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一凡急得脸都红了，张春华适时挺身，站了出来帮着陈一凡讲话。
    “好了好了，又不是你写的书，凡凡自己都没出去宣传，你倒是先显摆上了，孩子让你不要说你就不要说，一天到晚废话太多了。你想吹牛就自己长本事，吹你自己的事去，少拿孩子说事！”
    陈一凡感激地看向张春华，妈妈从不会让她失望。
    果然，歌里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不唱世上只有爸爸好，是有原因的。
    陈建国原本觉得女儿写书这是一件喜事，但是女儿不让他外传，老婆也训斥他，只能惋惜作罢。
    “行吧，我不往外头说就是了。”
    不过陈建国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有些小心思。
    到时候自己把女儿的小说推荐给别人看，不说是女儿写的就行了，这样就给女儿宣传了，又不算违背自己的承诺。
    “我劝你不要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要是被我知道你背着我们偷偷告诉别人，你看我们娘俩怎么收拾你。”
    陈建国心里正美滋滋地想着呢，张春华阴恻恻的话就响在了耳边。
    陈建国嘴角微不可察的笑容顿时僵住，只能在心中暗自恼怒。
    这就是结婚时间太久的坏处。
    说文雅点，张春华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有什么想法都能被人发现。
    粗俗的话就是，他一撅屁股，张春华就知道他要拉的什么屎。
    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对，到时候我和妈妈不理你，家里都没人和你说话。”
    陈一凡将身子歪向张春华，表明她和张春华是一伙的，坚定站在张春华这一边。
    有了张春华的支持，陈一凡腰板都硬了，讲话语气也是骄横得很。
    家里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她和妈妈两个人一帮，2:1，不怕爸爸不屈服。
    虽然陈建国的心思被拆穿了，但是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是坚决不能承认的。
    “我既然保证了不往外头说，那肯定就会信守承诺的，你们咋还不相信人呢！”
    对于他的嘴硬，张春华也无所谓，她都懒得拆穿陈建国，反正陈建国只要将往外说的念头打消就行了。
    “这样吧，凡凡你先别急着回复那边，爸爸妈妈这两天在外面帮你打听一下，看看你说的签约出版的事情靠不靠谱。”
    陈一凡刚想拒绝，张春华又接着补充道：“放心，我们有分寸，肯定不会告诉别人你写小说的事情的。”
    好吧，陈一凡的小心思被猜到了。
    张春华都这样保证了，陈一凡也不好再阻拦：“行，那我和编辑那边说一下，再等几天再回复她。”
    就让爸爸和妈妈出去问问吧，不然估计也不会安心。
    正事都说完了，张春华想到饭桌上吃完还没收拾的碗筷，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以后咱家做什么事情都要投票，今天先投票选人洗碗。”
    陈一凡瞬间明白了张春华的意思。
    张春华的话音刚落，在陈建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春华和陈一凡的手指已经都指向了陈建国。
    “我不同意，你们母女两个串通一气。”陈建国都快气笑了，他就这样被排外了？
    “反对无效，赶紧去洗碗。”张春华踢了踢陈建国，让他动起来。
    陈一凡也在边上说风凉话：“就是就是，少数服从多数，爸爸你就去吧。”
    其实平时洗碗液多是陈建国洗，但以这种形式被“逼”去洗，陈建国还是觉得屈辱。
    但他又拿这母女俩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灰溜溜去了厨房。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他不和她们一般见识。
    中途，陈一凡还小心眼地跑到厨房，刺激了陈建国几句，谁让陈建国之前妄图不遵守诺言，在外面炫耀她的小说。
    “你以后等着吧，你妈妈肯定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对于陈建国这种软绵绵的狠话，陈一凡一点不在乎，爸爸就是在想屁吃，妈妈当然更宝贝她了。
    事实也确实如陈一凡所料。
    那天晚上，陈建国抱着张春华各种撒泼，让她以后家里投票都和自己站一方，最后都被张春华狠狠拒绝。
    。
    只要是有关陈一凡的事情，陈建国和张春华就没有不重视的。
    当初陈一凡查资料多是从网上入手，搜罗各种讯息，陈建国和张春华不懂网络，他们的消息来源还是很传统的和人打听。
    张春华想着这个年轻人爱看小说，应该知道的多一些，就打了个电话给张衡。
    张衡这会已经放寒假回去了，张春华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没起来。
    张春华直接问张衡有没有听过陈一凡昨晚给他们看的那个小说网站。
    还别说，陈一凡投稿的这个网站很出名，张衡也是听说过的，也不仅仅是听说过，更准确地说，张衡还是这个网站的忠实粉丝。
    所以除了刚开始被吵醒的时候有些懵，后面张衡就有些兴奋了。
    “小姑，你也开始看小说了么？我和你说这个上面的小说真的很好看，像我现在在追的那几本，写的实在是太好了，作者超级厉害，写的那些剧情真是让人看了热血沸腾。我身边有好多同学都在看，要不我推荐给你吧，不过我看的是男生小说，你不一定喜欢，我小姑父估计会喜欢。”
    张春华对张衡口中的小说不感兴趣，她主要是想知道这个网站的信息。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网站也和那些皮包公司一样，搭个架子出来，其实内里什么都不是，专门骗人的。
    现在从张衡这边了解到网站是正规的，规模还挺大，张春华也就放心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张春华也就不再打扰张衡睡懒觉，没聊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随后，张春华又打了几个电话，打听谁身边有没有人从事这个行业。
    本以为会很难找，但没想到还真被张春华找到了关系。
    陈若琳有一个同事的表妹，毕业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一直在家写网络小说，听说写的成绩还挺好的，去年都靠着自己的稿费买房了。
    这个时候，写网络小说对大家来说还是比较新奇的，陈若琳的同事闲聊的时候在公司说起过这个表妹，所以陈若琳也知道这个事。
    张春华借口说家里亲戚的孩子也在网上写小说，想找明白这些事的人打听一下，免得走弯路，陈若琳就帮她要到了同事这个表妹的联系方式。
    张春华是个行动派，一要到联系方式，就打了电话过去。
    这姑娘也是个脾气好的，虽然张春华只是她表姐的同事的朋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在得知张春华这通电话的来意之后，倒是知无不言，耐心地给张春华解惑。
    甚至有些张春华没问的事情，这姑娘都提醒了张春华要注意，这些都是她当初摔过的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