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监冯顺进来禀报,“陛下,德妃娘娘求见!”
德妃现在很受宠,所以偶尔会过来送些汤汤水水的,很是关心皇上。
“父皇,儿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皇上点了点头,“行了,你下去吧!”
父子俩对姚湘珺这个人,是有些别扭的,尤其是皇上,本来这女人是他替儿子选的,哪曾想到除夕宫宴,他不过是喝多了几杯,就把她当成了那人,就这么睡了。
好在,皇上知道儿子对姚家姑娘,一点意思也没有。
因为这次的事,皇上多少有点心虚,也没再提给赵贞的东宫添人。
其实,皇上不知道,那日他被人引着去千秋殿,完全是赵贞的手笔。
赵贞也已经查到了当年皇上和商郡主的事,这也不是秘密,毕竟二十多年前,镇北侯世子来京城求学,又和商郡主有私情,深挖还是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现如今对于皇上和商郡主俩人,想把他和姚湘珺凑成一对的事,赵贞极其反感,他也不想顺了商郡主的意。
既然商郡主这么喜欢拉郎配,就把你闺女送给皇上好了。
赵贞这一招,确实是釜底抽薪,因为自从德妃进宫之后,商郡主就再也没来前朝面见皇上。
赵贞很反感商郡主这个女眷,每次进宫,不去拜见皇后,而是总来找皇上。
尤其是知道了,她和皇上从前的感情纠葛。
虽然把姚湘珺送给皇上,对母亲不大地道,但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至少比闹出皇室丑闻要好一些。
赵贞除了不相信父亲之外,更不放心商郡主这个女人,按她从前能做的事来看,这女人的底线很低,恐怕年轻的时候选择广陵侯府世子,也是因为姚家势强。
现在父亲当了皇上,她又立马调转了枪头。
商郡主这个女人,已经入了赵贞要防范的名单中了。
赵贞走出大殿,正好和门口的德妃碰个正着。
“给太子殿下请安!”德妃的身子盈盈一拜。
赵贞目不斜视,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嗯”之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德妃见到身姿挺拔的赵贞,心中恼怒,太子就这么看低自己。
想到她阴差阳错之下,成了赵贞的小妈,姚湘珺就心中恼怒。
冯顺把姚湘珺的目光看在眼里,小声提醒道:“德妃娘娘,皇上宣您进去呢!”
德妃收回视线,对着冯顺微微点头,“有劳公公提醒!”
冯顺猫着腰,“娘娘,这边请!”
赵贞才出了太极殿,就去了弘文馆。
他可没忘记今天是小狮子上学的日子,他很想看看小狮子在学堂的表现怎么样。
虽然不担心小狮子被其他孩童欺负,但小狮子年纪还是太小了,虽然虚岁已经三岁了,但其他孩童的年纪都要比他大两三岁呢。
赵贞才到了弘文馆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了秦婉。
秦婉也才走过来,就撞到了赵贞,她快走几步,“太子也来看小狮子!”
赵贞微微点头,“嗯,看看这小子在学堂,表现的怎么样?”
“我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欺负!”秦婉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赵贞伸出手,握住了秦婉的手,“走吧,咱们进去瞧瞧!”
制止了太监的通传,俩人就这么走了进去。
现在孩子们还在启蒙阶段,因此就只有谢玉安一个即可。
何况谢玉安曾经还是京城三杰之首,又是状元出身,朝中大臣也没人质疑谢玉安担当不了这份差事。
有些朝臣,甚至还因为谢玉安给皇孙启蒙,才把孩子送过来给小皇孙当陪读的。
朝中的臣子,有激进派,当然也有保守派。
激进派急速靠拢皇权,无论谁当皇帝,他们都最先靠拢,争取加官进爵。
保守派当然是观望的,以保守稳健为主,这样的家庭,反倒是极力排斥送女儿进宫的。
现在派家中幼童陪皇孙读书,反倒是比送女儿进宫稳妥些,也不会被人嘲笑,卖女求荣。
秦婉和赵贞俩人才一进来,就能听到一群小萝卜头,跟着夫子在念三字经。
秦婉在廊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摇头晃脑的小萝卜头。
没有办法,二十多个小孩子中,只有小狮子是爆炸头,脑袋最大。
一群小孩子,都坐在桌案前,跟着夫子读书。
小狮子盘坐在软垫上,身子小小的,脖子细细的,但是脑袋却是最大。
看着格外的醒目。
赵贞看小狮子小脑袋不断摇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婉也在用力憋笑,但还是不准赵贞嘲笑儿子,小声道:“别笑!”
门外的动静,引起了谢玉安的注意,看到秦婉和赵贞都来之后,他把书放下,“你们先自己诵读!”
“是,夫子!”
学堂里的孩子,最小的和小狮子一样是三岁,最大的学生是六岁,六岁的孩子早就启蒙学过了三字经,因此在夫子离开之后,也无心朗诵了。
年龄大一点的孩子,都是坐在后排的,他们也是悄悄的议论小狮子。
没办法,小狮子是皇孙,头发又奇怪,都让这些孩子好奇。
“你们看,皇孙长得多奇怪!”
“是呀,我听说他小名叫小狮子,和他还真贴切。”
“你们说他头发长长了,还会这么弯曲吗?”
“.........”
因为有几个孩子凑在一起讨论,学堂里的读书声越来越小了,议论声反而是大了。
谢玉安出来给赵贞和秦婉行礼之后,听见孩子都不读书了,就想进去制止。
“谢夫子,请留步。”
谢玉安转头,“太子妃,那些孩子在议论皇孙,臣去.......”
秦婉笑道:“看看小狮子是怎么处理和同窗的关系!”
赵贞也点头,“子安,先不急!”
谢玉安见状,也打算看看小狮子是怎么做的。
小狮子发现同学们都停了下来,还隐隐听到他们说头发什么的,就知道同窗们在说他了。
他把三字经放下,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起身向后面走去。
“你们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