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见这群龙国人竟然说说笑笑真的坐在沙发上不走了，连忙拿起电话将情况上报。
    “爱丽丝，把那群龙国人赶走了吗？”电话里传来阿斯麦尔总裁弗里斯的声音。
    “没…没有，总裁先生，他们好像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说见不到您就不会离开。”
    电话中传来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弗里斯才说道：“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
    时间又过去好几个小时。
    弗里斯在总裁办公室吃过下午茶，喝了一杯来自南美的手工咖啡，同副总裁范·迪克分享了一支高档雪茄，两人甚至玩一局名为“schnapsen”的纸牌游戏后，接到来自荷兰首相斯霍夫的电话。
    斯霍夫毕业于奈梅亨大学，进入政坛后曾在教育、文化与科技部任职，在此期间认识了弗里斯，加上二人同为荷兰工党成员，相互间说话都很随意。
    “嗨，斯霍夫，我这里新到一批顶级雪茄，味道非常正，是你喜欢的豆蔻和可可香，什么时候过来品尝一下？”弗里斯叼着雪茄说道。
    “噢，把我的雪茄用放保湿柜储存好，那些龙国人实在可恶，竟敢威胁我要取消所有的商业贸易。
    该死的家伙，我早就说过龙国人是世界上最不遵守商业契约的人，和他们做生意总得提防会背信弃义！
    听着，弗里斯，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知你，鹰酱那边的封锁令已经下达了，按照我们和鹰酱的盟约，别说光刻机，就连一颗螺丝钉都不能卖到龙国去！”
    弗里斯皱了皱眉头，捂住电话的收声孔，朝一旁的美女秘书问道：
    “我记得上午公司来了几个龙国人？他们走了吗？”
    “总裁先生，那几个龙国人还在候客厅坐着呢，中午甚至还点了一份披萨。”
    “这么久了还没走？”弗里斯皱了皱眉，朝电话里说到：
    “嗨，斯霍夫，你这电话来晚了，有几个龙国人一大早就来了想要找我谈谈，我没答应，他们就像猎犬一样守着大门不离开。”
    “该死，龙国人这些低素质行为和他们的契约精神一样出名，你们公司就没有保安么，或者直接报警把他们赶出去！”
    “我也很想将这群龙国人赶走，可1月份同龙国签订了一份价值20亿的订单合同，严格说起来他们也是阿斯麦尔的客户，客户在侯客间滞留可不犯法……”
    电话中斯霍夫首相声音明显尖锐，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他急躁的样子：
    “听着，弗里斯我知道那些龙国人是想购买光刻机，但我很郑重的告诉你，哪怕和他们签订了商业合同，也绝对绝对不能把光刻机卖出去！”
    “噢，你这个要求让我很难办啊，年初签订的20台光刻机以及5000万枚芯片合同马上就到交付日期了，我拒绝见他们已经是最大让步，贸然毁掉商业契约传出去会影响我们公司声誉的。”
    弗里斯拿着电话满脸轻笑，他知道鹰酱那边给了斯霍夫很大的压力，这种敲竹杠的机会非常难得。
    果然，斯霍夫在电话中吼道：
    “去他妈的商业契约，忘记这个事吧，大不了你把龙国定金还给他们，造成的损失我给你报销！
    听着，保护伞公司私下给了我一款非常昂贵的特效药专卖权，我会让出一部分利润给你，保证你会满意。”
    “好的，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尊敬的首相大人。”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弗里斯十分满意。
    “哼，别忘了答应我的雪茄，我还要去应付龙国大使馆那些烦人的家伙，真是该死，平时这个时间我应该品尝美食或者参加棋牌沙龙才对。”
    斯霍夫骂骂咧咧挂断电话。
    弗里斯看了看手表，吩咐道：
    “去把会客厅那几个龙国人叫上来吧，就说我现在有空了 。”
    “是，总裁先生！”
    经过长达七小时的等待，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陆孝军终于见到了阿斯麦尔公司总裁弗里斯。
    “弗里斯先生，这是我们年初与贵公司商谈的贸易合同，我这次前来是想和你谈谈，确保这笔订单能准时完成。”陆孝军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带着不卑不亢将合同放在对方办公桌上。
    弗里斯看都没看合同一眼，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双手抱头，却将双脚搭在桌面上，满不在乎撇了撇嘴道：
    “呃，实不相瞒，我们公司最近在技术上遇到了一些难题，光刻机的生产进度受到严重影响，恐怕原定的交货时间得往后延迟了……”
    陆孝军见对方眼神闪烁，哪不知道这家伙满嘴胡话，压抑着怒火问道：
    “那么……贵公司预定延迟多久，具体的情况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这可不好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毕竟最近好多原材料都涨价了，我们生产光刻机也不容易……”
    陆孝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对方这种态度明显是在耍赖。
    要知道阿斯麦尔可是全球光刻机龙头，弗里斯作为企业总裁竟然丝毫没有契约精神。
    在这一刻，陆孝军恨不能全球直播，让人们看看高科技企业总裁是如何一副小人嘴脸！
    他努力克制自己情绪，说道：
    “弗里斯先生，你们这样完全违背了我们之前的合同约定，让其他人知道会怎么想？”
    “什么叫被其他人知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弗里斯腾的一下坐直身体，将一双大脚从桌子上收回来，直愣愣盯着陆孝军不悦道：
    “实话告诉你，我们公司和龙国的光刻机项目正式取消了，支付的定金我会退还的！”
    陆孝军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双眉一竖，手指着对方：
    “弗里斯！你们毫无商业信誉可言，这是公然的违约，我要向外界揭露真相，让你们信誉扫地！”
    弗里斯也彻底撕破了脸，脸带讥笑道：
    “呵呵，那又怎么样呢？我们阿斯麦尔生产的光刻机全世界第一，就算你大肆宣扬，也无法阻碍我们发展。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公司正全力研究3纳米级别光刻机工艺，只要研发成功，有得是人排队抢购。
    至于你们，90纳米的光刻机已经属于老古董，但我们宁愿放在公司仓库里生锈，也绝不会卖给你们。
    想要光刻机？呵呵~你们自己去研发吧。”
    看着对方那副丑恶嘴脸，陆孝军知道此次荷兰之行彻底失败。
    他满心失望与愤怒，狠狠盯了一眼弗里斯便带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
    等坐上红旗汽车时，他紧绷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捂着脸手掌间尽是泪水。
    过了好一会，他才调整好情绪，向国内拨打一个电话：
    “部长，对不起，荷兰人撕毁契约，我…我失败了…”
    “辛苦了，先回来吧，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