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关山正和余经理聊着事，希望她能在旁边设立一个空房，以防有突然事件可以避开人群。
    秦松过来，见两人在聊，便安静等着。
    两分钟后，“小松，怎么了？”
    “老爷子，能跟我换一个位置吗。”
    “怎么了？”换位置？小松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否则以他性子不会提这种要求。
    秦松无奈一笑，“我们在电梯碰的那男人，在第一桌。”
    赵关山看去，一眼也认出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怎么了，你跟他不是不认识。”
    “不认识，但他气场太霸道，我扛不住，怕一会儿闹笑话，老爷子，和我换换位置吧。”不是他矫情，是内心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得离他远一点。
    赵关山皱眉，看了一眼远处的关鹏，位置是他安排，如果自己擅自换，肯定不会给好脸色。
    秦松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给老爷子带来麻烦。
    “老爷子，不行就算了，是我有点失态了。”自己欠考虑了，于鹏本来就故意针对老爷子，知道两人换位置，肯定又得骂人。
    “小松，我跟你换。”
    老爷子拉住他，走到秦松的位置，当他站定的那一瞬间，他知道秦松为什么要跟他换位置。
    那个男人，就一个眼神，气场如狂风骇浪，一股汹涌的威压猛烈袭上心头。
    赵关山快速屏气，强硬转过头。
    暗暗呼气，吸气。
    额头迸出一层细汗，仿佛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画面，脑细胞差点干烧。
    心说小松你这玩意儿，把什么炸弹丢给我，现在换回来，也太丢脸了。
    而于鹏已经发现两人调换位置，心里一股恼火。这老头，心机真重，第一桌全是重要人物，他换到前面，用心可想而知。
    心胸狭隘的于鹏，自然而然想到是赵关山要求换位置，这口锅老爷子替秦松背了。
    三点，宴会厅已经坐满人，政府领导，各商业老板媒体，巨头大亨，还有穿着珠光宝气的名媛富太。
    宴会厅虽然热闹，但大家交谈都有素质，保持声音分贝。
    当然，也有个列高调的人。
    牛德福打从一进来，嘴巴就没停过，就凭他这张嘴，已经把每一桌都走过，要了不少名片，也分出去不少。
    大家对这个财运爆棚的牛德福，也是十分乐意结交，一看就是不会做生意，跟他这种人合作，轻松，又好赚钱。
    牛德福不知道，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个送钱人头，不要白不要。
    当他把酒端到第一桌来，郭耀平真是捏出一把汗。
    这桌，除自己外，坐的全是大佬，百亿身价，哪看得上他几亿的一个破物流公司。
    “各位大老板，我叫牛德福，几位能坐这一桌，身份肯定不低，我牛德福也算个人物，就厚着脸皮上来敬各位一杯。”
    牛德福说完举杯，在酒精的驱使下，情绪高昂，满面红光。
    然而，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看这一桌。
    牛德福举杯半空，忽发现没有一个人动，他以为太吵，没听见，就重复一遍，然而，还是没有人举杯。
    牛德福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声音，全都在盯着自己。
    尴尬，难堪，窘迫，颜面尽失。
    脸火辣辣的，手一沉，杯子重重磕在桌面。
    “各位，我牛德福，也算是个人物，你们杯子都不动一下，是什么意思，嗯？”操！一个个冷着脸给谁看，我牛德福能主动来敬你们，你们应该感到荣幸，而不是一张死人脸。
    所有人目光都被牛德福吸引，唯独秦松看到，那个男人，身子微动，紧接着，牛德福倒飞出去。
    轰~
    巨大一声响，所有人倒吸气，全都愣在当场。
    万壑闻冷眉，已经离桌而站，他周身寒气凝质，似乎把所有人都冻住。
    刚才，是他一脚把牛福德踹飞出去。
    “万，万总。”郭耀平心脏狂跳，眼睛瞪大。
    “他的酒，溅到我身上。”
    单单几个字，解释了牛德福为什么挨这一脚。
    郭耀平一听，差点晕倒，就因为溅到几滴酒，你就一脚给人踹了，这也太藐视人了吧。
    副市长腿一抖，赶紧跑过去。
    秦松大感不妙，就要朝牛德福跑去，不料，牛德福一个鱼打滚就蹿起来。
    他擦掉嘴角的血，怒瞪男人。
    “妈的，能把老子这身体踹飞，你也是第一人。”操，伤到腰了。
    牛德福也是条汉子，刚才那一脚，绝对踹断他的一根肋骨，既然没叫，还能站起来。
    “医疗队的人在哪里！”郭耀平怒吼一声，众人才惊回神，而秦松反应最快，已经到了跟前。
    “我是医疗队的，让我来看一下。”
    秦松轻按一下他腰部，刚要细检查，就被一个人推开，是邓才良。
    “别让他站着，快先坐下。”这可是表现的机会，怎么能少了我。
    叶洋荣，唐悠悠，谢一飞，连于鹏也围上来，秦松就被挤到外面。
    “小松，人怎么样。”
    赵关山挤不进去，只能问秦松。
    “断了三根肋骨，应该伤到脾胃，会有出血。”这一脚爆发力太猛，换成瘦一点的人，估计九死一生。
    秦松看向那个男人，眼底复杂。
    果然很危险。
    男人感应到他的眼神，转眼与他对视。
    玩味，戏谑。
    就像一只老虎，在看一只猫。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人。”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秦松回神，见几人都围着牛德福，就是没有人扶。
    这么巨型的一个人，他们肯定不想扶。
    秦松斜了几人一眼，有轻蔑，嘲笑。
    然后，他往前一步，手伸到牛德福腰上，一用力，就把人扶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人扶到隔壁室。
    秦松把人扶着躺下，他已经面色煞白，额头布满细汗。本来体质就不好，差点给干虚脱了。
    到不是他想当显眼包，是想躲着那个男人的目光，总感觉，他盯上自己了。
    “先用纱布简单缠一圈，固定住不要让他乱动，以防二次受伤。”
    邓才良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纱布扔给谢一飞，“牛总，你伤了肋骨，有内出血，现在不要乱动，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悠悠，你去叫两个记者来，让他们全程跟拍，以防外界质疑我们工作能力。”
    “叶兄，打救护车电话。”
    “赵局，秦松，你们两个先出去，我们全跑进来外面没人看不行。”
    邓才良像个队长，开始安排大家。
    赵关山脸色难看，从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插不上，明明他才是队长，却被吆喝来吆喝来去。
    他刚要说话，就被于鹏拉出去，“老局长，你别在这里添乱，赶紧出去站岗，小松，你也一起来。”
    秦松无语，他想躲那个男人，怎么还叫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