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皮骏并没有想到,杨槊从提出回家这个想法开始,就已经开始实施他方才心中的那个大胆计划了。而这个计划之一,就是带走郑媛的遗体,因为杨槊觉得,不论是宇文家还是郑家,都根本不配为郑媛送葬,而郑媛也必然不想埋在郑家或者宇文家为她选的安息之地。另外,要想抢走郑媛的遗体,就只有今晚这个机会,毕竟一旦过了今晚,说不定郑媛的遗体就会被送到其他地方。
……
在到达火车站后,皮骏看了看车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开口问道:“杨槊,都这么晚了,还有回你家的火车么?”
“还有,刚我已经用手机买了最后一班回去的火车,是凌晨一点的,老师,你赶紧回家休息吧,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杨槊在向皮骏说完,便将卫衣上的帽子盖在了头上,并推开了车门。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条短信”,皮骏见杨槊已然下车,连忙说道。
“老师,你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出不了什么事的”,杨槊摆了摆手,便快步向火车站里走去。
看着杨槊渐渐消失在雨中的背影,皮骏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便驱车离开了。
……
在到达火车站后,杨槊便快步走进了贵宾休息室,这一次,为了实施心中的计划,杨槊买了最贵的商务舱,为的就是利用火车站的监控,去帮他做不在场证明。
在进入贵宾休息室后,如同杨槊预想的那般,此时除了自己,根本没有其他人,毕竟都这个时间了,愿意买商务舱的人,绝不可能坐凌晨的火车,而不愿意买商务舱的人,都在候车大厅等待。
杨槊扫视了四周,便快步走到一个监控的死角处,而这个地方刚好还有一面窗户。杨槊迅速脱下卫衣,并将卫衣翻了个面重新穿上,同时也带好了卫衣上的帽子。由于杨槊的卫衣是正反面两穿的,所以此时杨槊的外衣,不再是先前的深蓝色,而是黑色,就和外面的夜一样漆黑。
另外,白色面具也随着杨槊的心意,瞬间覆在了他的脸上。此时杨槊的容貌哪还是一位俊俏青年,分明就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没错,杨槊用白色面具给自己换了一副面貌,为的便是,即便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不小心被人看见了或者被监控拍到了,也不会查到他头上。
杨槊深吸了一口气,便轻轻推开了窗户,并顺着窗户旁的管道,爬到了火车站外的地面上。只见,就在杨槊双脚刚落在湿淋淋的水泥地上后,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顿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在杨槊的计划中,他必须要赶在火车出发之前带走郑媛的遗体,并且再次回到火车站。也就是说,在这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杨槊必须在火车站和宇文家的别墅之间跑个来回,除此之外,还必须留一定的时间,以便在众人在场的情况下,带走郑媛的遗体。
当然,即便以杨槊如今的修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无法完全凭借自己的双腿完成这件事。所以,杨槊打算先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离火车站几公里外的地方,再打车前往离宇文家别墅几公里外的地方,然后再跑到宇文家的别墅处,而取得郑媛的遗体后,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返回火车站。杨槊之所以不怕麻烦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最大限度避免,事后宇文家和郑家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最终怀疑到自己身上。
……
所幸,似乎老天爷都在帮杨槊,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抵达了宇文家的别墅。
有些出乎杨槊预料的是,此时宇文家的别墅外,再也没有任何警车或者警察,兴许是因为郑媛的死已被证实为自杀,也兴许是因为宇文家或者郑家想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所以便让警察离开了,不管怎样,这都对杨槊十分有利。
杨槊将身体完全藏在黑暗中,小心翼翼避开了别墅外的所有监控,并最终重新来到了别墅的外墙处,因为杨槊确信自己没有记错,这堵墙壁的另一面,便是停放郑媛遗体的大厅了。
杨槊使用耳清目明的能力,感受了下四周的情况,发现停放郑媛遗体的大厅此时已是一片漆黑,而别墅的二楼却是灯火通明,并且还有人的谈论声。
借着雨声,杨槊轻轻拉开外墙的一扇窗户,纵身一跃,便瞬间进入到了别墅的一楼,在感知一楼确实没有任何人外,杨槊便第一次使用起了自己的火之本命神通,不是杀敌,而是将自己早已湿透的衣物鞋子烘干,包括刚才纵身一跃而留在窗台上的水迹。杨槊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要尽量消除自己的所有痕迹。
在一切做完后,杨槊便轻轻走到了大厅的某一处,因为按照杨槊的记忆力,郑媛的遗体应该就停在自己脚边了。
杨槊轻轻的蹲下身,果然摸到了一块白布,此时杨槊的手开始忍不住有些颤抖,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内心压抑不住的悲伤和愤怒所导致的。
在用手轻轻触摸了白布下遗体的脸庞后,杨槊的泪水忍不住再次布满眼眶。
“师姐,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走”,杨槊在内心痛苦的说道。
随即,白布下郑媛的遗体瞬间消失,并出现在了杨槊通仙令的空间里。
在做完这一切后,杨槊本打算趁着没被发现,原路返回,并回到火车站。可此时别墅的二楼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杨槊摸着黑,轻轻走到别墅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处,开始竖起了耳朵。
“我女儿难道就这么白白死了?你们宇文家不给一个说法么?”杨槊听出来了,这是郑媛父亲郑凯华的声音。
“伯父,你女儿死了,我们宇文家没问你要个说法就算了,你居然还想问我们要个说法,你莫非是上年纪了,脑袋不清醒了么?如今你女儿早死晚死不死,偏偏要和我订婚后才死,这对我来说,是多大一个晦气,而且你让我以后如何再娶老婆?”宇文都的声音传进了杨槊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