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霍砚清生生克制住将手机拿起来砸碎的冲动。
童映心也没想到路赫阳这又打电话过来,本就压抑的心情瞬间更不好了,她拿起手机,想也没想地就挂断,然后关机再一气呵成地把手机扔回去。
霍砚清站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的动作,片刻,嗓音又冷又硬地丢给她一句,“婚姻这种事我确实不如童医生有经验。”
话落, 他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周身的气压低的能冻死人,宽厚的背部也只差刻上别来惹我四个字。
童映心站在原地,连着将他那句话在心头想了三次,也没想出来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婚姻,有经验?
她会有什么婚姻经验?
她又没结过婚。
她望着楼梯口的方向,直到身上开始有了凉意,才缓缓地又坐回沙发上,失神地对着方才霍砚清站立的位置的发呆。
。
而此时距离整个北山别墅区很远很隐蔽的一个角落里。
“魏总。”司机局促地看着后座上脸色阴沉沉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道,“很晚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家吧,不然等下被保安发现了,认出您来,总归是不太好。”
魏明辉听完他的话,眼神极不甘心地望着戒备森严的别墅区。
这是帝都顶级富人区,魏家在帝都虽然有钱,但距离真正的豪门还差的远。
何况,这六年魏氏就跟着了魔一样不停被各种打压。
童映心!
到底是低估这个女人了,是,现在应该说她就是女人了。
虽然没有十五岁时那样青涩迷人,但年纪大点有大点的好处。
他是向来只喜欢刚满十八岁的,可童映心不一样,他从第一眼在家里见到她起,他想很想得到她。
只是不想,辛辛苦苦在家里等了三年,最终却被霍砚清给截走了!
而之前在恒西商场那里,他以为童映心也就是随口一说吓吓他,没想到她竟是真的又住到了霍砚清的家里。
这,可就有点棘手了。
可向来,只要是他魏明辉看上的少女,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魏明辉想着凶狠地眯了下眼睛,末了吩咐司机道,“回家。”
“是。”司机应着启动引擎。
车子行驶至闹市区时,司机酝酿着开口道,“魏总,看来这位二公子对童小姐还没死心呢,您要不……”
“要不什么?”魏明辉不屑地打断他的话,“霍家是不好惹,可你还真以为霍砚清这小子真会娶她童映心,男人,玩玩而已,他能玩,我为什么不能玩?”
司机,……
他看了眼狂妄自大的男人,即使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一些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不是这样的,魏总我是想说,您不觉得这六年总有人抢公司的生意,还有纪检那些人总时不时的来查你,好像是被人授意的吗?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从童小姐失踪后不久,公司的大项目开始频频出事,就连大少爷和小姐那边,这六年也没几件顺心的事,我就想说,魏总您觉不觉得这是这位二公子知道了些什么,在暗戳戳地替童小姐出气呢。”
魏氏这几年屡屡受挫,魏明辉不是没想过是霍砚清做的,只不过是派人查了又查,均都是跟他无关,后来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不是他。”魏明辉思索着坚定地摇头,“以霍砚清的行事作风,如果他知道了,他会干净又利索地把魏氏赶出帝都,不会这样慢刀子。”
司机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事还有他好色的尿性再了解不过,“可这几年被您看上的女孩,您也没再得手过啊。”
他没敢说的是,非但没有得手过,有几次还都被反算计了。
只不过诡异的是,有两次都可以给他定罪了,后来又都莫名其妙地把他放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魏氏的股票不断下跌,公司也连连损失惨重。
可偏偏又死不了,就这么半吊着,然后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平静下来了,又会莫名其妙地起个雷。
把你心态搞的死死的。
结果到最后,又一下没什么事了。
如此种种,如此反反复复,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的很。
而提起这个,魏明辉心里也是窝火的很,但他并没有太表现出来,只是挑眉饶有兴味地道,“那些都是俗物,得不得到无所谓,心心这个小美女,才是我一定要得到的。”
司机,……
怎么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口味还是这么重。
他默了默,“万一童小姐告诉这二公子呢?”
“怕什么?”魏明辉自信满满地,“你忘了,钟美珍还在我们手里,只要有她在,我这漂亮的小继女会自己乖乖送上门来求我的。”
“……”
次日早上七点半。
一杯咖啡喝完,本早该出现在餐厅的女孩还是未能出现,霍砚清眉头拧着抬着手上的腕表,末了朝厨房的方向喊道,“去叫她下来吃早饭。”
“二少爷,童小姐早就走了。”张妈蔫蔫地进来。
霍砚清心口狠狠一慌,他眉心紧皱着向张妈,“走了?”
“是。”张妈点头,“早上六点半我过来时,童小姐就走了。”
霍砚清脸色更难看几分,“你怎么不早说?”
“……”对上他骇人的视线,张妈有几分委屈,“二少爷您也没问,童小姐走的时候看起来也没什么,所以我就没说。”
霍砚清默了默,“她怎么走的?”
这问题……
张妈懵了会,“就像平时一样背着个包走的啊,说是会从手机上叫车来,噢”
张妈想到什么地,“童小姐还说了,医院最近会很忙,让我晚上不必准备她的饭了,她会回来的很晚。”
回来……
她还会回来。
霍砚清高悬着的一颗心瞬间怔松下来,他缓了缓脸色,“知道了,你去忙吧。”
“……”
和雅医院。
接诊完紧后一位患者,谭莹莹迫不及待地跑进了诊疗室,“童医生,快,快跟我说说,你朋友昨晚和她老公怎么样?”
童映心,……
她叹息着摘下口罩,“很糟糕。”
“啊?”谭莹莹惊讶又意外,“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战况会很激烈呢。”
童映心心想,她何尝不是会以为有一个很美好很激烈的夜晚。
只是,世事太难料了。
或者说是霍砚清的心太难料了。
她到现在也没搞懂他那句婚姻这回事她更有经验是什么意思?
在他眼里,她结过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