀也顺势收回了长枪。但是满仓却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大铁棍一路横飙,击在了巫灵之徒的背上。
可惜仓促之间,力道不足,虽打得巫灵之徒摇摇晃晃,口吐鲜血,但是却更激起了巫灵之徒的凶性。
只见巫灵之徒大喝一声,运起十二成的力道,一脚把图乃踹得飞了出去。巨大的力道让图乃再也抓不住巫灵之徒的大腿,打着旋的往外飞。而紧跟着巫灵之徒的连环二踢腿再次踢中图乃的身体。图乃飞离悬崖。
清秀与满仓眼睁睁看着图乃飞了出去,飞向了悬崖,飞向了深渊。
“图乃……”
“图乃……”
尽管清秀满仓声嘶力竭的大喝,也是无能为力。只有看着图乃在空中飞快地流逝,最后在碧波万顷的水面上涌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啊……”满仓早已是泪流满面,要为图乃报仇。这是此时唯一的信念。大铁棍舞得密不透风,再也不管对手的攻击,只管向对手身上招呼。
而清秀此时也疯了一般,不知防御,只管伤人。一只铁枪,闪着寒光,四面八方都是枪影。
巫灵之徒却是叫苦不迭,自己赤手空拳,对手全是长兵器,本来仗着身法,还可欺身直进,进行偷袭。可对方此时却全然不再闪避,随便你怎么攻击,他都不闪不避,但手中的家伙却只管对着人影招呼。尤其是满仓,只要巫灵之徒一近身,便长棍翻飞,锁死各种退路,只管叫清秀对着自己乱刺乱扎乱劈乱砍。根本就不怕伤着他自己,只要能伤着对手,就算把自己扎个大窟窿也满不在乎。
“清秀姐,不要管我,向我刺。”
“清秀姐,快,攻我的腿。”
“清秀姐,快刺我的胸口。”
……
巫灵之徒彻底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这种打法。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打法,有攻的,有守的,有逃的,有追的,有聚在一起的,有群攻的,有单挑的,甚至于不要命的打法,他也经常遇到,可这哪里是不要命的打法。没有这样的不要命的打法啊。
巫灵之徒既要防到满仓的棍大力沉,又要小心清秀的刺、扫、挑、扎。一时是苦不堪言,尽管腾、挪、跳、跃,闪、避、让、退。十八般武艺全都用尽,却仍见棍影如山,枪影重重。身上早已汗下如雨,喘声如牛。但是面对两个疯子,却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