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南王府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镇南侯府门前时,镇南侯府这边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昨日,他们收到了来自独孤墨言的邀请函,邀请他们前来相聚。这几位接到邀请后,毫不犹豫地立刻前去寻找楚萧逸夫妇商议相关事宜。
楚萧逸夫妇对此倒是喜闻乐见,心中暗自欣喜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更何况,独孤靖瑶和刘靖玥与自家的孩子们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见面,趁此机会让他们好好交流一番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是美事一桩。
再者,听闻此次聚会不仅有神医的得意弟子到场,就连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也会现身,这对于自家的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成长的机遇,自然是要让他们多多接触,接受一下这些优秀人物的熏陶啦!
此时,一直在府门口翘首以盼的楚欣雨,远远望见云南王府的华丽马车缓缓驶来,心情瞬间变得无比激动。她兴奋得几乎难以自持,恨不能当场蹦起三尺之高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
然而,毕竟身处府门之前,多少还是需要注意一些礼仪和形象的,所以她最终还是强行抑制住了这份冲动。
待到马车稳稳停下之后,车门被轻轻推开,车上的几人鱼贯而出。只见他们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楚萧逸夫妇,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齐声说道:“给楚伯父(镇南侯)、楚伯母(镇南侯夫人)请安!”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敬意。
站在一旁的韦嘉妍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连忙伸手将独孤靖瑶和刘靖玥扶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你们真是太客气啦!快快请起,都是自己人,无需如此多礼!”
而后看向独孤靖瑶身后的沈珍珠和慕容林致问道:“这二位就是沈小姐和慕容小姐吧!之前在云南王府乔迁宴上远远见过一面,都没仔细瞧瞧,如今凑近了看,当真都是美人啊!”
沈珍珠和慕容林致虽然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侯夫人谬赞了!”
楚欣雨附和道:“我倒是觉得母亲说的极是,两位姐姐虽然妆容清淡,可是却难掩姿色,”
楚星辰虽然也同意她娘和妹妹的说法,可是他太久没有出去玩了,他更想出去玩,于是道:“母亲、妹妹说的在理,不过眼看着都卯时一刻了,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站着说呀?”
楚萧逸则皱眉,拍了楚星辰的脑袋道:“你这孩子怎么净想着玩?”楚星辰吃痛的揉了揉脑袋,不再说话。
韦嘉妍心疼儿子,斜睨了楚萧逸一眼,而后对其他人道:“星辰说的对,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出发吧,有什么话等你们玩回来再说!”
闻言,楚星辰的眼睛都亮了。楚欣雨亦是高兴的不行,拉着刘靖玥的手就要上马车。
独孤靖瑶想了想,若都坐在一辆马车恐怕有些拥挤,所以提议道:“玥儿,你带着欣雨坐一辆马车吧,我和珍珠、林致坐一辆吧。不然咱们都坐一辆马车,恐怕太过拥挤。”
其实楚欣雨是想跟她们坐一辆马车的,人多嘛,热闹热闹,不过转而想了想,跟刘靖玥坐在一处也挺好,至少是同龄人,而且刘靖玥爱说,没准能给她讲讲她们回程路上发生的事呢!
所以欣然接受了独孤靖瑶的提议,两小只便坐到了前面的马车上。而独孤靖瑶三人则上了后面的马车,几个男孩子上了马,这一行人又朝着郊外继续出发。
一路上,后面一辆马车几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而前面的马车有时发出笑声,有时还发出了惊呼声,吓的前面几位骑马的男子,时不时的就去问问她们是什么情况。
后来得知是两个小姑娘在讲故事,有时候讲到的地方令人震惊或是惊险,才发出连连惊叹。
另一辆马车上,独孤靖瑶决定打探一下沈珍珠是不是在长安有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根据回忆,好像只有安庆绪对沈珍珠有执念……
所幸还是直接问比较好,于是独孤靖瑶整理了一下措辞开口道:“珍珠,昨日说让你嫁到云南来,你反应这么大,只是因为害羞吗?”
沈珍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怔住了,她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红晕,不过她疑惑的问道:“靖瑶,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独孤靖瑶也不慌,接着问道:“这不是好奇吗?你在长安有青梅竹马了所以不愿意嫁来云南?”
沈珍珠闻言,面色更红润了一些道:“嗯,也不只是因为这个,我从小在长安长大,家人、朋友都在长安,自然想在长安喽。”
独孤靖瑶敏锐的察觉到沈珍珠话里的意思,略带八卦的问道:“那也就是说除了因为家人,再就是你有喜欢的人喽?”
独孤靖瑶说完,就连慕容林致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心里想:好啊,珍珠,说好的是最好的朋友呢?竟然还有事瞒着我!不过若说对珍珠有意的男子,自己知道,不就是安庆绪吗?可是珍珠不喜欢他啊!那还有谁呢?
于是便问了出来:“珍珠,你该不会喜欢安庆绪吧?”
沈珍珠惊讶,略带娇嗔的道:“你说什么呢,林致?我只把安二哥当哥哥!”
慕容林致佯装生气的问道:“那是谁啊?你都没跟我说过!你对我有秘密了!”
沈珍珠虽然知道慕容林致不是真生气,不过还是安慰道:“哎呀,林致,这……这事我谁也没说过,不过既然你们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
独孤靖瑶眼神亮了:“而且什么?”
沈珍珠有些尴尬的道:“我……我其实不知道他是谁?”
慕容林致有点不淡定了:“什么叫你不知道他是谁?珍珠,你不能随便一个男子就喜欢吧?到底怎么回事,快如实招来!”
沈珍珠想起当初的那个画面,不由得脸红了起来道:“是小时候,我掉到水里,那男孩儿眼看着我快要无法呼吸,所以……所以……”
独孤靖瑶听到这,大致明白了,于是接道:“所以他给你渡气了?”
沈珍珠捂起脸来,点了点头。
慕容林致把沈珍珠的手从脸上移了下来,问道:“那后来呢?”
沈珍珠回道:“虽然他救了我,可是我觉得他轻薄了我,我当时十分生气,咬了他胳膊一口,然后就跑了……”
独孤靖瑶心里却有些沉重,因为那次虽然她中毒了,神智并没有那么清醒,但是她依稀记得,李俶的胳膊上有一个牙印,只是她当时实在太难受了,所以没有机会问,事后她们很快分别了,把这茬儿给忘了,难道救沈珍珠的是李俶?
但是她面上却不显,只是问道:“你可记得那男子有什么特征,或者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什?”问完,她看着沈珍珠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只可惜沈珍珠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当时太过着急,我咬了他之后便跑了。如果非说有什么,那就是看他那一身衣料价值不菲,要么就是家中很富裕,要么就是什么皇亲国戚,或者世家子弟吧!”
慕容林致闻言秀眉微皱:“珍珠,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啊?长安城中有多少这样的人家呀?这找都不好找,犹如大海捞针。”
沈珍珠则是无所谓的道:“找什么找呀?我看着他应该比我年长些,说不得这个时候已经婚配了,我可不想做妾!”
独孤靖瑶接着她的话道:“珍珠说的对,我们这么好的条件,肯定做妻!”而后拍着胸脯道:“珍珠,你放心,若是你不想嫁到云南来,等我嫁到长安,定想办法给你寻一个如意郎君!”
沈珍珠便假意作揖道:“那就有劳我们郡主殿下了!”说完几个人均是笑了起来。又过了没多久,他们便到了经常游玩的那个花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