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再催着陈建国说他回家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等着让他先吃饱。
好在陈建国也没让大家等太久,很快就和大家说起这次回家的见闻。
“那奶奶做完手术还能和以前一样走路么?不会一直瘫在床上吧?”陈洁有些担忧地问。
陈建国沉默了一会,最后也只是含糊说一声:“看后面的恢复情况吧,医生说手术难度不大。”
“那就好,希望奶奶没事。”
在场的人之中,只有陈洁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还真以为是个小手术,只要后面养养就能好。
事实上,按照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和家属讲的来看,陈母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手术的确难度不大,但问题是陈母年纪大了,老年人身体各项机能都在衰减,术后才是问题的高发时期。
褥疮、肺部感染、血栓,各种问题都有可能。
医生虽然没有明说,但陈建国能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一些言外之意,做完手术并不就是结束,可能会恢复得很好,也有可能熬不过去。
过年,张春华不想家里的气氛太过于沉重,便绕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问起陈建军和张春丽的情况。
“大哥他们留在医院了,我走之前坑着陈建党出了两万块钱,我估计他这钱给了,后面人是不会再出现了,我也走了,大哥他们就留下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建国有些歉意地看了眼陈静和陈洁。
刚刚那会看见他进门的时候,两个侄女第一反应都是往他身后望去,显然是在期待看见自己爸妈。
不过这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像陈建国独自回来,才是意外。
所以大家并没有多在意这个问题,关注点放在了陈建党的身上。
一听到陈建党吃瘪,还大出血,给了两万块钱,张春华就来劲了:“快和我说说,你是咋坑的?”
陈建国便说了张春丽一进门就和王丽打了一架的事情,然后自己又是如何威逼利诱陈建党的。
陈一凡听着听着,感觉自己的疑问更大。
“爸爸,你是怎么知道三叔这么多事情的?”
陈建国以手掩嘴,干咳两声,他能在孩子面前说,其实自己心里一直记仇,这几年都铆着劲打听远在老家的陈建党消息么?
小县城,哪来多少秘密,随便找个老乡,转几道关系,就能打听到陈建党的近况。
要是出点钱,那能打听到的就更多了。
虽然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这样显得自己很小肚鸡肠啊!
所以陈建国就胡乱扯了一个理由:“我就是之前恰好认识几个人,偶然之间听到的这些事情,正巧把住你三叔的命门了。”
对于这个说辞,陈一凡自然是不信的。
但不等陈一凡继续问下去,陈静已经开口关心起自家妈妈打架的事情。
张春丽一贯来的老好人形象,说她跟人打架,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她是被欺负的那个。
在得知张春丽竟然赢了,大家面面相觑,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你们别不信,我看王丽这几年过得不行,外强中干,根本不是你们妈妈的对手。不对,外表也不强,而且脑子好像还不太好了。”
陈建国回想起和王丽有关的画面,给大家描述了一下。
陈一凡试着在脑子里拼凑了一下陈建国描述的王丽形象,这还是她认识的三婶么?
上辈子,王丽的日子可一直都是很潇洒的。
陈一凡记得,后面自己上大学之后,王丽好像还被调去县政府了,什么部门不清楚,反正是副科长,过年回村的时候十分得意。
堂弟陈斌后面也被送出国留学了,是陈父眼中最有出息的孙辈。
没想到,这辈子日子竟然过成了这样,真是让人唏嘘。
可能是王丽的变化实在让人吃惊,众人围着陈建国问了一堆关于王丽的问题,等到聊完王丽,时间都快来到零点了。
“快快快,还来得及,赶紧许愿。”
伴随着电视上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的倒数,陈一凡、陈洁、陈静纷纷闭上双眼,许下自己对来年的期许。
陈建国和张春华两个大人,他们是不信这个的,两人就看着三个孩子许愿。
零点到了。
“新年快乐!”
大家举杯,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
陈建国也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红包:“来来来,刚刚回家都忘记了,你们一人一个,来年身体健康,学业进步!”
“哇~谢谢爸爸!”
“谢谢二叔!”
“谢谢二叔!”
给完红包,陈建国又随口问了几人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陈洁最老实,陈建国一问,她就说了。
“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奶奶可以手术顺利,身体健康。”
因为爸妈还在老家医院,所以陈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奶奶,奶奶好了,爸妈也能早点回来。
至于其他的愿望,陈洁还没来得及许,零点就到了,便只能遗憾,等待明年。
“好孩子。”
张春华摸摸陈洁的头发,纵使她不喜欢陈父和陈母,但对于这个心软的侄女,张春华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你们呢?凡凡你先说。”
陈建国又点到陈一凡,不过陈一凡可不会这么老实,她冲着陈建国俏皮一笑:“我才不要告诉你们,愿望是要放在心底的。”
见陈一凡不说,陈静便也有样学样,两人任凭陈建国如何逗,都咬紧牙关不说。
只剩下嘴快的陈洁独自懊悔,早知道她也不说了。
可能是说出来的愿望真的不灵了,陈母并没有如陈洁许的新年愿望那样好起来。
五一假期刚开始,当天凌晨四点多,陈家兄弟相继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陈母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