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也只是失落一小会，说了这么多的话他也确实有些口渴了，感激的看向齐牧。
    心里感叹他心细，照顾他老人家。
    不过他也抓住了白芍话中的关键词，一口饮尽杯里的茶水，迫不及待开口，“你家还保留医书？带过来了吗？能不能给我也复制一份？”
    这小姑娘虽然目无尊长，但是医术高超，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
    况且真像她所说的他们几百年前是一家那么她手里肯定有完整的医书，这可是传承几千年的瑰宝。
    留在他们手里的东西太少了。
    白芍思考片刻，答应他“有是有，不过有些不适应用，有些病症相对应的药材已经灭绝，等我有空给你整理一份给你送去。
    不过你得入我的门，按理来说你应该姓辛或者姓白，可你中途改姓又想学得这门手艺等于是叛离师门，心术不正，当然你学成了也可以自立门户。”
    一旁默不作声喝茶的翟修桌子底下的手指不自觉有规律的轻敲膝盖。
    这是他在思考时候不自觉的小动作。
    几百年前辛白氏太遥远，这可能查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跟医术有关，有特别注重师门规矩应该还是个隐世医术家族。
    这就说通了为什么完全查不到她的个人信息了，还有她脱口而出被打断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自称是张启的长辈，比张启本人还知道他家族谱，是事先查过还是偶然，她背后有多少人？都在哪里？翟修感觉脑袋隐隐作痛，信息量太大，太扑朔迷离让他有些想逃避，又总是勾起他的好奇心。
    回神就对上齐牧漆黑的眼眸，翟修若无其事的冲他笑笑。
    小子还挺护犊子。
    张启被白芍的话砸得头晕目眩，他怎么就叛离师门了？还心术不正？总不能让他现在改姓吧？那他还能学吗？
    “这这这…”张启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着急的向翟修求助。
    “那就改成相互探讨医术，互相交流学习如何？你的医书可有不在传的规矩？”翟修给出解决方法。
    “对对对，相互学习，这个好。”张启开心了，姓氏保住了。
    “那倒没有，几本医书而已谁都可以看，相互学习就不必了，一把年纪才学这点皮毛，我都替先祖感到害臊。
    还好你改姓了，不然我也怕你天资愚钝，传出去败坏名声，丢不起这个人。”白芍是真嫌弃，固然有医书丢失的原因，但是他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一条死路走到底不懂变通。
    张启：……在外面受人尊敬的国医圣手，在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像个刚接触这行的学徒一样。
    像他以前带的学生，那时他也经常这么说他……
    关键他还无从反驳，他依稀记得她姑姑是挺厉害的，治疗不少疑难杂症，他确实比不上他姑姑。
    也不知道跟这小姑娘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应该是他姑姑吧，这小姑娘一看就很年轻……好像也不是很确定…
    “我弟弟家的最小那个孙子天资不错，今年十九岁今年高三准备高考，他想考入医学院，不知道你收不收徒弟，考虑一下他？我弟弟家儿子孙子多，让他改姓也可以。”张启打定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把技术学到手就是自家的东西。
    “到时候看吧，合适我就收，改姓就算了，哪天方便你就把领过来吧，记得先好好学学规矩，上人家门拜访的礼仪学明白了再来。”白芍说这话基本上已经是同意确认了，铁板钉钉的事了。
    她知道那个孩子最后会拜入她门下，之前这么说张启，不过是逗弄他，如此无礼闯人家宅给他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受人追捧惯了，真当以为什么地方都可以随便进入，真以为主人还不会计较呢。
    张启老脸涨红，这是点他呢，他手上可是落了好多实验没完成，不想浪费时间。
    他是真觉得一个古方子，只要给出好处，加上翟修的口才，对方一定会给。
    实验室精密器械能分析出药材成分，只要给他时间，他也能在不断反复实验中，找到正确的方子，可就是没有时间，这个方子还不足以让他放下其他实验。
    能拿到方子，知道用量，这事完全可以交给他学生，只要在最后自己提点一下确认没问题就可以用上。
    今天实验进展顺利，他抽出时间，带着人就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这小姑娘有些邪门，他不是对手。
    继叛离师门，心术不正，现在又多了个没家教的名头。
    翟修有齐牧招待，时不时会低声交谈几句，冷不丁听见这话，差点没忍住破功了。
    总算遇到有能治他张启的人了，这些年越发不讲理，中医没落，太多学艺不精打着名头招摇过市败坏风气，给中医又是一记沉重打击。
    后来靠着张启，挽回一点形象，人民对中医的印象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