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这是什么东西?”侯亮平感觉自己又掌握了主动权,称呼的时候又开始直呼祁同伟的大名。
“哈哈,那是我在大柿子小说网找的小说素材,工资太低了,我准备写小说挣点外快。”祁同伟编出了自己都不信的屁话,也没指望能忽悠住侯亮平。
“亮平,别闹了,那样拿学长的东西不好。”钟小艾没太看清楚形势,以为侯亮平在开玩笑,便出言制止。
侯亮平冷笑一声,说道:“呵呵,小艾,看来咱们太小看祁同伟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钟小艾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但她还没说完话,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
竟然是祁同伟一个大跳,就要去夺侯亮平手里的东西。
“拿不到,干脆就撕掉!”祁同伟这么想着。
“祁同伟,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侯亮平迅速闪身避开,同时紧握着手中的证词。
两人在办公室内展开了激烈的周旋,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文件散落一地。
钟小艾震惊的看着这两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般追打,一时间目瞪口呆。
有时候政治斗争,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两个人围着祁同伟的办公桌搞起了秦王绕柱走,转了好几圈,祁同伟越发愤怒,他咆哮道:“侯亮平,你以为你拿的就是真相?你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吗?你知不知道好多人因为这东西都差点送了命?他们背后的势力,你根本想象不到!”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侯亮平面色凝重,但语气坚定,“无论你的后台是谁,都救不了你。”
“还我的后台?侯亮平,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吗?那主角是你一直想舔的少爷!”祁同伟怒极反笑。
“我谁都没舔,我是正义使者,就算是沙瑞金犯了罪,我一样能拿他。这就是我,一个检察官的操守!”侯亮平这时候唱起了高调,其实满脑子都是立大功,出大名。
“你倒是想热血了,所有人都不活了是吧,你来汉东闯的祸还不够吗?多少人送了命了,都不能让你稳重些?你真就胎教肄业的学历?!”
祁同伟实在不想理会这个大沙雕,直接顺手抄起一本书,是自己从没翻开看过的《沧浪之水》,冲着侯亮平就砸过去。
“砰!”如同自带精确制导系统的书本,直接命中了侯亮平的脑袋,侯亮平吃痛,下意识将证词甩了出去,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十分好看。
趁此机会,祁同伟一个猛蹬踩上办公桌,两步跨到侯亮平面前,一脚把侯亮平放倒。
“祁同伟,你就是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我不审你,上天也要收你!”侯亮平躺在地上,被祁同伟拽着领子提起了脑袋,但是嘴上依然不服输。
祁同伟冷笑一声,上来就是两巴掌,“那我今天先让你看看你自己的结局,看样子今天学长不好好管教管教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二人正在厮打,一旁的钟小艾已经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许多证词,越看越心惊。
“够了!”她一声怒吼,整个房间顿时静了下来。
发飙的母老虎气势逼人,制止了祁同伟和侯亮平的互殴。
祁同伟冷冷地看了侯亮平一眼,狠狠地放开侯亮平的领口,后退了两步,擦了擦自己带血的嘴角。
侯亮平也赶忙爬起,理了理自己的发型。
此刻二人的形象,绝对与传统的高官形象大相径庭。
祁同伟,这位曾经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副省长,此刻衣衫凌乱,领带歪斜,头发散乱地垂在额前,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的脸上挂着几道明显的抓痕,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祁同伟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愤怒与挣扎中平复下来。
而侯亮平,尽管同样经历了激烈的搏斗,但他的任务主要是挨揍,倒没那么累。
他的衣服也被扯得皱巴巴的,但领口第一时间就被扣了回去,显示出他即便在混乱中也不失风度的性格。
钟小艾没有理会自己的正牌丈夫,而是拿着自己手中这一沓证词,走到祁同伟的面前,看着祁同伟的眼睛。
祁同伟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回避过去。
“同伟,看着我,告诉我,这上面写的,不是真的。”钟小艾眼神漠然,强忍泪水。
“我……”祁同伟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哼哼,好一出算计,祁同伟,你早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所以我的任务失败,是因为你早就跟刘小兵他们透露过内情,让他们早早做好了准备,是不是!你他妈的,硕鼠大贪官!”侯亮平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赶紧往祁同伟头上扣大锅。
“你他妈别含血喷人!”祁同伟看到侯亮平这废物也在指责自己,顿时大怒,“任务失败就他妈因为你指挥的锅,人家是能力不行,你他妈不是不行,是没有!”
“侯亮平,你他妈住口!”钟小艾被打岔,大小姐脾气发作,回身就是一个大耳光抽到侯亮平的脸上,随着一声“啪!”的脆响,侯亮平捂着脸退到一旁,彻底老实了。
钟小艾平复了一下怒气,还是看着祁同伟的眼睛,“这证词上面说的,沙果果全程操盘,为什么跟你在电视上说的不一样?我家被夏曦扣了那么久,他们还抓住我逼迫我的父亲,让父亲认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怎么老老实实又把我们放了?祁同伟,你刚刚当上副省长,为什么这么快就准备提名你进常委会?”
这一个个问题,如同重锤般一下下砸在祁同伟面前,直到钟小艾给出致命一击,祁同伟才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祁同伟,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我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算你被逼着在学校当众下跪,我相信你也有那个胜天半子的豪气,依然能把自己失去的尊严全都夺回来。”钟小艾兀自说着,泪水如散落的珠帘般落下,“可你现在呢,你这叫什么,为虎作伥,还是把命卖给了魔鬼?”
祁同伟望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美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