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销售团队的经理,业务能力肯定是出众的。
这一点在柳月的身上充分得到体现,李冬远看在眼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论如何,柳月都不可能会束手待毙,真正的杀招就在后面。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李冬远所料想的那样,柳月忽然改口,也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家不用担心,我所谓的收费,只是收取你们的设备押金。”
“我们把这批设备安装在这里,万一你们两三天就坏掉,一点收益都创造不出来,那我们的设备成本不就打了水漂。”
“大家放心,这个钱我们只是暂时保管,方便你们的同时,后续产生收益只要能把设备费用抵掉,这个钱我们如数奉还。”
柳月把话说完,她带来的那些人纷纷鼓掌,气氛烘托得很是到位。
李冬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道一声不好,当地的人果真上当。
一个个都很能够理解人家收取这笔费用的初衷,刘建安更在一旁点头称赞。
“柳经理说得不错,企业响应国家政策,那也不是拿着钱来打水漂的。”
“你们能够留住设备的成本,其他的都给我们当地,已经很难的。”
刘建安不再理会李冬远的意见,大手一挥,便做下了决定。
“不管大家怎么想,我要起到带头作用。”
“给我家里头把设备安装上,设备押金是多少钱?还希望柳经理先说清楚,我好准备。”
“正常来说是要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因为我们这是最新一代的设备,造价就贵。”
“考虑到大家手头拮据,现在给你们进行减免,只需要四千九就可以。”
柳月表现得痛心疾首,仿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越是这样,镇上的百姓就越深信不疑,刘建安听到后也是连声称赞。
“才四千多块钱,这算得了什么,先把我的名字写上。”
他都已经迈出去第一步,作为北山镇的副镇长,要跟他学习的人不在少数。
很快就有人走到工作人员跟前,纷纷签下自己的名字,在身边人的鼓励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哪怕这样,柳月仍然觉得不太够,递给身边人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马上走到几个还在犹豫之人的跟前,小声开口。
“老乡,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你犹豫这几分钟都有可能和机会失之交臂。”
“我是为你考虑,现在去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是有冷静期的,不打算要了名字划掉就行。”
“至少要先把名额占住,设备有限,先到先得。”
这话听在李冬远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套路满满。
不等他开口劝说,那几人的内心真的被说动,很快就在意愿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静来到李冬远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替他感到不值。
“领导,实在不行由着他们去,或许事情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这些东西要真的能够方便百姓,那也是很好的。”
陈静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并没有考虑到这背后暗藏的凶险。
李冬远摇头苦笑,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意愿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对方把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李冬远都已经能够预料得到,真有人临时反悔,想要划掉名字便是麻烦的开始。
他走回到镇政府,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自顾自地神伤叹息。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陈静匆匆赶来,外面已经有了变故。
“领导,你还得再出去一趟,出事了。”
一听这话,李冬远脸上堆满苦笑,万般无奈。
都是镇上的百姓,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当即跟着陈静又走到人前。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洋溢笑容,眼神中充满期待。
也有七八人为自己冲动下所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后悔,想要划掉自己的名字。
“大家不要吵,你们都听我说,咱们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一旦签字就视为你们同意我方派遣工作人员入户安装。”
“一旦违约,你们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柳月此刻露出爪牙,几句话说出口,那七八人的脸色难看得不像样子。
男人气冲冲的开口说道。
“柳经理,你们这不是欺骗人吗?刚才说我们先占住名额,不愿意要的话可以再把名字划掉。”
“才过去多久的时间,怎么就不算数?”
男人越想越气,柳月瞪大眼睛,很是难以置信。
连忙看向身边的人。
“小陈,你刚才是这样跟客户解释的吗?”
“怎么可能?我都是跟他说清楚,他自己想在上面签下名字,现在又反悔,还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工作人员一改刚才的态度,所说的话振振有词,男人瞪大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
还想让其他人跟着自己进行维权,事情发展和他所想的大相庭径。
人家柳月把话说得漂亮,这边给了他一巴掌,却把甜枣给了别的人。
家家户户,都能领取一个热水壶,立马就让不少人对其更加信任。
男人没有更好的办法,快步走到李冬远的身边,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帮自己主持公道。
陈静在一旁愤愤不平,替李冬远感到憋屈,连忙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人,李镇长当时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你们非要贪图小便宜。”
“现在后悔,晚了。”
听她这样说,那几人脸色难看,嘴角不断地抽搐,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冬远朝着刘建安看了过去,希望他能够站出来有点表示,这七八人也都是镇上的百姓,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李镇长,我觉得这是大家的个人意愿,他们也都是成年人,难道还了解不到一些利害关系吗?”
“自己签下了字,现在又反悔,我倒觉得人家企业方做得没有问题。”
“要是人人都能签了字再反悔,人家设备拉来了没人要,光是油钱就得多少?”
刘建安不仅没有替那几人做出争取,反而是将矛头对准到他们的身上,俨然是和柳月穿一条裤子。