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暗道:那么大的练武场全部用纱或绫像蚊帐那样,估计明天御史们就开始弹劾孙家了。
“三娘估计是在皇宫看到了,想有样学样。”孙滢笑道,明日我和老太太商量一下,将她的院子用绫布遮起来,晚上到老太太那里乘凉。”
“那我等姐姐的好消息,我得回去睡觉了。我不知怎的,晚上老是做梦,一整个晚上做梦,睡一觉起来比不睡还要累。”五娘苦恼地说道。
“可能是乔姨娘生你的时候忧思过度,伤了脾胃,腹中胎儿也受到了影响,这个关键是要养心疏肝调脾养肾,多吃些百合、桑椹、桂圆煮开养心;可以多采些玫瑰、茉莉泡成茶来饮用疏肝,晚上不能吃得过饱,五六分饱就可以了,要多动,早晚多晒太阳,还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切忌过度悲伤,忧思伤脾;黑豆、黑芝麻可多吃一些,睡觉时穿好袜子,我再给你开点药,保证你就能睡好了。”孙滢说道。
五娘道:“那谢谢大姐姐,我明一早过来拿药方去抓药。”
孙滢道:“你平日要多开解姨娘。”
一说起乔姨娘,不免又想到了乔姨娘那位神秘的姐姐,不过关键是先把五娘的身体调理好,乔姨娘才能真正的信任自己,让自己为那位治病,就当日行一善吧。
很快到了第二日,请安的时候老太太破天荒地准备了几个女孩的早餐。三娘和四娘却姗姗来迟,两个人脸上都有明显的指印。
老太太等三娘和四娘请过安便吩咐了摆早餐。
一人一碗燕窝,另有包子,米糕、油饼这些。
三娘抓了个包子和一个米糕跟老太太告了罪,就离开了。她给嘉柔公主当伴读,马虎不得。
倒是孙滢很悠闲的吃了碗小馄饨,一个青菜包子,喝了一碗燕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抬头一看,五娘和六娘也吃得只剩下一小口,不过是在等老太太用完饭。
老太太也吃了碗小馄饨,不过没用包子。
吃过饭,姜妈妈给一个人端来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羊奶,五娘和六娘什么话也没说,笑嘻嘻地喝了。
孙滢便向老太太告了罪,吩咐青檀:“将我这一碗也给五娘和六娘分了,我实在是喝不下了。”吃了饭,本就已经饱了,哪还吃得下?
老太太拿勺子尝了一小口,吩咐姜妈妈道:“我也喝不下了,将这一碗送去给大夫人。”
姜嬷嬷忙应了,就端着碗出了院子。
孙滢乘机告辞,五娘和六娘也跟在后面出来了,五娘便吩咐了贴身丫鬟山茶跟在了姜嬷嬷的后面。
六娘就在那里嘀咕,“跟上去也没用,那边的人是不会让山茶进院子的。”
五娘但笑不语,停了好一会儿才道:“咱们走着瞧。”
赵氏这一胎,极为小心,月份大了之后,几乎很少出自己的院子,饭菜也是用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孙滢不愿意给她送燕窝也有避嫌的意思在里面。
好容易熬过了七月,到了八月,明明正是三伏天,赵氏却觉得有些冷。
老太太见天热,跟孙滢商量,“我的意思是把地窖里的冰均一些出来,给大夫人用,如果咱们这边不够用,我再拿开私库补贴进来。”
孙滢笑道:“大夫人肚子里是老太太的嫡孙,孙女的亲弟弟,孙女自然也盼着他好,别说要拿一些冰,就是全用了,孙女也舍得,只是孙女没这方面的经验,怕弄巧成拙,如今老太太开了口,孙女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至于开您的私库,暂时还用不着,大夫人如今把金兰首饰和兰桂芳也归还了公中,每年要多出差不多一万两的收入,足够日常花销了。”
听孙滢这么一说,老太太的笑容再也隐藏不住,亲自去和大夫人说了。
大夫人听了感激地和老太太道谢,但却不太敢用那些冰。
晚上孙椿回来,她特意告知了此事,“老太太让我用冰,说别家的也用了,但我还是不敢用,孙滢毕竟是懂药的,我还是小心一点。”
孙椿皱眉道:“她敢暗中使坏老子剥了她的皮!你放心用,毕竟也是她嫡亲的弟弟。”
赵氏心中有鬼,但又没抓到孙滢的证据,少不得笑着和孙椿说知道了,还咬着牙夸了孙滢几句。
“大娘子不惭有个经商的外家,居然连我将铺子忘了交上去也知道了。有几个伙计,听说要换东家,就想从中捡漏,卷了好些东西想跑路,最终被咱们的人又给抓到了。”
孙椿一听,不由道:“你这个时候还操这些破事的心干嘛,少费神是正经。那些个不听话的刁奴,直接送到刑部就好了。”
赵氏道:“妾身也觉得该送入刑部,但又考虑到肚子里这个,反正银钱也追回来了,人就放了罢,也算是为哥儿积福了。”
孙椿点头道:“行,都依你!”
赵氏又道:“别人奴家都不怕,就怕大娘子有别的想头。”
孙椿道:“她能有什么想头?敢有外心看我不活剥了她!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赵氏这才给孙椿亲自倒了杯茶。
孙椿忙起身自己端了,叮嘱赵氏一切要以自己的身子和孩子为重。甚至洗脚的时候赵氏抱怨了一句身子笨,又亲自为赵氏洗了脚。
赵氏又花高价请了四个会针线的,将男婴的衣裳也做了。
又托生母物色好了两个乳母。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按班就绪,只等瓜熟蒂落,就可以迎接将军府的嫡子。
有好几次她激动得没有睡着,甚至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因为赵氏知道孙椿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愿意为她做这些的,但是已经心满意足。
人啊,有时候光靠有钱是没用的,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赵氏觉得自己是个好命的,有时候一个人睡觉时摸着肚子都会笑醒。
这天早上,天气出奇的热,一丝风也没有。
赵氏觉是呼吸有些困难,肚子也隐隐有些坠疼,本来已经起床了,又躺回了床上,她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孩子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