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高潮
作者:柚子衔梨汁   孟宴臣:订婚后我重生了最新章节     
    凌云致也没想到,孟宴臣会因为她随便那么一说,就在这三更半夜里真的开上一个半小时的车,去郊区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山头。
    山里的夜空是更重更清的苍黑色,星星围着月亮又密又忙。近处的旺盛草丛缠弄着月光,远处的茂密树林模糊出浑厚的黑影。
    风渐起,城市眨着明亮的眼睛遥望这里。
    可是再冷的山风也吹不灭腰间的炙热,凌云致完完全全被抵按在车门上,不留缝隙,她瑟缩着、也主动,承接他深而重的拥吻。
    草丛拂过车身,连同偶发的虫鸣,一起淹没在渐渐起伏的喘息声里。
    不知过了多久,孟宴臣忽然停下,声音滚烫低哑,“云致——”
    “呼、呼、”她直喘,“怎么——”
    孟宴臣也重重喘着,却不作声,也不继续。
    他感觉到很奇怪,不知要如何形容。
    一个人的时候,他其实也想过,两个人接吻是不是太过频繁,也想过,是不是该克制一些,因为每每事后回忆起来仔细复盘钻研的时候,他也觉得缠着她的自己和平时的自己天差地别,几乎可以说是没脸没皮。
    可纵使自省过无数次,自诫过无数回,一碰到,还是会丢了魂,就想缠着她,就想和她闹,就想和她身体挨着、贴着、重重挤在一起。
    尤其是今天出门前那最后一次的激烈深吻,羞涩状态下的凌云致很难搞,嘴很硬,也不配合,整个人都紧绷绷的,亲的时候老是躲他。
    可他偏要亲,越是这样越要勉强越要亲,越要听到她那句调不成调的,“受不了——”
    但最后即便她受不住哭吟出声,喊了好多好多声,他还是不满足,觉得身上很热,衣服很碍事,内心深处空虚又满胀,仿佛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不再只是想接吻,那一刻,他想和她长在一起。
    冲动在瞬间攻入大脑侵占了他的理智,然而就在那时,沙沙沙——自动喂食器出粮了。
    凌绝顶“嗷”地一声叫起来,他也清醒了,清醒之后才看到,凌云致被他胡闹成了什么样子,眼尾红得像抹了胭脂,被层层泪水打湿。
    那时疼惜盖过了其他,他强压下了那种古怪的冲动和想法,温柔地道着歉、安抚她。
    但现在,那种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他好难受,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难受,难受在哪里。
    他深埋在她颈间沉重嗅着,“好香。”她一直都香香的。
    “洗发水吧?”凌云致摸着他的后颈仰望星空,“还有沐浴露,护肤品,洗衣液。你身上也很香啊。”
    孟宴臣却摇着头,控制不住地拿脸不停蹭她,呢喃着反驳,“不是,不是这些。”
    她说的他都能闻到,每一个种类的香气也都能清楚分辨出来,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
    是“人”的味道,是她的味道,类似于柑橘那样的清甜?但被这样深埋着嗅起来,又很浓郁,通过鼻腔直入心肺,不间断地在招惹他,让他觉得、他应该很契合她;觉得、似乎还能更亲密一些。
    比如,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甜甜又蜜蜜,黏黏又稠稠。
    身体深处有什么在莽莽撞撞,他很想搞清楚,但他没有经验,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该怎么做,而且现在也显然不是上网搜索的好时机。
    “快十二点了,”孟宴臣枕着她看向腕表,看完又往她脖子下边挤。
    他们已经在这没有监控也没人烟的地方亲了快半个小时。
    来之前,他曾问凌云致为什么想来山里,凌云致说,一是没有监控,二是空旷、景色好,适合接吻,会很浪漫。
    她骨子里有着小女生的粉色幻想,雪夜的摩天轮很浪漫,星夜的山间拥吻很浪漫,被他西装革履地按在车门边,也浪漫。
    关于接吻,他有他的痴迷和上头,她也有喜欢的场景和姿势,氛围和体验俱全的话,愉悦非同一般。
    孟宴臣想象着她的想象,在她的浪漫美学中又开始蠢蠢欲动。
    “再亲半小时?”他说着,微凉的唇已吻住她仰露的脖子,然后试探着、轻轻地舔了一下,随后咬了下去。
    很快,凌云致便感觉到濡湿的炙热便汹涌而来,一会儿往上走、一会儿往下游,一会儿堵得她喘不过气,一会儿又凶狠地锁骨上吸吮啃咬。
    大脑因愉悦而战栗,她浑身颤抖着想躲,而背后的车门与压着她的男人一起组成了囚困的牢笼,逼着她、看着她,挣扎着从喉间挤出一声声颤抖的闷吟……
    云来云淡,风过风轻,作为看客的月亮也不知不觉挪了一个方向,渐渐西沉。
    更深的夜色里,孟宴臣衬衣领口大开,姿态随意地倚在副驾车门外,隔着半开的车窗专注地看向在副驾上睡着的人,凌云致身上盖着他的西装,手上缠着他的领带,脑袋朝方向盘那边偏,露出一片脖子与颈间的肌肤,印着星星点点的红痕,也长满了牙印。
    山风又起,浓绿的草丛尖弯腰扫过皮鞋,他收回视线,垂头向下,忽然很想抽根烟。
    其实,他从来没有过烟瘾,即使为了许沁,学的时候也只抽过半根,就因为受不了那个味道而停下。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毫无预兆地突然就想来上一根。
    他想起那张刚刚在他肆意的唇齿之下迷醉的脸,身体立刻又躁动了一下,他躁动着,耳边又嗡嗡然响起凌云致昏睡前那句迷迷糊糊的,“你有反应了。”
    是啊,他有反应了。
    那直到一小时前还困扰着他的谜团,那些狂躁的冲动、那些奇怪的想法、那堵在喉咙里一直找不到出口的情绪,瞬间云雾尽散,浮出水面。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想和有她更深入的交流,想和她睡觉,很激烈很激烈地睡一觉。
    属于孟宴臣三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情欲这种东西会跟他沾边。
    可是最直接的反应才最真实。
    他那个时候正贴着她的脖子吮吻,听到后,本能地回应她,“——喜欢你。”
    情感上喜欢,生理上也喜欢。
    他喜欢她,他喜欢上她了,在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中,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疾风袭来,草木低垂。
    原来他一切一切的情绪和举动,都是因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